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洵眼睛一亮,不顾鲜艳的血珠浸染了他雪色锦袍,紧紧抱住方初久,许久才重重点头郑重道:“好!”
终于恢复清明的方初久这才意识到四周的偶尔颠簸晃动,很明显这是在马车上,她眉头一皱,“千羽军与北狄军大战在即,你怎么能让我这个军师临阵脱逃?”
“放心吧!”宫洵将头枕在方初久肩膀,嗅着她发间淡淡清香,轻声道:“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想到刚才那个侍卫的禀报,方初久浑身一个激灵,“刚才那侍卫说的和平协议是怎么回事,答禄宇梁对挥军南下志在必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妥协?”
“的确是他亲自签订的。”宫洵耐心解释道:“北狄王病重,眼见着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二王子和三王子自然坐不住了,他们俩联手到辽东搬救兵意图攻陷皇城,我打探到消息后就模仿北狄王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答禄宇梁让他赶紧与大离签订和平协议然后带兵回城救驾,答禄宇梁虽有野心,但最重孝道,一收到信就迫不及待签了合约撤兵回去了。”
“那辽东与二王子三王子联手,大离岂不是很危险?”方初久再度蹙眉。
“不会。”宫洵弯唇淡淡道:“我吩咐了千羽军扮成北狄军去半路堵截围杀辽东军,造成北狄与辽东之间的误会,辽东王必定大怒,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派兵直攻北狄,答禄宇梁要忙于与自家兄弟自相残杀,还要对付辽东军,只怕是再没空静下心来反应自己上当了。”
“这些……你是如何做到的?”听了半天,方初久暗自感叹这个人强大的心智谋略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当时的忘尘孤身一人,要做到这些,想必是以身犯险了吧?
“你第二次蛊毒发作前几日,我潜入了北狄大营。”宫洵说的云淡风轻,方初久却听得心惊,她记得忘尘连内力也没有……
思及此,方初久立即伸手想去探宫洵的脉搏,却触碰到他沾染了衣服的黏湿血迹,咬了咬唇道:“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再把伤口包扎一下。”
“嗯……”宫洵应声放开她,缓缓站起身从旁边一个黑檀木柜里取出衣服,犹豫了片刻问:“就在车上换?”
方初久噗嗤一声,好笑道:“别说我现在看不到,就算看到了又如何?你的身子我看的还少吗?”
无奈地耸耸肩,宫洵拿着衣服看了几眼缓缓道:“我的意思是,还不如不换,你就没发现自从第一次见面后每次我们俩坐马车你都能在我衣服上弄点血吗?”
“……”
这叫什么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方初久歪着脑袋,仔细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去临水那次她为了逃跑咬了宫洵的手背,嗯,这一点到也还符合。
可是……迷雾山脚那天晚上又没打没杀的,哪里来的血?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方初久表情一僵,身躯一震,银牙紧咬,心中“靠”了一声,那天是她大姨妈光顾了啊,难怪,去临水她用月事做借口逃跑时宫洵一口咬定她月事不可能来!
一口老血涌上喉咙,方初久迅速捂住烧得通红的脸——丢脸丢到大姨妈家了!
听着宫洵换衣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方初久又忍不住浮想联翩,这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身材定也是极好的,那啥那啥定也是极好的。这样想着,她整个人都快沸腾起来了。却只听得耳边传来声音,“你在害羞?”
“怎么可能!”为了验明正身,方初久立即垂下双手坐正身子咳了两声挺直脖子做面瘫状。
“那就是不害羞?”宫洵挑眉,话完便坐过来特意挨近方初久,手指有意无意朝她腰上锦带挑弄,眸中星火点点,似是在等待着救赎命令的下达。
“我……”方初久一时语塞,心跳如擂鼓,一向荤素段子不忌的她此刻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缓和这越升越浓的旖旎气氛。
指尖一滑,宫洵轻轻拉开她腰上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