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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嗨,是你——真的是你!”“高人”难以置信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是的,是我。”

四目相视,他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一件褪了色的工作服,那双永远耐于孤独的眼眸更深沉了,“你终于回来了,”他迎向我,我拥抱了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泪,不知不觉地淌下来,一年多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孤岛回到海阳市。“高人”是我第一个想见的人。

“想你,真的。”

“让我看看,这个把海阳市掀个底朝天的自由作家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高人”那双眼睛在近视镜后面眯成一条线,“不好?

怎么看上去像个迷途的羔羊?”

“不知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冲了两杯咖啡,桌上,搁着我的两本书。

“你都看了?”

“高人”笑着告诉我,《梦归孤岛》是他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买到的,“看第一遍时,我伤心极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高人”点上烟,“你在里面营造了一种氛围,你不但让所有人都相信这辈子你不会走出孤岛,你还在都市人心里掀起一股寻找回归‘精神孤岛’的飓风。”

“人生的确是一场梦,你的《梦断棕榈》写了一种人生寻梦的痛苦过程,很现实,但你在《梦归孤岛》却营造了一种超脱现实生活的一种精神回归——我不否认这也是一种人生,但它似乎太理想化了,所以,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有一种梦醒的感觉。”

我喝着杯里的咖啡,那份苦涩,使我联想人生的残酷。

我十二分地清楚自己执守的那份《梦归孤岛》的信念已开始动摇,正如“高人”所说的梦醒。

“高人”点燃了烟斗,吐了一口很浓的烟圈,“很糟?”

“是的,很糟。自写完了《梦归孤岛》,整整半年时间,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我摇摇头:“很孤独,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我害怕,真的,我怕自己找不到自己。这些日子,我常常在想,哪一个才是我真正的自己——是一年多前的那个记者,还是孤岛上的那个自以为找到精神家园的自由作家?”在“高人”面前,我不想掩饰自己。

“高人”吹散了他面前浓浓的烟雾,许久,他一句话也没说,在沉默中他又往烟斗续上一撮烟丝。

“你并没有失去自己,你不过是有点小小的迷失,或者说是一种困惑。你说的那两个人都是真实的你,不同的是后者过于执着一种梦幻。”“高人”吐出一串又浓又长的烟圈,“其实,你已找到了回来的路,只是,你很难接受灵魂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选择。”

“高人”击中了我的要害。

“现在想想,你遁隐孤岛多少带有一些逃避现实的色彩,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高人”直视我目光。

我的心微微一激灵,“高人”的剖析让我想起金大瑞曾对我的某种喻示,尽管他们说法不尽相同,但感觉却是一样的。

我知道,人生属于孤岛的日子已经结束,那被生活扭曲的抗争意以已经在孤岛得到了复原,我需要再一次地将自己投入生活的炼狱,在一个孤独的辉煌结束后迎战另一个充满生机的开始。

“高人”一直在注视着我,“看上去你好像好多了。”

“是的,感觉好多了。”

“那就照着感觉走。”“高人”朝我释然地一笑。

我发现“高人”作为平常人的一面,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给人一种俗人的亲近,这种亲近使他那副玄奥冷峻的道人风范的脸庞释溢出平常人家温和感人的气息,他的双眼此刻不再高深逼人,而是充满着一种生气和热情,这种变化令我困惑,我不明白在我离开他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变了,”我脱口而出,“真的。”

“事物总在变化。”“高人”说,“也许你不相信,你看到的变化源于你对我的影响。”

我惊愕了:“我?”

“是的,自你走后,我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后来看了你的两本书后,你知道,在我的生活里,除了你,我没有任何朋友,长期生活在一种与世隔绝的自我封闭世界里,在我的大脑里,除了考古研究千年的人类历史,唯一的兴趣便是易经,东西方宗教,在精神上修炼自己,以此拒绝现实生活的各种诱惑,从而去达到一种灵魂上的超脱,一种所谓赎罪的境界。”说到这里,“高人”突然一下缄默不语,仿佛要扼住通往回忆的闸门,他的表情极为复杂,我看到一种灵魂上的矛盾与痛苦,看到一个活着的肉体与死者的灵魂在做着某种抗衡。他把自己的灵魂掩藏得很深,在他的故事里有一个曾经死去的过去。而我那曾经死去又复活的人生经历自然又对他产生了影响,所以,当我悟出这一切后,便对他的话不感到惊愕了。

“我累了,”“高人”突然说,“我想静静呆一会儿——你不介意吧?”说完他闭上眼帘,不再说话,我明白是因为他从我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隐秘被发现。他显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过去面对现实。

我坐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临走时,我看到他的面孔又复原了那副冷峻玄奥的高人风范。

人呵人!

我没有马上回孤岛,而是走向“孤独酒吧”。这会儿特别想喝一杯,听听久违的排萧,还有见一面善解人意的女老板。

时值午夜,我想,这会儿该是酒吧打烊的时候了,可走近酒吧,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所有座位都坐满了客人,我想不出今天是什么待别的日子,女老板在客人中间不断穿梭着送烟倒酒。她看上去很疲惫,丝毫没有因生意的兴隆而感到高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我知道,她开这间“孤独酒吧”除了生存之外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才是她开酒吧的真正目的。我发现,尽管吧间还和以前一个样,但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的,是少了那个排萧手,我终于发现,没有那个流浪艺人的点缀,“孤独酒吧”便少了一份让人灵魂人定投人的韵味。

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拉紧了竖起的风衣领,正想转身离开。突然,我的目光和女老板相遇了,尽管我戴了个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但女老板还是一眼隔着玻璃窗认出了我。只见她推门走了出来。

她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站住了,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眼睛。从她身后那扇开启的门里,飘溢出悠悠的排萧乐曲,但是,却没有我熟悉的特别韵味,我知道那是现场吹奏与录音的区别。

“嗨!”我朝她笑了笑,并挪动脚步走向她。

“你好!”她向我伸出手,脸上释溢出久违的笑。她笑起来特别美,我又看到她眼睛深处那闪闪烁烁的小星星。

我耸耸肩,表示出一种遗憾:“看来我只好改天再来了,生意很好——不是吗?”

“托你的福,”女老板的笑有种无奈,“我一直等着你光临,真的。”

“我也一样——想你,真的。”我朝她挥挥手,正欲转身,她叫住了我,“嗨,我说,你不会马上离开吧?我是说回孤岛。”不等我回答,她迅速做出决定,“给我十分钟,别走太远。”说着,她回转过身进了酒吧。我看到她回到客人当中,一脸抱歉地对大家说着什么,接着,便见客人一个个站起身来离开座位。

我迅速地退到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

客人们陆续地走出酒吧间,隐入夜色。

女老板几乎跑着迎向我。

“你在对客人下逐客令,”我朝她调侃地一笑,“小心他们不来了。”

“希望如此,”女老板一脸的疲惫不堪,“我都快累散了架。”她把我拉进门,迅速将门反锁,然后拉上窗帘,关了灯,只留一支蜡烛在吧台上。我们坐在了还是一年多前那一夜我离开海阳市时的位置上。似乎一切如旧,恍若昨日。

女老板开启的是一瓶香槟:“为你隐居孤岛的辉煌,”她举起杯,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搁在保险柜上的我的两本书,“干杯!”

“谢谢!”我们一饮而荆

“你瘦了,真的。”我说,烛光下,她的脸颊因消瘦更显出眼角的鱼尾纹。

“你的《梦归孤岛》在这个城市里掀起一股寻觅‘精神孤岛’的浪潮,人们在一夜之间似乎都想摆脱这个浮躁的都市,”她停顿了一下,朝我深刻地笑了笑,“你当然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拥有你的孤岛,于是,人们便拥向‘孤独酒吧’,想从中默契一份感觉——这就是酒吧客满的原因,而且,不到凌晨两三点,你永远别指望把他们打发走。”她拿出烟点着,“我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笑得很涩,“你创造了奇迹,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制造人心惑乱的女人。”我自嘲地一笑。

女老板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读你的书,你相当了不起,真的!”她瞥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些许困惑,“你真的认为一切都可以在孤岛划上句号吗?”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她似乎比我聪明,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我却从她的眼睛深处读到了一种残酷的领悟,其实,她压根儿不相信我找到了理想归宿。

我突然感到了一种苍白,在这个神秘的孤独的女人面前。

“来,喝酒。”她再次举起杯。

我们连干了两杯,我们执守着“孤独酒吧”独特的缄默氛围,在挽歌的排萧中不知不觉地已喝下了两大瓶。她的脸微微泛红,呈现出朦胧的醉态,我发现,一年多不见,她烟吸得厉害极了,简直是一根接一根。

吧间里回荡着排萧《温柔的爱》,这使我突然想起那个乐手,“怎么不见他?”

“走了,在你离开海阳市之前,他就离开这里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那晚的一幕,关于排箫手,“我想他可能是失恋了。”我无意中脱口而出。

女老板的眼睛掠过一丝慌乱。

“其实,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每天都发生着成千上万的故事,而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也都隐藏着或多或少、或喜或悲的故事。”显然找的到来唤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和对人生的感触。

“能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吗?”我突然冒昧地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告诉我,她的故事很遥远,“远到一个你无法理解的年代,而故事本身,也是你无法理解的。”她朝我坦诚地一笑,“原谅我无法对你说出这个故事,因为,也许它早就属于一个地狱里的故事了。确切地说,是一个没有承诺的爱情故事。”她的笑很残忍,无疑,那是一个被扭曲的故事,“我们甚至都没有吻过对方,但却都为之付出了——”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种爱到终极的发自灵魂的绝唱,我突然想到了“高人”,想到了他脸上也同样写着这样一种圣化的绝唱。

“你一直在等他,对吗?”

她默认了,“你相信命运吗?”她问我。

我说,我试图接受命运。

“看来只能是这样。”她很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虎皮斑纹贝壳的故事,很美。”她看着我说。

“已经结束了。”

“是吗?”她转动着手中的高脚酒杯,仿佛有话要对我说,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头,“嗯——我是说,他来过,不经常,但有过好几次,自从你走以后。”

我明白她指的是东阳。我淡淡地一笑,“这没什么。”

女老板直视我的目光:“我从他的眼睛深处还看到另外一种东西——等待!是等待,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但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心一阵抽紧。一年多来的孤岛生活,我已习惯将他忘却,仅仅把他作为一种回忆。那枚虎皮斑纹贝壳,也早已锁进抽屉里,我以为已经把他忘记了。可我发现,锁进抽屉里的东西原是这般不堪一触,提起他,我的心依旧很疼。

“我想一切重新开始,但和他的等待毫无关系。再说,生活也已教会了我不再相信等待。”话一出口,我才发觉最后一句话对女老板太残酷了,她生活的唯一支撑就在等待这两个字中。

“没什么,”女老板凄婉地一笑,“我已习惯等待了,哪怕最后的结局是一个巨大的零。”她闭上眼睛,已褪去脸上红晕的她,此刻呈现出来的是一片青白。我担心她再这么熬下去会垮了的。在临走之前,我劝她请个招待,“否则,你会累垮的。”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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