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实力实在恐怖,若是在他面前有所动作,只怕都会有所察觉。见这黑衣男子退下,方恒这才立即潜行离开。
此番窥伺,方恒可谓收获不小。
三升图,那是怎样的三部图谱?难道真的有成仙的妙法?
方恒回到厢房内,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依稀记得起图卷上闪烁的一道道文字,这些文字大部分他都不通,即便看过不少书籍,但此为上古文字蝌蚪文,需要领悟只怕需要翻阅各类上古典籍,以期许能得到一些关于上古蝌蚪文的注解。若是没有上古典籍注解,就算他聪慧过人,也不可能凭空参悟得出结果。
“还是先回衡水城,待到杨家查探一番,说不定有机会得到另一部图谱。”方恒心道。
在房间里徘徊辗转了一段时间,平复了心绪,方恒这才在床榻上打起坐来。
日出东升,淡淡的阳光没入窗前,天边露出了微红的早霞,清晨的芬芳散入整个房间,
方恒深深一个呼吸,浑身状态已然调整到最佳。
“是时候该离开了。”方恒起身出门,辗转来到大堂前,见刘刚等人也相继在此,便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那陈太傅也缓缓步入堂内,脸上依旧是平易近人的微笑,与昨晚那状若疯狂、阴邪诡谲的模样完全两类。
方恒知道,凡是为官之人,总要备上多张面孔,往往在人前表现得颇具亲和力,而在人后才是撕下面具的自我,面对官场风起云涌,政务繁杂,若不展现多张面孔,只怕很多事情处理上会有失偏颇。
本以为这陈太傅算是一个慈眉善目之人,但昨晚说起关于混元宗的那一席话,可见他的本性根本不是如此,而是十分地阴骘狡猾,只怕与那宁王没多大区别。
如此想来,方恒也便没了留宿的心思,况且他得知了另一部三升图的所在,心下也是希望得到,一窥其中秘密。
待吃过早点,方恒便走到陈太傅跟前,告辞道:“多谢陈太傅这两日的款待了,在下有事需要先行一步,恕不打扰了。”
“这位方兄弟就要走了?不多留几日?”陈太傅看着方恒一脸诧异道。
“方兄弟,你一个人准备去哪里?”刘刚听罢,豁然起身,疑惑道。本来陈太傅要留他们好几日,刘刚自然乐得其所,但没想到方恒居然临阵辞行,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
“多谢陈大官人的款待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再与官人举杯,只是此番事态从急,不得不早些离开。”方恒略一拱手,又朝刘刚那边点了点头,道:“刘兄,届时宗内再会。”
“那实在太可惜了,方兄弟请便,若有空还请再来府上一叙。”陈太傅一脸喟叹之色。
“方兄弟,一路顺风!”刘刚与几名弟子都是齐声拱手道。
与人几人道别之后,方恒便风风火火地走出府邸。
一路快步走出内城,又回到了繁华的外城。方恒也不贪恋世俗趣乐,径直便朝南门走去。
行到门边一处马厩前,方恒见着一排陈列在马厩中的枣红烈马甚是强壮,心下一动,便询问那看马人来:“这位店家,这马多少钱一匹?”
看马人一抬头道:“普通的十两银子,上好的红棕马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好,我要一匹红棕马了。”方恒递出三十两银子,他身为方家子弟,这点钱财还是付得起的。
接着,看门人牵出了一匹雄壮威猛的红棕大马,将马鞍套上,马绳交给了方恒。
方恒纵身跨上,驾地一声,便就朝南门外奔去。
此马倒是颇为迅速,顺着官道疾步蹄踏而行,一路烟尘奔腾,周遭景物如飞逝一般。
就在方恒离去不久。
两名年轻高挺的身影走到马厩前,也要了两匹红棕烈马,顺着方恒离去的道路,快马奔去。
一连两个时辰过去了,饶是红棕马在快马加鞭之下,也不由气喘唏嘘。
方恒不得不将马放缓,在路上慢行起来。
周遭花草遍地,树林密布,幽深静谧,偶有鸟雀清鸣,离那清苑林倒是不远了。
方恒看着周围景物,悠游自在,心性上的瓶颈一扫而空,离突破锻体三重境界更近了几分。
就在方恒放缓步调不久,身后快马扬尘,又匆匆赶来两个年轻身影,两人面目平凡,朴实无华,眼神里隐隐带着几分杀意。
方恒转头一看,便见是两名不认识的年轻人,但心下却是警惕起来。
这二人见到方恒,具是目光一闪,不由分说,便驾马奔向前去,双手舞动如轮,同时一甩。
顿时眼前银光湛湛,刺眼夺目,竟是几柄飞刀当空飞来。
方恒本就心中有所警觉,如今见二人上来便恣意动手,扔出了飞刀,顿时也抽出溯源剑,长剑如流水奔腾,当空划过,铛铛铛挡下了数枚,同时两腿夹住马身,借力高高跃起数丈。
残余的飞刀刺入马身,此马几声嘶鸣,便朝前方疯了一般奔逃。
方恒纵身跃起的同时,手中的溯源剑已经当空疾刺,杀向赶来的两名年轻人。
这二人见飞刀一击无果,急急勒马,亦是抽出长剑,与方恒纠缠到一块,但总归二人在马上,放手不开。便见方恒剑法超绝,疾龙电舞,以眨眼的速度连刺三记,其中两剑被二人挡下,相互间力道沉浑,兵器嗡鸣声不断,显然都是锻体二重的修为。另外一剑则迅速无比地刺入其中一年轻人的手腕。
“下来!”方恒手中溯源剑一转,一抽,这人便痛叫着从马上摔落。
另一名年轻人见势不妙,从马上匆忙跃下,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如光闪彻,剑身如匹练般甩开,以一种刁钻的弧度杀向方恒。
方恒丝毫不惧,这人在他面前使剑,等于是班门弄斧,他如今清风剑法和疾雷剑法已经修炼到大成,两种剑法随时转换,分毫不滞,便见方恒剑势一转,由方才的疾雷剑法,转为了清风剑法。
清风剑法第二式,清风徐来!
方恒手中的溯源剑徐徐转动,状若缥缈,飘摇沉浮,轻盈地接下了那人刚猛挥来的一剑。同时如流水一般,在两剑交织的一刹那,一拉一搅,恰好格在对方剑格之上,如抽丝剥茧一般,便让那人手中长剑脱手而出。
便见一只长剑徐徐飞入空中,当空几个旋转,随后轻飘飘地坠落在地。
在它落地的瞬间,方恒手中的溯源剑已经刺入了这名年轻人的喉咙,整个穿过,鲜血喷涌而出,定格下此人瞠目结舌的模样。
“你!”那人张张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方恒的溯源剑却已抽了出来,鲜血四溅,场面惨烈。
另一人方才被击伤手腕,正待缓过来,有所动作,却见方恒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同伴杀死,心下顿时大骇。
明明都是锻体二重修为,但差距却是如此巨大,二对一尚且完全被方恒碾压。
这倒是方恒剑法卓著的缘故,若非他剑法高强,震古烁今,光凭一身修为对付二人只怕也要花上不少功夫。
“我和你拼了!”那年轻人见此,心知无法逃脱,原本右手持剑换了左手,以全身力量杀来,当空一震,罡风呼啸,显得赫赫声威。
“跳梁小丑!”方恒手中溯源剑一转,似乎一道分成四道,乃是清风剑法第三式清风四顾。
四道剑光分别落在年轻人的剑身上,此人剑身剧震,一时也拿捏不稳,索性舍弃了长剑,以拳头攻向方恒。
方恒只是存心戏耍,见此人百折不饶,继续杀来,心下也是起了杀意。
只见本是用作防御的清风剑法剑势转换,变作了疾雷剑法。
疾雷剑法第二式,如雷贯耳!
雷声滚滚,在这年轻人耳旁炸响,就这一瞬间,他便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胸口、喉咙、腹部,三处被刺穿。
只留下难以置信的目光,跪倒在地,就此身死。
方恒将二人杀死之后,便将二人尸体拖到树林中,搜刮一番,除了一些疗伤的丹药外,并无其它可以证明身份的牌匾之类。但方恒可以肯定,此二人定然与那宁王有关。
在宁王招揽他为客卿之时,他曾言辞委婉地拒绝,虽然当时宁王不曾发作,但方恒相信以宁王真实的性情,心头早已怒火阵阵,宁王的怒火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自是派遣人监视方恒出行迹象。一旦方恒出了陈太傅府邸,这便落入了宁王之人的视线,其结果自然是诛杀为上。
方恒也庆幸此番出现的并不是宁王身边那个形貌粗犷,身高八尺的大汉,那人分明锻体三重修为,若是方恒面对起来,只怕也吃力重重。
虽说他当日斩杀了一名千影楼的锻体三重黑衣人,但却也是借了夜幕降临时的天时,再有清苑林林木高耸浓密的地利,再配上那人只顾追踪没有及时察觉的人和,这才将那人给斩杀。
所以说,要斩杀锻体三重的甚为不易,他们全身上下只有眼珠最为脆弱,若是没有意外情况,真正对付起来根本是不可能被轻易杀死的。
方恒也是自知锻体三重的可怕,于是也在努力提升修为,争取修炼到锻体三重。
若是达到锻体三重,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不说,力量更也会达到极限,到时候自然是可以轻易破开同境界对手的皮肤,甚至若是破不开,光是力量上的震荡,就足以让人内腑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