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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正祭、淫祭

金乌西城,银兔东升!

经过白日喧嚣,青木乡太始神庙迎来寂静夜晚。

伴随着“呱…呱…呱呱……”的蛙叫声,一道半透明的“人影”突然从太始神像之中走出。

“人影”双脚离地足有数尺,漂浮于半空中,全身上下被一层朦胧的雾气包裹,让人看不真切。

显得惊悚!

只见“人影”双手一晃,手中凭空现出一本书来,此书的模样几乎与神像手中之书一模一样,书名《众生录》。

随即,人影翻开第一页:

神名:太始(李华)

神职:唯一真神

位阶:1阶

神术:次级回春术(1阶),光亮术(1阶),上升气流术(1阶)……

神器:始神镜(4阶),众生录(1阶)……

神像:1阶*2(李家村、青木乡)

信仰之力:19缕57丝

信徒:1627人(泛信徒*792,真信徒*768,虔诚信徒*67,狂信徒*0,圣徒*0)

……

收获巨大!

太始看着众生录第一页之上的信息,心中不由兴奋。

遥想青木乡开庙之前,近2年耕耘,太始却也不过是有100出头的信徒;一日之间信徒数量突增十数倍,太始怎能不兴奋?

有着上千信徒的支持,太始有信心最多半年就能突破为2阶神灵。

更遑论县城里的太始神庙在李全蛋的努力下也即将开庙,太始相信到时信徒的数量又将有一个很大的飙升!

每每一想到这儿,太始就忍不住兴奋,

……

李全蛋与张生是结拜兄弟,张生一力推进的青木乡太始神庙今日开庙,李全蛋本应到场为结拜义弟压阵。

然李全蛋有要事在身,这才没有亲到祝贺!

……

自世人发现信仰之力能够锻造神兵始,祭祀就成为了家、派、国之大事。

大楚律法:只有受到朝廷赦封之神祗才能享受百姓祭祀,但凡没有受到朝廷赦封之神祗、神庙都属于野祭、淫祭,官府理应打压、捣毁。

国之大事唯祭与祀!

朝廷、皇室固然在吸纳信仰之力上占据着先天优势,但众多的武者、世家、门派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大楚朝廷独占信仰之力资源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大楚本就不是由皇室以一己之力撑起的,而是由众多势力共同构成的。

上游政策、下有对策!

势力大的动用自身影响力,把自家的祭祀合法化、明面化;势力小、影响力不够的,就私下祭祀。

大楚立国之初,皇室、朝廷威严正值顶峰,打压野祭、淫祭严厉,对祭祀管理严格;若不是真对大楚有大功,亦或着实力超卓让朝廷都不愿过分得罪的话,想正大光明祭祀十分困难。

大楚立国日久、阶层固化,众多新兴的武道强者、门派家族对大楚立国之初对信仰之力的刮分方式十分不满,冲突日益严重。

再加上一些老牌势力的推波助澜,大楚因正祭、淫祭之分,还发生过好几次不小的动乱。

利益纠葛、势力冲突,虽然至今没有那个势力能够撼动大楚根基,但众多的纷争却也让大楚朝堂不胜其烦。

随着时间流逝,大楚对淫祭、野祭的打压力度变得越来越小;时至今日,只要做得不太过分,朝廷对一些新兴的祭祀都不会投入过多关注。

大楚下辖数亿人,每天都有不甘寂寞之人冒头闹事,若每一件事都严肃以待,那大楚皇帝、朝堂诸公也就不用再做其他事了!

太始敢于把信仰传播出李家村,也未尝没有朝廷对祭祀管辖力度越来越小的原因。

现今,大楚朝廷对祭祀的管辖力度的确宽松了很大,但却也还没到放任不管的地步。

李全蛋之所以没有在青木乡太始神庙开庙之日出现,正是因为李全蛋去了青石县衙,打通太始神立足青石县城的最后关节。

大楚县制,县中有县令一人,正七品,总揽大权,其下又有正八品的县丞、县尉各一,县丞平时万事不管,县尉却可掌得厢兵。

这核心之下,又有吏、户、刑、工各曹,如小小的六部,各功曹都是从八品。

除此之外,还有正九品正捕头一名、从九品副捕头数名,负责盗贼事;以及正九品主簿一人、副主簿数名,负责掌管各房文书,沟通上下、整理机要。

这些官身,再下来,就是各房吏员,仓房司吏,快班捕快,各乡巡检,还有数量更多的连吏籍都入不了的帮闲。

青石县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莞然一个小中枢;而青石县尊就是这一个中枢的首脑。

祭祀大事自然也在县尊的掌控范围之内,李全蛋之所以没有在青木乡太始神庙开庙之日到场,正是因为他那天正好要去面见青石县尊。

作为青石县县尊,赵文书就是朝廷在青石县的代表,事务自然繁忙;李全蛋就算在县城之中也薄有名气,但与青石县尊相比,却也是差之甚远。

故,在好不容易通过各方关系与县尊约好的见面之日,李全蛋当然不敢因为其他原因放县尊大人的鸽子!

……

按照楚制,除了朝廷册封之外,大楚是不允许私人组织祭祀活动的。

但正所谓天高皇帝远。

在青石县这个小地方,只要打通了县衙关系、县尊不上报,自家又做得不太过分、不引起大骚动,那就没有大问题。

大家对私下祭祀的行为多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各种承诺、多方送礼、动用关系……经过李全蛋的不懈努力,县尊赵文书经过多番考量最终还是松口了。

前提条件是太始神庙只能修建在东城或西城,而且做得不能太过分!

按照大楚惯例:东贫、西贱、南富、北贵。

赵文书这样要求,无非是想把影响力降到最低,毕竟东城、西城都是贫贱之人。

孰不知这样的要求对李全蛋来说有等于无,且正合太始心意。

信仰始于贫贱,虔诚于困苦!

对青石县城,太始的关注重点从来都只有东西两城。

南北两城因为富贵之人众多,豪宅占地面积不小,总体来说南北两城的人口比之东西两城差之甚远;更何况对于富贵之人,要求他们信仰虔诚更为困难。

富贵之人是上流阶层,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会希望改变,更难把太始神当成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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