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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不知好歹

“……王妃,事情便是这般的,我会给王妃一个交代。”

离开之后,慧琳郡主径直去了枫岚院。

虽说耽搁了一番时间,不过沈梨秋看起来却并不怎么气愤,便是听了慧琳郡主的这番解释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她才多大,就考虑亲事了?便是我真的一年嫁出去一个小姑子,轮到她,最晚也不过才三年后。那会儿,她怕是还没有及笄呢。”

沈梨秋原想着,等明年开春时,先将慧琳郡主的亲事给定下来,等到了秋季,便能出嫁了。

倒不是非要那么着急,而是慧琳郡主注定不可能嫁给礼仪繁琐的宗室子。左右都是下嫁,加上她的年岁确实不小了,大半年的时间,也足够将一切办妥当了。

至于几个庶出小姐,沈梨秋却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可就像她所说的那般,便是挨个都那般麻烦,轮到萧兰芷时,也不过是三年后。

萧兰芷翻过年才十二岁,三年后便是十四岁。

宗室女素来晚嫁,十四岁开始相看真的一点儿也不晚。

所以,真没什么好着急的。

慧琳郡主面色一黯,道:“这事儿,应当是红袖的主意。不过,我倒是觉得她的本意不是寻王妃的麻烦,而是想提醒一下王妃。”

“提醒?”

“这亲事……”迟疑了一瞬,慧琳郡主这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女儿家的亲事并不是王妃这种相看法。”

这话,她到底还是说了。

然事实上,慧琳郡主原本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沈梨秋的相看方式是跟常人不同,却不能说她就一定做错了。像她这种,耐着性子打探家风,一一相看,权衡利弊……

是很繁琐,也很浪费时间,然对于慧琳郡主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儿。

谁也不想轻易的被家里人打发出去嫁人。

毕竟,有很多人家只是明面上看着好,暗地里却是有诸多的不足。

以沈梨秋这种法子,却是能最大限度的为慧琳郡主挑选一门上佳的亲事。甚至不说旁的,单是这种态度,也能让慧琳郡主将来的夫家高看她一眼。

君不见,萧兰芷也嫌弃沈梨秋没有娘家撑腰吗?

若是瑞亲王府表现出了极为看重慧琳郡主的态度,对于她的将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她……

到底还是说了。

不仅说了,还将其中的条条框框皆一一道来,并且将王府或者某些世家大族中为小姐们相看亲事的法子,也皆说了个遍。

沈梨秋耐心的听着,至始至终都不曾打断慧琳郡主的话。

直到慧琳郡主惨白着脸自己止住了话头。

“你的意思我懂了。”沈梨秋想了想,又解释道,“确实,正如你们猜测的那般,我真的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儿。沈家人丁凋零,我那堂兄堂姐又极为受宠,他俩的亲事是我叔婶一一相看,尽心尽力的安排的。所以,我以为全天下的亲事皆是如此。”

听沈梨秋这般说辞,慧琳郡主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虽说我叔婶有很多地方都做错了,可在对待子女的亲事上,却称得上是好父母。”

沈梨秋停顿了一下。

的确,沈家二房,尤其是那位她恨之入骨的沈二夫人,也是有优点的。

至少没人可以否认沈二夫人对于她一双儿女的爱。

她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母亲。

“慧琳,你也不用忧心,我是真的想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人的手指都有长短,虽说你同她们几个一样,都是我的小姑子,可在我心目中,将她们仨全部掐在一块,也是抵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王妃……”

慧琳郡主泪流满面。

“这又是怎的了?我又没有欺负你。”沈梨秋很是哭笑不得,对于如何安慰人,她是真的完全不精通。愣了愣,她只得将话题岔开去,“不过,慧琳你的这番说辞也对。若真是挨个为你们相看亲事,费心费力不说,万一时间拖久了,我还要被埋怨。”

这话一出,慧琳郡主却是愣住了。

沈梨秋又道:“所以我想呢,等来年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我再将消息放出去。放心,就凭着瑞亲王府的名头,你那三个庶妹也不可能嫁不出去。既然她们那么想嫁人,到时候,我一气将她们全定出去,左右只要明面上说的过去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才懒得管呢。”

“这……”

慧琳郡主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怎么说呢?

从沈梨秋的语气听来,她是有些不满了。想也是,费心费力的为小姑子们着想,结果非但没捞到一句好话,还落得满肚子的埋怨。这事儿搁谁身上,都难免会有所不满。

可仔细听了沈梨秋这话……

仿佛有种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吗?

犹豫了半响,慧琳郡主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王妃,您是否不喜相看亲事?”

沈梨秋微微一怔,旋即笑出了声:“噗嗤,看把慧琳你给吓的。其实吧,也并非是喜不喜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做那等子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再说了,既能偷懒,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用惯常的法子多轻松呢?

只要放出风声,说瑞亲王府有适龄的小姐要相看亲事,旋即便有雪花片一般的帖子送上来门。

因着瑞亲王府的身份地位,那些帖子也不至于太差。

到时候,只要挑选一门明面上还过得去的亲事,管它暗地里是什么模样儿的。

多省事儿呢!

既然人家嫌她相看亲事的法子不妥当又浪费时间,她何苦为难自己呢?

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将满脸感动中又夹杂着一丝哭笑不得神情的慧琳郡主打发走,沈梨秋自顾自的准备起了明个儿入宫赴宴的行头。

瑞亲王妃……

陛下当年弄死了太多的手足兄弟,也顺带将一大批老王爷老郡王拉下马来。如今的朝堂之上,宗室王爷郡王所占的比例太少太少了。便是偶尔有几个,也是有名无实的。

像今年年初被封为亲王的燕王殿下,便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那位,除了一座亲王府邸,和亲王的名号外,一无所有。

也因此,像瑞亲王这种既有封号又有实权,甚至还极为受圣宠的王爷,便成了稀罕中的稀罕。

而她,是瑞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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