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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不知道齐飒那时的心情,我只记得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呆坐在那里,最后的表情是惊讶还是不知所措其实都无所谓。

我下了楼,出了小区门,走啊走啊不知道走到了哪,天黑了,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聚在一起,雷声像是彼此争辩着谈论着,闪电像最后审判的重锤,而雨呢?或许是失败者的懊悔,悲伤的时候总能想到各种各样矫情的自我宽慰的理由,就像我原来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一到男女主角吵架或者分手就要下雨?可现在我渐渐了解了,因为雨可以蒙蔽自己的表情,大雨倾盆,所有人都低着头走着自己的路,没有人会发现那令人惊讶甚至作呕的扭曲;雨可以让人尽情哭泣,因为被发现后可以狡辩的说,那不是眼泪而是雨水,雨可以冲刷不愿提起的任何事情。。。。。。还好我很幸运,找到一个亭子可以暂时避一避,我呆坐在那里听着雨滴敲打着大地感受着周围的寒意。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真正静下心去想想自己,想想过去,我想着之前和齐飒的点滴,我质问自己,是真的迟钝还是故意周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切都结局的太快。。。

“大可!大可!”,我原已堕入沼泽的思绪,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拉了回来,“是我的名字?”我心里暗想,急忙站起身环顾四周,“这个声音。。。很熟悉。。。”我的心揪了起来,我不想去面对也无法面对,“终于找到你了!”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身后那个完全湿透的人对我笑着,慢慢靠近我,我大脑一片空白,话僵在喉咙里,我咬着牙硬挤出几个字:“你。。。你来干什么。。。”,话一出口我就自己先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鄙视,这是什么问题!齐飒笑笑:“因为找我们家小傻子啊,我知道他肯定迷路找不着家了”,我摇摇头:“你不用这样,我真的不值得”,“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说着唇边的冰冷被炙热代替,我们对视着,想起了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爱你,但是换做现在最后应该改成:你站在我面前,我知道你爱我,但我却没有感觉。“你怎么不带伞?病刚好还想再。。。”,齐飒一把将我揽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一身水,本不想这样,但是实在控制不住”,“行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带伞?”,“因为不想只让你一个淋雨,我陪你”,“那。。。咱俩怎么回去。。。”,“呃。。。”齐飒慢慢松开我,又尴尬的笑笑说:“也对哈,太着急了没想全”。雨还在下着,我跟齐飒只好在亭子里冻一晚,第二天清晨雨停了,经过一晚的洗礼,我们不负众望的全发烧了。。。

假期总是歇不够的,转眼已经倒数第二天了。那天齐萱下午回来,吃完晚饭后我就开始收拾铺盖卷准备回家了。“哥,咋样?成功了么?”齐萱把齐飒拉到角落问,“差不多吧,慢慢来~”,“行啊,哥!”齐萱猛的拍了齐飒肩膀一下,“疼~”齐飒撒娇似的揉揉,笑着。“好啦,我走了~”我收拾好东西后跟齐萱道别,“力力哥,谢谢你~”,“呃。。。不客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回答,总之最近脑子一片空白的时间很多。

到家后我简单收拾一下就睡了,第二天是被排骨的香味勾醒的,“爸妈,你们回来啦~”,“嗯,晚上回来看你睡那么香就没叫你~”老妈削着水果看着我说,“好香啊~”听到我的赞美老爸从厨房里出来:“给你好好补补!”,饭桌上老妈问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我说:“去齐飒家了,他妹妹也出去玩我俩正好搭个伴”,“你们都吃什么?”老爸问,“齐飒做饭”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看看人家,好好学学!”,“是~遵旨!”我看着老妈点点头。

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反问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是等于接受齐飒了么?这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还是要说清楚吧”。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等了一会儿齐飒进来看到我说:“这么早啊~”,“齐飒,晚上空么,我想找你聊聊”,齐飒楞了一下:“哦,好。。。”,“去学校周边的那个咖啡厅吧。。。”我始终没有抬头,或许面对比接受更加困难。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依旧围坐在一起,林晴和皓晨说着各自串门时的趣事,白森和欧阳磊一边吃着一边呼应着,而我们三个人却像从未谋面般生疏,子瑞虽然时常也加入林晴的话题,但是眼光从未离开我,而我,只是眼神空空的看着即将吃进口中的食物,却不知是什么味道,齐飒呢?他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我们就像不曾认识一样,也许现实太过现实,连给人梦醒后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终于等到放学,我示意齐飒一起过去,齐飒点点头,一路上依旧是我不熟悉的沉默。我们到了咖啡厅点了各自的饮料后找了个角落坐定,我始终不敢直视齐飒,只能抬着头眼神在他周围闪烁,“你。。。想说什么?”还是习惯性的语气,可这次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能害你,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在我这里是等不到什么回应的,这对你不公平!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不能,就是说。。。我的意思。。。哎,我在说什么啊。。。”我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语无伦次,齐飒低下头没有说话,我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当好朋友,希望你不要嫌弃~嗯,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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