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茂林提出的网络独播方案,千秋内部己经讨论,并和茂林几次磋商。一开始千秋一致不同意,认为茂林异想天开,一看就是外行人,但随着多方给出越来越多的分析数据和研判报告,渐渐也有了支持的声音。
最终茂林提出,如果千秋不敢冒险,他们可以把项目整个收购,千秋高层震惊不已,渐渐开始朝接受提案倾斜,但绝不能像茂林说的那么激进。
千秋提出,完全VIP付费观看时机不成熟,目标受众大部分价格敏感,不如从播出时间、画质、广告时长上予以划分,这样更容易接受。此外,首播放在网络,但仍然要大力争取卫视第二轮播出,因为《韶阳》的受众不只是年轻人,还有很多中老年观众网络平台覆盖不到。
对于这些建议,茂林非常爽快地接受了。让人不得不觉得,对方早就想好了这些,不过出于谈判策略,才没在一开始提出。
艾霖站在艺人的角度,始终觉得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害怕万一不成功会极大影响艺人的曝光度,但电视部的人同意,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艺人宣传上做文章。
这方面她是最有经验的,先后在网络上带节奏出了好几个热搜,什么“韶阳小姐姐快娶我”“宋远昕手把手教学撩公主”“盐系公主驾到”“韶阳编剧劝你做个人”“毛导大作钦定颜容”“燕燃眼妆教程”,一连串的话题加上片花,吊足了观众胃口。只可惜颜容已经公开了恋情,不然还能暗戳戳地炒一下CP。
一连串的营销下来,《韶阳》的官方微博已经有了500万粉丝,可喜可贺。
艾霖终于松了口气,希望这些粉丝到时都能变现,她久违地放松自己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周淮安了。这个人莫不是跑了吧?她十分狐疑,以往周淮安每周总要骚扰她一两次,虽然她经常没空搭理他,但现在已经有两个月没联系了吧?
她突然想起之前王何安曾问过她一句最近见没见过周淮安,难道出什么事了?不行,我得弄明白。她一骨碌爬起来,给周淮安打了电话。
响到第六声的时候,周淮安终于接起了电话,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早就睡了?”艾霖问。
“没呢,有事?”周淮安说得很简短。
“我找你还能什么事,见面吗?”艾霖觉察到他的冷淡,不太高兴。
“没空。”
周淮安竟然拒绝了!向来只有自己拒绝他,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不了?艾霖确信有事发生,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明天呢?”
“明天也没空。”周淮安继续拒绝。
“周淮安,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艾霖问道。
“没有,我没有别的女朋友,我最近有点忙。”周淮安否认,但语气仍是淡淡的。
“忙什么?”艾霖又问。
“咱俩不是说好不干涉对方的事吗?有空就见面,没空就不见。这规矩是你定的。”这话一听,倒有点抱怨的意思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嫌我最近忽略了你?”艾霖不知为何感到畅快了许多。
“开玩笑,现在明明是你打电话给我,追问我为什么不理你。”周淮安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精神。
“周淮安!你别给脸不要脸!后天晚上九点威斯汀,你不来咱俩就一刀两断!”艾霖气极了,周淮安这人真是不能给一点好脸色。
第三天晚上,艾霖正正好好九点钟走进威斯汀大厅,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笑了一下,算他识相,把包一甩大跨步走了过去。
走过去坐到周淮安的对面,却大吃了一惊,这人头发没定型、胡子也没刮,双颊瘦了一圈,眼下一片乌黑,这颓废样和以往的他大相径庭。
“怎么了?你不会是……破产了吧?”艾霖想来想去,他这个潦倒样子,只有这一个可能。
周淮安抬头直直看着他,没说话。
艾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把拉起他:“你早说啊,我就不约在这儿了,走吧上我家。你车还在吧?我今天喝酒了没开车。”
周淮安甩开她的手:“我看你也是喝酒了,说话这么不着边际。俩月没见,上来就咒我破产,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是破产?那你走什么穷困潦倒风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还要请你去我家呢。”艾霖是又气又好奇,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是怎么了。
“那好吧,既然你盛情邀请,还是去你家吧,这地儿气氛不好。”
“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儿再说,最近忙什么呢?”艾霖再次拽住他。
“换个风格不行吗?走吧!”周淮安一把搂住她,把她带到了车上。一上车就是一个长长的吻,艾霖所有想问的问题都消失不见了,脑中只剩下一道炫光和一片柔软的云。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人才喘息着坐定,半晌都没说话,空气仿佛随着他们的呼吸收缩又膨胀。
“艾霖,我想你了。”周淮安终于说。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艾霖呼吸未定,语气温柔了许多。
“我见到你才知道有多想你。”周淮安说着惯常的情话,但是因为语气没了往日的调侃轻佻,显得十分认真。“对不起,我抽根烟。”
他打开车窗,点亮了一根烟,深深抽了一口。
“淮安?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艾霖第一次见这样的周淮安,心里很是不安。
“艾霖我问你,我要是真破产了,你还跟我吗?”周淮安问。
“我跟过你吗?我是因为你的产业和你搞在一起吗?你可不能利用我的同情心混淆概念啊。”艾霖虽然担心他,但原则性问题一定要讲清。
周淮安的一支烟正好抽完,听到艾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笑的时间甚至比刚才那个吻更长,直到他直不起腰趴在方向盘上。
“周淮安!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有病要治啊!”艾霖一头雾水。
“我见了你,什么神经病都好了。我真应该早点来见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艾霖确信了,这个人真的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