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雅也觉察到她激烈的反应,竟停下所有的动作,就那样待了许久,随后缓缓俯下身来,重又将薄唇覆上她的。
这一吻何等温柔,甚至让人错觉他是怜惜她的。
不知是否得益于他施舍的这段间隙,又或者是因为他亲吻里施加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摄魂之物。
陈阿诺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而疼痛也被麻痹,取而代之的是自体内深处升腾的异样感触。
那感触让人莫名喘息而又羞于启齿,她觉得自己正被萧千雅扯落的不断陷落。
她试图挣扎,想要逃脱,却早已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果然是把她吞入了腹中,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见陈阿诺渐渐缓过来,萧千雅忽然变本加厉,狂暴的动作让刚刚回转神思的她再度陷入迷离。
她脑子里像塞满了棉絮,乱糟糟一片,翻来覆去的都是村落被毁的样子和她的爹娘惨死的情状,随后又换作小红的身影在眼前晃,半梦半醒间竟听到他对她开口说话,说他要和她归隐山林,相守一辈子。
到最后,她也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又或者她潜意识里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魇。
可怕的是事与愿违,她被萧千雅拖着浮浮沉沉,已分不清那具躯壳承受的是痛苦还是欢愉,然而源自于心上的疼痛却是毫不含糊的。
这折磨好似没有穷尽,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待到那魔头终于餍足,陈阿诺颤抖的蜷缩起身子,却被他自身后紧紧抱入怀中。
这具身子已被他占有,她已自弃到懒得反抗,也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这下他总要取她性命了,然而就在她绝望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时,他却忽的擒住她的手腕,翻转过来不知用什么在那血脉上刺破一道伤口,接着便有一个灵巧而又滑腻的东西蠕动着钻了进去。
历经过这样一段梦魇,萧千雅再做什么也不会让陈阿诺感到惊骇。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纵使她什么都看不见,可还要做出判断却并不困难。
那是蛊,一些苗疆的医书上有记载,陈药师也曾弄来给人医病。
然而这江湖之中,把蛊用来医病的少之又少,多半还是做损人的勾当。
陈阿诺意识到这一点后,却是悲极反笑。
这位萧教主果然狠毒,虽不令她速死,却缓慢的夺走了她的生命,让她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一日又一日受尽肉体和心里的折磨,当真是好手段。
到底怎样的厌恶才会施以这般狠毒的伎俩,或者说那些江湖传言不假,萧千雅原本就是个骨子里阴毒至极的魔头。
此时的陈阿诺虽然已经倦极,可脑子里却十分清晰。
她提着一颗心由萧千雅拥在怀里,竖起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关注他的反应。
然而身后的那个人只是拉起锦被将两个人的身子笼入其中,后面便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甚至觉得他是睡着了,可是很快就打破了这个想法。
对待这个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也不可以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陈阿诺只得继续保持警惕,幸而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萧千雅不过歇了片刻就醒转过来,又恢复至平日里惯常的冷清,缓缓将她松开。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陈阿诺慌忙坐起身来,摸索着穿回那身已经被他撕扯得残破的衣衫。
她才刚刚穿好,萧千雅便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隔空点亮了一根烛火。
纵使烛光昏暗,陈阿诺还是下意识的握紧衣襟,朝着离萧千雅更远的方向缩了缩。
由于事发突然,她没来得及回避,那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他依然侧倚着床榻,锦被退至腰际,展露出偏瘦的身躯。
那看起来不像是练武之人的身子,不仅线条匀称,而且肤如凝脂,倒像养尊处优的文弱公子,实在难以将这具身躯的主人和方才施加在她身上的暴行结合起来。
萧千雅虽没有穿回衣袍,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面具。
精巧的面具更增添了未知的神秘感,乌黑的发如上好的绸缎铺满他的背脊,而后蔓延到锦被间。
这画面是何等的妖异而又诡谲。
当他微眯的眼帘掀开,眸光落在她的身上,陈阿诺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也顾不上逞英雄,连滚带爬的自床榻上跌落下来。
忽然,她觉得肩上一沉,竟有一件衣衫落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陈阿诺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实在不易见人,但她也绝不相信萧千雅那个大魔头会有怜悯之心,于是赶紧一鼓作气的逃离这间对她来说地狱一般存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