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的意思是希望臣妾承认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古已经不再惧怕刘骜,八成是刘骜惯着她惯出了坏习惯。而此刻不古还有了犟嘴的倔气,不仅是因为刘骜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因为他跟赵飞燕的你侬我侬。
刘骜顿感受到一股养虎为患、姑息纵奸的刺痛:“赵合德,你好大胆!”
淳于长立马磕头求饶:“皇上冤枉,昨日小臣与赵夫人确实有一面之缘,但仅区区一面之缘,又何来私情,望皇上明察。”
王美人火上浇油:“是吗?我可看见你俩眉目传情,交换信物,这该如何解释。”
说不古贿赂男人她不可否认,但说她跟男人搞暧昧,不古是宁死不屈。处于礼貌与淳于长对视着说话,就被说成眉目传情,贿赂的财物就被说成信物,王美人果然不是一般业余黑。
‘嗯哼: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打死不认,放心吧,刘骜舍不得杀你,那个,你倒是显得恳切一点嘛大姐。’
‘就他理所当然的睡女人,就不许我跟别的男人说说话,我不依。’
‘嗯哼:你傻啊,你依不依以后再耍你的矫情,现在对付你的是王美人,别给她缝钻。’
不古经过系统的提醒方恍然大悟,差点落了她把柄。不古眉毛微微一落,神情立马变得委屈诚恳,声音委婉:“皇上,臣妾并没有像王美人说的那样,王姐姐你为何要冤枉我。”
王美人向刘骜俯首行齐手礼:“臣妾句句属实,臣妾确实看见了赵婕妤把皇上赐给她的发簪赠与了淳于长,若赵婕妤真如她所说的冤枉,皇上可请她出示发簪。”
竟然拿自己送给她的东西转送给别的男人,刘骜气得双眼冒火,这顶绿帽顶着真他么难受。刘骜拍案大吼:“赵合德,把发簪呈上来!”
额……这语气,刘骜是真的生气了。不古心寒:要簪没有,要命一条,要肾两颗。
王美人见不古脸色难看,越发得意起来,不古要是一失德,必回牵累赵飞燕,皇上定会取消立赵飞燕为后的念头,到时候她再趁虚而入,只需要在皇上面前只言片语,就能坐享其成,王美人就想想心里就乐开了花。“你愣什么呀,说话呀,是不是拿不出发簪?”
不古咽了下口水,死皮赖脸道:“臣妾出门急,忘记戴了发簪。”
王美人:“噢?没关系,我已经打发太监去你的寝殿给你找来。”
不古顿时目瞪口呆,懵了。不古眼神委屈的看着刘骜,希望他相信自己,哪知刘骜明明看见了她求饶的双眼却撇过头去视而不见。
不古心灰意冷:原本就没有奸情,清者自清,大不了承认贿赂,到时候真相大白的时候,刘骜,我绝不饶你。
不古委屈的眼神转变成愤怒,瞪着刘骜,瞪着王美人。
少府的管事公公和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走了进殿,小太监托着方盘跪在刘骜跟前,紧张得瑟瑟发抖,里面盛放着从不古寝殿里搜出来十一支发簪,刘骜瞥了一眼,气得把方盘掀翻,那些精致的发簪都撒落了一地,小太监吓得立马埋头跪在地上。
王美人:“淳于长,识相的话还是把发簪老老实实交出来,汤公公你可要好好查查他身上的发簪,是不是赵婕妤的那只。”
淳于长面色惨白:“皇上,臣冤枉,臣与夫人是无辜的,臣没有拿赵夫人任何东西。”
王美人句句相逼:“淳于长,你以为你把发簪倒卖了就能逃脱罪名,死无对证?”
淳于长:“臣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便遭天打雷劈。”
‘厉害,没想到淳于长脸皮比我还厚。’
‘嗯哼:此时有蹊跷,你也先别承认,看看再说。’
‘他有万全之策?’
‘嗯哼: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不笨。’
王美人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愿诬陷你和赵婕妤了?”
淳于长:“臣不敢。”
赵飞燕此时从殿外进来,一副无知的平和样子,看见不古跪在了地上,还一副诧异的神态,“皇上,这……妹妹如何又恼你生气了?”
此事涉及了皇室的颜面,刘骜不许任何人泄露出去,所以除了殿内的这些人和传话的童兰,其他人都不知情。
刘骜:“飞燕,朕可没允许你进来。”
“可臣妾已经进来了,皇上这是要罚合德?臣妾不依。”
刘骜冷冷地说道:“飞燕,你出去,这没你的事。”
赵飞燕语气关切:“既然是合德的事,又怎么能说与臣妾无关?”
刘骜再无心阻拦,气也撒到赵飞燕身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好好教训一下你的好妹妹,居然背着朕跟淳于长私通。”
“哎呀,这可冤枉死了,”赵飞燕一下子就愁眉紧锁,显得焦躁不安,连忙跪下身子替不古求情,“合德不可能做出这么不识大体的事情的。”
汤公公看着赵飞燕,忽然看到了什么,请示道:“赵夫人,可把你头上的发簪取下与老夫查看?”
赵飞燕茫然的看着汤公公,言听计从的取下发簪交于他手中,“汤公公有何用处?”
汤公公细细打量着这只金镶玉的发簪,好一会儿后禀报刘骜道:“经过老臣的查看,这便是那第十二支发簪。”
王美人大吃一惊,站起身来:“不可能,怎么会在她手上,汤公公你可要细细查看!”
汤公公来来回回又认真的看了一遍,依旧看不出什么问题,作揖请示刘骜:“皇上,这的确是少府给赵夫人献上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