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蓦结结巴巴地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阿白道,“狼…狼!”
星辰焦急道,“不是的。阿白只是一条狗。”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阿白,但一只都被人认为没有人性随时会咬人的白狼带在身边,而且是跟在她这么普通又瘦弱的“男子”身边肯定会引人注目,搞不好还被血猎血族为此发现了她的行踪,她躲了十几年,一直很想像一个普通的人类过普普通通的一生,就算她的一生会很漫长。
小蓦瞪着星辰,不可置信地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看他的眼神充斥着血性,似狗的眼神吗?”
开始有人在他们身边聚集,星辰习惯了这种“误会”,淡定地说,“阿白是来自西域的狗,叫哈士奇,是我一个去过西域旅游的朋友送我的。你有去过西域吗你有听说过哈士奇吗?”星辰显然有点咄咄逼人,是因为她是心虚的,这些话都是她乱编的,但是要让人信服必须得让人看不出破绽。
小蓦语塞了,“好。如果你说他是狗,有什么证明,他能像狗那样叫吗?”
星辰有点松了口气,还好跟阿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早就教会了阿白学狗叫。
阿白看到星辰的眼神指示,熟练地似狗那般“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那几声将小蓦吓得倒退了几步。不过周围围观的人都称奇,还有人在偷偷议论世间竟有像狼的狗。
星辰得意地双手抱在一起,扬起下巴道,“你相信了吗?”
小蓦头上冒出了冷汗,说,“好好。我相信你了。很对不起,额…你还没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
星辰想小蓦没把他的真名字告诉她,那她也不用告诉他她的真名,“你叫我小星就好。星就是天上的星星。”
小蓦点点头,“好。小星,很认识见到你。祝你幸运。”
星辰微笑着道,“我也祝你幸运。”
小蓦斜眼看了眼阿白,他的眼神似乎别有用意,后转回头去继续排队。
星辰弯腰特意压低声音问,“阿白,不是叫你在胡同里等我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阿白仍然瞪着小蓦,眼神像在警备什么。
星辰怕阿白对小蓦身上白花花的肉打起了主意,主要是从昨晚起,她都没给肉他吃,在以前打过工的酒栈里打杂攒的钱都花光了再没钱给阿白买肉吃。她压低声音警告阿白放弃吃小蓦肉的念头,要是敢吃人,她就不要他了。当然这是违心话,她的命是阿白救的,她能这么健康地长大也是因为有阿白的陪伴及保护。她也对阿白承诺,等面试结束了,她就想办法给阿白弄到肉。
阿白没叫什么就酷酷地转身拐进了胡同里。
星辰吐了口气,回头刚好对上小蓦怀疑的眼神。
小蓦静静地打量着她,她被吓了一跳。
小蓦说,“我请你们吃肉吧。”
星辰惊喜道,“真的?”
小蓦“嗯”了一声,“作为对刚才的误会给你的赔罪。我刚巧认识个屠户,他可以便宜一点给我。”
星辰总感觉得小蓦有点不怀好意,想要婉拒,却想到不让阿白再挨饿,于是答应了。
小蓦说,“那面试之后一起去我家玩吧。”
“…谢谢。”
排了不久的队伍,星辰终于等到进入东阳书院的里屋面试了。
不愧是东阳书院,墙壁四面都摆满了整齐的书卷,还有几幅字画悬挂在中央似乎故意空白出来的墙壁,星辰伸手指数了数,总共有六幅,每一幅上面的字都苍劲有力,每个字都很大气而自有非凡的魅力,写字人显然对书法颇有心得和想法。其中间一副字画上写着,“东阳升平曼歌舞,白王独愁漫漫起。”
星辰心想,能在东阳书院展览书画的非等闲之辈,也许是东阳国的大人物,她咬了咬指甲,自言自语道,“白王是谁呢?为什么是六幅?”
小蓦在星辰耳边低声说,“东阳书院不但是平民听书娱乐的地方,也是王亲贵族的子弟上学的地方,与民同乐,这是东阳书院意义的特别之处啊。”
星辰点点头,“那白王是谁?”
“白王?”
星辰指了指墙壁上的书画。
小蓦暗自思忖,轻轻地笑了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却两手抬了抬,“谁知呢?”
星辰皱了皱眉,“你知道的对吧?”
小蓦摇了摇他的一根食指,故作神秘地道,“我不告诉你。”
星辰不依不挠地让他告诉那人到底是谁,突然有人大吼,“谁是蓦和星辰!”
星辰一听立马拉住小蓦的手高高地举起,“我们是。”
那人是个五六岁的书童,手里正拿着写着面试名单的卷轴,他踱步到小蓦和星辰的跟前,望向小蓦道,“你是蓦?”
小蓦点点头。
书童又望向星辰,“你是星辰?”
星辰点点头,道了声是。
书童做了个手势,“请进”,又领小蓦与星辰走入一间不算宽敞也有点简陋的书房,书房内有两人坐在由两张桌子拼合而成的一张长桌前。那两位应该就是此次初选的面试官,一位是中年大叔,神情很严肃,让面试者一见就神经紧张起来,另一位则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他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啜了口凉茶。
书童将小蓦与星辰带到面试室后,给两个面试官行了个礼后,离开面试室也顺手礼貌地关上房门。
中年大叔经过了半天的面试也很累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根本没看他们俩,就说,“你们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给我们说一段故事吧。”然后伸手指了指星辰。
星辰被点名后,感觉全身神经都紧绷了,吞了吞口口水,磨蹭着道,“我叫星辰,我的个人介绍十分普通,没必要讲什么,我最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那个故事讲的是也许你们都不知道也不相信真的在世界上存在着的生物……血族……”
面试官里的老人家一听到星辰说出血族二字,他抬起他睿智的双眼盯着星辰,一旁的小蓦则奇怪地看着星辰,而另外一位面试官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