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程，你别忘了，当初你让乐动的栗总监试玩过《未来之城》。”
林娜话音一落，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安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陆卓尔。
陆卓尔被众人盯着，脸色却依然保持闲散，修长的手指还轻轻敲着面前的桌面，静了音的手机，一直在闪，看了来电之人，他却没动。
司戈心里自然有谱，但是好不容易能看到陆小五被众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他也比较好奇，五少是个怎么样的反应，因此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陆卓尔。
“林经理这意思，是栗总监把我们《未来之城》保密数据泄露给竞争对手的了？”
陆卓尔说话声音不大，本是低沉轻柔的嗓音，却让在座众人面色一凛，陆卓尔个性随和爽朗，对于这些跟他一起开创公司的元老，他向来直呼其名，何时如此客气的叫过谁的title。
此时却称呼林娜林经理，可见陆卓尔隐藏在笑意之下的怒气。
林娜咬了咬下唇，见众人的目光又转投到她身上，她看着陆卓尔，他虽然笑着，但是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林娜忽然觉得心头微微有些刺痛。
“啪”的一声，将手机扔在会议桌中间：“你们自己看，如果这还说明不了什么，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在座的人除了司戈、陆卓尔、林娜，其他人都起身去看手机上的照片。
照片上，临窗的咖啡厅内，栗小沫和一个男人交谈甚欢，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才在媒体发布会上公布游戏《末日传奇》的网龙科技CEO丁俊楠。
“这……”赵明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卓尔：“陆老大……”
当陆卓尔的手机第五次响起后，他终于给栗小沫发了个信息过去：在开会，等下打给你。
抬头，他凌厉的眸盯紧林娜：“林经理这照片哪里来的？”
“我那天下班去跟我姐逛街，正好看到栗小沫跟丁俊楠在咖啡厅，当时觉得奇怪……”
“觉得奇怪，然后就照了照片？目的是什么，你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知道后面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还是准备把照片发给我，想要告诉我，我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喝咖啡，而我不在现场？”陆卓尔笑容里挂满了讽刺。
安静，异常的安静，平日里游戏出现重大的BUG或者为了赶进度几天不休息，陆卓尔的脸色都没有如此难看过。
林娜低下头，眼圈已经红了。
司戈想要说话，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关于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座的诸位也都知道数据外漏对于项目甚至整个公司来说多么严重。对于泄露数据的人，我绝不姑息，不管是谁？
还有一点，我与乐动栗总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瞒着掖着，但是因为是我们两个的私事，我也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我们与乐动合作，我不想有人拿我的私事来做文章，有疑问可以来找我当面问，背后的小动作就给我省省。”
陆卓尔面色冷峻，在座的人也都听出来老大的话外之音，也不觉把同情的目光投向林娜。
待众人都出去后，司戈笑眯眯的看着依然面沉如水的陆卓尔。
“咄咄逼人对一个女人，不像你陆小五风格啊。”
见陆卓尔依然抱臂不语，司戈真想拿手机拍下他现在的样子，但是考虑到上有老下……还没有小，也就放弃。
“且不说林娜从国内追到你国外，一追好几年，是你同门师妹，再说了你们家老爷子和林家老爷子的关系，你这么对她，不怕那丫头一状告到你们家老爷子面前去？”
“我们家老爷子跟她爷爷什么关系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陆卓尔反问。
“得，是，别说一毛钱，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你今天这么不管不顾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林娜面子，不过是因为她把主意打到你的美人鱼身上了吧？如果林娜今天指证的是别人，估计你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吧？”
陆卓尔起身，斜睨了一眼司戈：“知道世上什么人死得早且不明不白么？”
见司戈摇头，陆卓尔嘴边扯出一抹残酷的笑：“知道的太多，但是还不把秘密烂在肚子里，而说出来的人。”
陆卓尔回到办公室，再次看了《末日传说》的新闻发布会和现场播放的游戏CG，看着丁俊楠一脸得意，他眸色如墨。
他竟不知道，栗小沫何时单独见过他，林娜那张照片没有经过任何后期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