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都······”考拉年迈的身躯内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我羽皇村何德何能,让万都亲临。”
“哦······”西蒙斯挑起一根手指,戏虐道:“蚂蚁窝也没有招惹过你们啊。”
考拉紧闭双眼,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驳,况且,再多的反驳在实力的落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们记住······”考拉狠狠地道。纵使是只手可以捏死的蝼蚁,也还会在临死前拼命地咬上一口。
“西蒙军已经向这里赶来,梵冈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考拉声嘶力竭,希望自己的样子看上去能够震住这些入侵者。
“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蒙斯挑了挑眉,喃喃道:“梵冈······”
话罢,天上那赤色的身影摇了摇头,目光中竟充满怜悯地看着地上匍匐的老人。“说实话,真要谈到梵冈,我确实还不敢来这里。可是······”西蒙斯话锋一转,气息竟突然变得平淡起来。
“事实的真相总是这么残忍。”
突然,西蒙斯身上能量一阵翻涌,只见所有的原力印象一瞬间退潮般消散。骤地,前一刻还宛若神明的西蒙斯竟然小心翼翼地落在地面,似乎是生怕惊到什么可怖的东西。
“小的西蒙斯······”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西蒙斯猛地跪在地上,如同一只乞怜的狗。“恭迎大人······”
“恭迎大人······”整个哮狮军团的军人都如同西蒙斯一般,双膝跪地,样子虔诚无比。哪怕是凶猛至极的雄狮此刻也夹起尾巴,毛孔紧缩,不敢喘大气。
空间在不停涌动、翻腾。天边的太阳似乎也被这一方空间囚禁,无法再继续轮转。哪怕是生机勃勃的青草,痕迹之森的万年古木,也被迫停止了生长。
时间仿佛静止,人们的身体因为空间的凝固,无法再动一下。
天地间毫无声息,静谧无音。
高空之上,骤地,站着一个人。
银色的长袍,通过黑暗,隐约可以察觉到他白银的长丝。这个被称为大人的男人双眼之中爆射出实质般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剧烈颤抖。
在这道如同净世的光芒之下,所有颤抖的人都感到灵魂被从头至尾的窥探。
趴在地上的考拉,瘫着的样子颓废无比,在这道气息之下,他连活动手指都已是奢望。只是能够透着点点余光,瞥着那道身影。
考拉聚集精神,想要揉揉眼睛,却奈何身体无法多动一下,只好用自己微弱的风属性原力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
狂风呼啸,银袍却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这银色的身影与考拉读过的文献里的形象······吻合了。
“啊!你······你是······”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有着随时割裂时空的凌厉。考拉的身躯如同纸糊一般,从头至尾的被劈成两半。
“聒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毋庸置疑的语气中充满无尽的残忍。
“大······大人。”西蒙斯跪着爬到银袍人身旁,很是谄媚“如果您觉得这些蝼蚁扰了您的耳朵,那让小的去帮您肃清他们吧。”
银袍人没有说话,似乎是觉得跟西蒙斯多说一言都有辱他的身份。
骤地,仿佛时空静止,银袍人一闪而过,待下一刻出现时,狠狠地踩着西蒙斯的胸口,居高临下,毫无情感可言。
“大人······”西蒙斯显得惊恐无比。
“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说罢,将脚嫌弃地移开。银袍之下,只可看到嘴唇的蠕动,其余的面容都隐在黑影之中,尊贵而神秘。
“是,大人。”西蒙斯颤颤巍巍,连回答命令都小心翼翼,而后逃也似的回到大军之前。
“全军听令!”西蒙斯还是没有回过神,内心依旧发颤:这位大人真是可怕,简直就是魔鬼!
“前往羽皇村,找到大人所要的东西,碰到的人······杀无赦!”
“是!”数百哮狮军团的呐喊,气势十足。
在羽皇村后方,只剩下一片片的废墟。那不仅是单纯的建筑,还有无数心灵的寄托,一起崩塌。
阿法和禹南大口的喘着气,刚刚高空中的银袍人的威能让他们现在都胆战心惊,他们无法想象那个银袍人是什么境界。
“糟糕!爷爷怎么办?”禹南苍白着脸色,作势要去村口找考拉。
“禹南!”阿法猛地将那瘦弱的身影拉回。“就算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拖累村长的。”
“我不管!”禹南一回头,阿法自他的瞳孔中看到了熟悉的倔强。
只见禹南右手原力一阵波动,骤地将阿法击退,力量看似凶猛实则轻缓。
’呼‘阿法肥硕的身躯倒飞而出,宽大的脸涨的通红。
“禹南。别去!”阿法对着禹南渐行渐远的身影喊道。
这小子,可真狠啊。大口喘了口粗气,迅速从地上爬起,追赶前方的身影。
随着西蒙斯一声令下,哮狮军团如同出笼的野兽,烈火燎原般收割着羽皇村的生命。
“跑!快跑!”一个穿着白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对着他身后的妻子喊道。
妻子怀中的婴儿’哇哇‘的啼哭起来。妻子看着他前方的丈夫,泪眼婆娑,用尽她今生最大的力气嘶喊道:“我不走!要死我们一起死!”
“快走啊!”男子的衣服上已经崩上了很多血点,急得脸色涨红。“别管我!”
“哈哈哈!”突然,一个血腥气扑鼻的哮狮军踏着狮啸而来。“走啊,快点走啊,怎么不听丈夫的话呢?哈哈哈。”
男子心中一凉,面色苍白如纸,“我······我不会让你过去的。”说罢,男子手中红光闪过,一把略显粗糙的弓箭凝聚而出,飘散着淡淡的炙热气息、
“哈哈哈,别这么慌啊。放心,我会数五个数,哦不,再多给你们五个数,尽情地跑吧。”
“木春······”妻子凝视着丈夫。
“你快走······”男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别回头!”
“嗯。”妻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字。满面泪水,紧咬的牙齿早已将唇瓣咬破。
’踏踏。‘男子听到妻子疾步的声音,回过头,在最后看一眼那深爱的倩影和孩子。
“我爱你们······”
哮狮军挑了挑眉毛,似乎在看一场大戏,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开始了哦。”
“十。”
“九。”
“八。”
“七。”
“呜哇哇,呜哇哇。”妻子怀中的襁褓哭声更大了,挥摇地小手似乎不要离开他的爸爸。
“六。”
”五。“
”四。“
丈夫握紧手里的军机,泪水忍在眼眶,终究还是悲痛地哭出声音。
”三。“
”二。“
”一。“
哮狮军沾染着血迹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狰狞地笑道:”那就开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