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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暗侵蚀

片段中,传出少妇温柔、动听的歌声,歌声优美、动听,婴儿在襁褓中缓缓进入梦乡

......

少妇包裹着婴儿,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风轻轻吹着,轻轻吹着,越吹越大!

刹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骤雨,雷声阵阵!婴儿在少妇的包裹下,进入明亮的房间,美妙的梦境瞬间被残忍的撕裂!

婴儿的哭声听得少妇心碎,少妇轻哄着啼哭的婴儿,温暖的母乳喂进婴儿的腹中,安心的感觉传遍婴儿的全身,狂风没有停,大雨也没有停,雷声仍轰鸣着,婴儿却不哭了,少妇也温柔的微笑着。

“碰”的一声,房门被打来,男人站在门口焦急的望向二人!少妇正要数落男人,男人冲向少妇焦急的交代了几句,少妇听后抱着婴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男人拥抱心爱的女人,只是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决绝,男人带着少妇和婴儿坐上车,离开了家!

一路上少妇和男人受了不少白眼,给人跪过,也给人磕过头!被人辱骂!也被人殴打!一次一次!每一次!男人都会挡在少妇和婴儿的身前,保护住他们,他看起来并不高大,也不壮硕,可每当他挡在婴儿和少妇的身前,他的背影像一堵铁墙!坚不可摧!

每次鼻青脸肿的他看着少妇,都像是一个没有完成父母期望的孩子,每次少妇用颤抖的手给他涂着药,泪水都止不住一滴一滴落下,他却傻笑着,温柔着,看着心爱的女人,傻笑着轻抚她的秀发,傻笑着将她揽入他不够宽阔的胸膛。

......

终于当一队士兵从他们眼前出现,这次男人和少妇没有受白眼,没有辱骂,没有殴打,健壮的士兵拦住抬起拳头的战友,伸出手将下跪的他们,从坚硬的水泥路面上扶了起来!对他们说:“你们是伟大的父母,我有一个名额,我愿意带走你们的孩子。”

少妇和男人将婴儿搂抱在怀中,对这婴儿断断续续交代着什么,却早已泣不成声,最后两人亲吻婴儿的额头,一起将婴儿传递给士兵!

士兵接过婴儿,露出一个不算温柔的微笑,随即正色起来,对着夫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抱起婴儿扭头就走,少妇和男人望着士兵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渐渐的模糊,再也看不见了……

三十九号静静的站在储物箱前,紧闭的双眼早已浸满泪水,脑海中浮现的片段,带给他内心一次次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感受!

突然间!他的身体像被抽了筋一般,瘫软在地上......

黑暗,什么是黑暗?

当你伸出双手却不见五指!

当你瞪大双眼却漆黑如墨!

当你内心深处发出恐惧的哀嚎!

三十九号独自一人站在黑暗的空间,尽管看不见却四处张望;尽管没有路却胡乱踱步;尽管摸不到却肆意摸索!

内心的恐惧比周围的黑暗,更显得渗人,当最无助,最空虚时,优美的歌声透过内心传到心灵深处。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温柔的歌声从耳畔传来,温暖的双手轻轻怀抱,面前美丽的面庞上,嘴角温柔的微笑,女人怀抱着他,轻轻摇晃,轻唱着那恬静、优美的旋律,三十九号就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周围的黑暗散去,只有他和他的母亲……

几天后,他躺在草坪上望着星空,他最喜欢在夜晚,静静的看着星空,因为无论多黑暗的天空,只要有一颗星辰便足够照亮它的内心!

那天他在黑暗的梦境中醒来,才发现自己不过在原地躺了半个小时,收好玉佩和老旧笔记本后,他快速的离开了联邦储蓄,回到希望学院。

三十九号回到基地的宿舍中,锁好门,坐在书桌前,将玉佩拿捏在手中,静静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玉佩在手中渐渐变得温热起来,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玉佩之上,闭上双眼,突然他身体一颤,脑海中又闪出之前的片段!

那温柔的美妇,坚强的男人,那一幕幕片段从脑海快速闪过!

这一次三十九号再没有晕厥过去,他清晰的感受到片段中的种种!

他清楚的知道片段中,那个婴儿就是他自己!温柔妇人是他的母亲!坚强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他从来就不是个孤儿!

在世界上有人关心他,爱护她,为了他甚至舍弃了一切!甚至......!他不敢再想!

那眼角中早已渗出淡淡的泪痕,他不想就这样放下手中的玉佩,那片段里有太多他向往的东西!

但是理智的三十九号知道,现在他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的谜团,等着他去寻找答案。

三十九号终究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将玉佩戴到脖子上,拿出了从保险箱带出来的老旧书本。

三十九号并没有翻开老旧书本,而是双手捧着它,紧闭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老旧书本上。

突然!他只感觉自己出现在另一个世界。

黑暗!寂静!空荡!

三十九号就现在原地,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站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得不睁大双眼警惕周围!

很可惜!

他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

是!否!还!存!在!

他害怕!害怕自己就这样困在黑暗中永远也出不去!

他恐惧!恐惧在这样的黑暗中,有双贪婪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想逃跑!可脚像是陷在沼泽!一步也踏不出去!

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全身!他感觉不到!

血丝早已布满了两颗眼珠!他仍旧瞪大着双眼!

突然!他感觉到!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是崩溃!当他第一次在黑暗中有了感觉,他感觉到的是崩溃!

他不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下一秒自己的头颅是否会爆炸!

剧烈的疼痛席卷整颗头颅!通红的双眼渗出鲜红血液!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双手不受控制,紧抱着头颅!痛苦的他张开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努力的想从嗓子眼里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来缓解自己的痛苦!没有声音!!

他没有放弃!仍旧张大着嘴,先是一丝从喉咙深海传来的细小声音!

嘴依旧张大着,内心深处的痛苦,透过喉咙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那哀嚎,不像是人类的喉咙所能发出的!像是被困于地下深处,千年的恶魔!那恶魔从黑暗的深渊,所传出的阵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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