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怎么会长在这种地方?这神秘的森林到底是哪里的气候?
嘛,现在的我倒不是害怕狮子。
“嗷——”狮子低吼道,围着我们的座驾绕圈子。
“咦……神、神使大人……”河童看上去有点怕了。
本来我准备再观察下去,体会一下自身作为“强者”的掌控感。既然雇主发话了,那我也只能出手了。
“交给我吧。”我向河童少女安抚一笑,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秘术「GrayThaumaturgy/灰色奇术」”
一道强光在我们前方凭空爆开,离地三米的位置,一瞬间的光芒遮盖了阳光,除了中央的光芒,四周一下子灰暗下来!
“嗷呜!嗷呜!”狮子倒在地上,两只前爪拼命搭向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眼睛!眼睛!”河童摔下马车,两只手拼命捂住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
戴着墨镜的我回过头,看着她有点无语。
“你怎么中招了?”我问河童少女,后者却不停滚来滚去,大概一时半会好不了。
为了防止狮子更快地恢复,我指挥风元素,把河童搬上了车顶。
其实我是多虑了,狮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一边跑一边痛苦嚎叫。那模样,仿佛是有人在它屁股后面,追着烧它尾巴似的。
河童依旧在车顶滚来滚去。
东风谷早苗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座上,拿出手机玩着小游戏。
司机暂时失去驾驶能力,不会开车的我只能等着。
中午的时候,我耳边听到“啪!”的一个声音,回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
哦,是河童啊,她从车顶滚到地上了。
我就这样看着,略显惊讶,河城荷取却痛上加痛,躺在那里,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话有说回来,河童的恢复能力也太差了吧。狮子可比她强多了,光从时间上看。
河童,这又是何苦呢?眼睛本来就疼,何必要再摔一次呢。
弄她上车顶的人,就是我。关于这一点,我选择性地遗忘了。
“阿诺,”我跳下车,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问:“没事吧?”
河城荷取看上去有点呆滞,脸上失去表情,眼睛往上翻。
“怎么不说话啊?”我疑惑地在她眼睛前面,晃晃手掌。依然没反应。
中午的阳光,晒得我头晕脑胀的。河童真是厉害,就这样暴晒在阳光底下。
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没中暑。
过了一会儿,我看出有点不妙来了。
河城荷取眼睛虽然睁着,却呈现出翻白眼的状态。
她、她、她不会……死、……我战战兢兢,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难道要背负命案?
更倒霉的人就倒在我面前,被我刻意忽略。
我左右看了看,好像没人看见!
直接收拾细软跑路?要不要把对方安葬下土?
对了,河童是水里的生物,要不把她水葬吧!
我吃力地把河童背起来,别看我这样,小时候也是常作家务的,有点力气的。
啊!我和河童的“尸体”,一个后仰,倒回了原地!
怎么这么重啊。我气喘吁吁地爬坐起来,看着“尸体”,太阳晒得我香汗直冒。
诶,是了,尸体不是通常会比生前重嘛,一定是那样的。
我说服自己,袖口抽出一道风符,捏于两指之间。
事实上,我可以不使用风符,短暂少量地指挥风元素。其原因,当然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据我所知,我的身体是最贴近风元素的“风神圣体”;此外我还有一连套的心法口诀。经过多年的实践,我创造了契合自己的绝世战技,曾经以弱胜强,以低阶打败了号称“天空剑圣”的家伙;又经过五百年,我的战技出神入化,横扫十万天邪鬼,杀入深渊底层,击溃乱世七君,挑战成功了“恶鬼走廊”,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风之剑圣”。至此,关于“风之剑圣”菈芙多.燃.早苗.东风谷的传说,宣告完结。
正在我遐想畅思,神游天外之时,我的风符始终捏在手里,没有发动之刻,河童翻回了眼白。
我和河城荷取对视了一眼。
……
鬼啊!我吓得发动早已备好的风符,管它是御物用,还是其它什么功效,总之我直接扔了过去。
“碰!——”河童的“尸体”再一次眼一翻。
仔细一看,还挺吓人的。我拍了拍胸口,幸好早有准备,不然的话……
稍等,刚刚她是活人吧?冷静下来想想,我始终还未确定对方的生死,不是吗?
怀着忐忑的心理,我颤巍巍地拿一根手指,去试探河童的脉搏。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
我瞪大眼睛,长吸了一口冷气。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脉搏!?和人类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妖怪的脉搏都这样乱来吗?
总之,我确定河童少女还活着。幸好,我松了一口气。
大概只是中暑了吧。
我费力,把河童的身体,移动到怪车旁的阴凉处,停下来休息。
既然对方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么我也不想浪费风符,去做一些多余的治疗了。
风符的作用相当广泛。常见的风符有强力符、仪式符、神符、治疗符、搬运符、特殊符和其它符等分类。不常见的?祈雨符、祈风符……按理说这些应该才是最常见的,但是现世信仰缺乏,人工降雨之类的科技,比比皆是;加之祈祷代价大,时间长,效果一般般。哪里还有我们风祝什么事啊?
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不算太热的风刮来,刮动躺着河童的衣服。我坐靠在车旁的地面,一只脚酷酷地伸平,长发随风而动,额头的碎发遮住了明净双眼。
“唰——”高空风的声音。
我抬起头,露出发间的一只眼睛,深邃地透过表象,看见一团凝重的气氛。
事实上,表象的反应更加具体。
天色一下子暗淡下来,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那时的天空异象,是我引发的。
不,确实是我。但是那时的我,似乎又与平时有点不一样。
现在不是细思这个的时候,我坐在原地不动,露出的眼睛慢慢冷漠。
有目光,在盯着我们。
心里面,有点紧张,表面却只能强撑着。
乌云缓缓聚集。
这在夏天,其实是很常见的天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