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欣赏歌舞,吃吃喝喝,套磁寒暄的腐败场景又来了。沈晔将面前的食盒揭了,推到了我的面前,直视着前方,不改表情地低声说道:“这点心你应该喜欢。”
我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面前的糕点一眼,越来越觉得这沈晔是不是把我当成诸如萨摩耶哈士奇这类的雪橇三傻了,只要有好吃的就很开心?我默默地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的感觉顿时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好吧……我就是这么怂,有好吃的就是开心。
只是这开心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件急转直下的事情打断了。
一曲奏罢,沈晔却微微蹙了眉,视线扫向了园子的右边,那是乐师所在的位置。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有些诧异。以往这个位置坐着的乐师是谁长什么样全都一目了然,可今天那个地方却隔了一层鹅黄的纬纱,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里面有人,按照印在纬纱上的影子轮廓来看,弹琴的人似乎是个女人。
“把纬纱拉开。”沈晔低声吩咐身旁的小安子。小安子领了命,遣了身旁的侍卫前去拉开纬纱。
纬纱被徐徐拉开,当坐在那里的弹琴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我的心重重一跳。是齐贵妃。
此刻的她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裙,妆容低调,端庄坐于琴前。因着之前她被禁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城,在场的王公重臣们都也知道这事。一时间,现场低声议论的“嗡嗡”声蔓延了开来。表现得最明显的还属林贵人,前一刻她还巧笑嫣然地将点心递给沈晔,这一刻她便瞪了眼,揉着手中的丝巾低声不屑道:“不是说禁足吗?她可真有胆,还敢来宴会。”
我坐在位置上,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晔,一时间有些莫名的不安。
齐贵妃见纬纱被掀开,垂着美眸,安静地起了身,站在她身侧的侍女跟在了她的身后。众人见她起身,一时间纷纷止了议论声,只是将视线集在她的身上,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平日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此刻换了一副谦卑的表情,姿态优雅地走到了沈晔面前,缓缓跪倒,说道:“臣妾给陛下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沈晔唇边重新噙上平日的笑容,说道:“如果寡人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芷兰宫禁足三个月才对,如今才半个月,究竟是你算错了时间,还是寡人算错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