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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二十年的等待

天微微亮,越野车正在向山脉前进,卓茹、阿旺、梅栋熙和老者都在车里坐着,窗外清新的空气不断的吹响车内,让个格外神清气爽,老者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前排,仿佛周围的景色与他无关,卓茹在闭目养神,手中仍然在拨动着念珠,而梅栋熙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虽然他两只眼睛恨不得插上牙签,但是他还是不肯放弃这他未曾见过的风景。

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人开口,气氛实在是很压抑,梅栋熙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话匣子,“我想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回答我一个问题需要这么复杂吗?”

老者直视着前方,头还是没回,“稍安勿躁,到了那里我再告诉你。”

小梅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这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忍住了自己发言的欲望,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见汽车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小石堆,这些石堆下面是比较大的石块,越往上越小,石堆最上方有些挂着风马旗,有些则没有。在转了一个弯后,车辆停在了一个山谷里,这个山谷有一块比较大的平地,不知道是人为铺平的还是天然形成,总之,这里可以让车辆安全的停放。

几个人下了车,然后阿旺扶着老者从山谷地下的小道往山上走,卓茹也跟在了后面,此时小梅台头看了一眼山顶,似乎上面还有积雪,他心想:难道还要爬上去?不会是他们联合起来把我扔在山顶,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死了真没人知道。心里虽然在这样默默的想着,但是脚步还是紧跟着前面的几个人。

走了一个小时候,小梅实在是走不动了,氧气也越来越稀薄,但是前面的几个人都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小梅只好一屁坐了下来,“对不起,我真走不动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还要这个折腾我,我不行了。”小梅在地上喘着大气。

听到了小梅声音后,几个人停下了脚步,老者对着阿旺说,“你去扶他。”阿旺转头向小梅走了过来,卓茹接着阿旺去扶着老者。

阿旺跑过来后半提半拉半拽着小梅往前走,虽然小梅的两条腿不听使唤,但是阿旺的力气实在太大,他像小鸡一样被拖着往上走去。

一行四个人不间断的在往上攀爬着,空气渐渐的冷了起来,风也逐渐逐渐大了起来。小梅的脸冻得发僵,但他发现另外几个人丝毫没有寒意,反而身上冒着蒸汽,呼吸也十分平顺,脚步也是强健而有力。

终于,在转绕了无数个弯后,一行人在一块平地前停了下来。这块平地三面被山体环保,只有一面面相西方,风几乎吹不到这里,老者站定在中间,阿旺和卓茹一左一右站在了老者两旁。小梅这个时候也站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在了老者的前面,喘着粗气。

三个人也不言语,默默的听着梅栋熙喘着气,小梅也没工夫看他们三个人,只管自己用力的吸着。大约十分钟后,小梅的呼吸终于有些平稳了,老者开口说话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秘密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梅依然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三个人,似乎三个人都十分端庄和肃穆,小梅也闹不清是什么情况,就问:“什么条件,我现在一无所有,命都无所谓了,还要我给你们什么呢?”

“把你们的命给我。”老者不紧不慢的说。

小梅一听,心里火冒三丈,“你们……我现在要是身体健康,我就跟你们拼了,我已经癌症晚期了,你们还要我的命,你们是不是想把我剩下的器官拿出去卖啊。”

小梅用最后的力气怒吼着,随着他的怒吼,他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空气中只听到他的喘息,但其他三个人似乎不为声音所动,还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几分钟后,小梅的喘息声渐渐弱了下去,老者从上衣口袋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张纸条,他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卓茹,卓茹恭敬的捧着,把这张纸条递到了小梅手里。小梅拿到手里一看,是一张有被火烧过痕迹的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四个字:无实无虚。小梅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纸条,就是一张普通的纸,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边缘都是有烧过的痕迹。看完之后,他把纸条还给了卓茹。

“我不太明白,给我看这张纸头上面意思?”小梅对着老者问道。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老者问小梅。

“梅栋熙。怎么啦?”小梅回答了老者的问题。

“那就对了。”老者说。

“什么就对了?”小梅更奇怪了。

听到小梅的问题,老者似乎若有所思,他缓缓的说道:“这张纸条是卓茹的妈妈留下来的,是她生前最后的遗物。”听到这里,小梅心里有些波动,情绪不在那么激动。

“无实无虚四个字乃空的意思,而你的名字叫梅栋熙,梅栋熙既没东西,没东西是不是就代表空呢?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啊。”小梅听完老先生这几句无头无脑的话,更是不知所云了,他呆呆的望着这位戴着墨镜,奇装异服的老者,他完全想不明白眼前的事情。

老先生也不管小梅听不听得懂,他转身向着背后的山脊走过去,大约十几步后,他停了下来,卓茹和阿旺也紧随左右,他从内口袋掏出了几张黄色的纸头,在空中晃了几下,忽然纸头燃烧了起来,随后把纸头仍在了地上。

这一幕小梅看在眼里,他惊呆了。莫非老头会魔术?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也没闲着,他慢慢的移步过去。走过去一看,黄纸还在燃烧,纸头前面是一个石堆,是用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堆起来的。中间有块最大的鹅卵石,上面写着几个字:沈一茹之墓。

小梅看到了字,口中轻声的念着。“对,沈一茹,她就是卓茹的母亲,也就是后来的白玛。”

小梅转头看了看卓茹,似乎她的眼里含着微微的泪光,看到卓茹的表情,小梅的心也跟着一动,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比得上一个美女的泪水更让人同情的了,何况这位美女的身世是如此的凄惨,这更增加了小梅的同情之心。

忽然,老者提高了声线,声音犹如洪钟,似乎整片山谷都在回响:“梅栋熙,请在沈一茹墓前跪拜,做三叩首。”

也不知道怎么,小梅的身体和意识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的内心忽然与这个墓主人有一种奇怪的磁场感应,这种磁场让他很愿意为墓主人做些什么,甚至是去亲近这位墓主人。

“现在,梅栋熙正式成为沈一茹的入室弟子,请为师父上香。”小梅还来不及反应,阿旺从身后的包裹里早已取出了三支Z香放在了小梅手上,刚接过香,阿旺已经用打火机把香点着了。

小梅左右看了看三个人,他们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小梅心里想到:拜一个死人为师,这算什么意思?算了,好歹他也是卓茹的母亲,上几支香,也算是对得起亡者了,无所谓,上就上吧。想完,他干净利落的把香插在了墓前的地上。香气袅袅的升起,香味透着浓浓的药草味,格外的提神醒脑。

几分钟后,香气弥漫着这个被山体围绕的小山坳,老者扬天似乎在喃喃自语:“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幽静的现场,虽然声音极其微细,但是也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小梅忽然感到老者有些激动,但是也不明白他激动的原因,他忽然想打破这种尴尬,“老先生,您好,我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能否告诉我一下。”

老先生转头看了一下墓地,平和的对着远方,“我姓鲁,叫道正,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传业的师父。”

说完,三个人就往山下走,完全就不顾小梅,小梅看到三人迅速的离去,心里有些着急,也迈开无力的双腿跟了过去。

刚没走几部,阿旺转身拦住了小梅,“你留在这里,从今天开始你在这里修行,以后我们会定时给你送食物,注意,千万别到山下乱跑,会有生命危险。”

小梅听到阿旺这么说,浑身感觉都在发抖,他没想到自己要在这深山里一个人生活,这比现在杀了他还难受,但是阿旺的表情似乎是显示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自己又打不过现场的任何一个人,小梅只能呆立在现场看着三人慢慢离去。

“我睡哪啊?”小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着。“你往墓地旁边走,向左后方有个山洞,你就住那里。”阿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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