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苏姿晗很是为难,万一这甲鱼是不能吃的东西,那她的孩子……用勺子舀了一勺甲鱼汤,吹了又吹,慢慢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太后催道:“你这身子得多补补,多喝点,不要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好意。”
苏姿晗点头应着,手端起满满一大碗甲鱼汤作势要喝,突然,谨言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手一抖,汤水洒出倒在衣服上。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谨言一边求饶一边拿出帕子擦着苏姿晗衣服上的汤水,越擦衣服越脏。
“你这奴婢,怎么做事的?”太后恼怒骂道。
苏姿晗道:“没事,下次小心一点便是。”
一妃子道:“皇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
苏姿晗道:“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这次就算了,谨言,下次再这样本宫可不会再饶你。”
“奴婢谢娘娘开恩。”
这时,文烨刚好前来给太后请安,客套之后,太后不肯善罢甘休,又乘了一碗甲鱼汤给苏姿晗让她趁热喝了:“你看,好好的一碗甲鱼汤皇后都没喝到,所幸这还有多的。”
苏姿晗亮出衣服脏处:“太后娘娘,臣妾衣服脏了,在这实在有失体面,臣妾恐怕得回寝宫换件衣服才行,这甲鱼汤臣妾带回寝宫后再喝。”
文烨以为苏姿晗故意避开他,心生芥蒂。
太后不好强留,只好许了。
“那臣妾先行告退,谨言,将甲鱼汤端回凤銮殿,本宫回去后要好好品尝。”
苏姿晗施施然告退,太后心里却憋着一股闷气,她一心想要苏姿晗喝下那碗甲鱼汤,却被一个奴婢给全局打乱了。
“谨言,刚才多亏有你。”回到凤銮殿,苏姿晗望着桌上那一碗甲鱼汤,不安、害怕、惶恐。
“娘娘,娘娘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谨言肯定道。
苏姿晗眉间愁绪凝结,她觉得现在自己就像被困在一铁笼里,被捆绑被圈禁,孤立无援,四周还有无数只虎视眈眈的野兽,随时都会向她扑来,她好担心,她保护不了腹中的孩子。
而永寿宫这边,众妃散去后,太后问文烨:“皇儿,你最近与皇后的相处得如何?”
“朕与皇后不过逢场作戏。”
文烨的意思是他和苏姿晗并无房事,这一段日子苏姿晗对他很是冷淡,就连同床也是背对而眠,虽然他为此心中有所不悦,但他也庆幸苏姿晗这一点让他不用饱受欲求不满的煎熬,如果她像其他妃子待他一样待他,他可不敢保证他能克制住自己。
“你是一国之君,一切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切勿被美色所惑。”
文烨道:“儿子知道。”
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和她当真一次都没有?”
她要确定苏姿晗是否真的会怀有身孕。
文烨沉思片刻,“就一次而已。”
而且那次是为了救苏姿晗的性命。
太后对心中所想更加确定,“她身边那婢女很能干,待在皇后身边实在可惜,找个机会好好提拔提拔她。”
这种人留在苏姿晗身边实在是碍事。
文烨知道他母后对苏家敌意很大,她的眼睛就是被苏家人害的,他也了解过谨言这人:懂医术,知进退。也知道太后不让谨言留在苏姿晗身边是为了让苏姿晗少去一层保护,好让别人更易对她下手,婉拒道:“就她那能力当一婢女足矣。”
“你不知道,今天若不是她搅合,苏姿晗早就喝下了那碗甲鱼汤。”太后气恼道。
文烨心里一阵恐慌,太后这样想让苏姿晗喝下那碗甲鱼汤,而谨言又阻止苏姿晗喝,那甲鱼汤里面一定有端倪,糟糕,她还将那甲鱼汤端回了寝宫,猛地站起:“朕不想看到朕的皇后出任何事。”说着奔向凤銮殿。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就算是自己的母后也同样是如此。
太后眼睁睁看着文烨急切的背影离去,眼中闪过阴狠之色,这样,她更加不能袖手旁观,她要助他一臂之力。
苏姿晗用勺捣着桌上的甲鱼汤,心思早已飞远,急急跑来的文烨刚好看到这一幕,以为她是在喝甲鱼汤,冲进来将汤扫在地上,“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