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
禹南杀猪般的声音传来,要杀人的眼神顿时死盯住白斩,别忘了,他此时的衣裳可是一直没换,约瑟当初披在他身上的长衣到现在还穿在他身上,不是不想,是根本就没有条件。所以要做些什么可是很轻松的。
“哎,你这小子,我苦苦耗费了一块治愈神石,你就这样一个态度。”白斩好心帮他治疗,却热脸贴冷屁股,神色之间的不满似乎要喷出火焰。
“啊。”禹南咽了口唾沫,才发觉到之前的那一股热流好像是光属性奥术,那这样一来自己还真冤枉了白斩。
“好啦,好啦,给你道歉。”禹南随意打了个哈哈,没有一丝诚恳之色。突然,眼神一滞,察觉到什么。
“不对,要不是你袭击我我会受伤?我怎么能对你道歉?”禹南语气大转,随即便扭头不再理白斩,似乎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白斩面色抽搐,金色的发丝也掩盖不住他面色里的阴沉。就应该让他死在这里才好!
······
是夜,昏暗的烛火下,将两人的身体映的橙黄,因为打斗的疲倦,今天两人睡的格外早。
禹南微眯着的眼皮很快就合上,身疲力竭的他开启深睡模式。
火红太阳的边缘,燃烧着肉眼可见的熊熊猩红烈焰,依旧是这片荒凉的大地,依旧是那一株仿佛随时都要腐败枯朽的老树。
禹南站在老树旁,微眯着眼,入眼之处皆是死寂。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每次都会梦到?”禹南望着这一片死寂的荒地,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已经很是熟悉了,但又是非常陌生,每次的梦境,都离不开那无数宛如死灵的生物。
那一抹黑线再次蜂拥而来,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风卷而至。
越来越近了。
无数仿佛哭喊的嘶吼声,那些可怖的面孔,奇瘦无比仿佛骷髅般的死灵对着他涌来。阴森的寒气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天边,红日下沉,即将消失,雾气弥漫,浩瀚的荒原如同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
嘶吼着,咆哮着,地震的脚步声如同踩在在禹南的心鼓。
“快点儿!快点儿醒来啊!”禹南紧咬着牙齿,眉头重重地紧锁着,每一次他都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原地,静等噩梦惊醒。只是这一次,似乎一切都没如他所愿的实现。
无数可怖的黑暗生灵张牙舞爪,禹南面孔惊悚,无能为力。
“嗷!”漆黑的骨爪伸向他的脚踝,抓向他的头颅,禹南鼻中灌满了死亡的味道。
禹南紧闭双眼,祈祷着一切尽快结束。
突然,那些嘶吼都退潮般消失,禹南诧异的睁开双眼。
它们都盯着禹南,身体弓起,双膝跪倒在地,入眼之处,皆是臣服。
禹南咽了口口水,这样的情况让他手足无措。
他们的眼睛中有着感激,还有着来自灵魂最深处虔诚······
······
第二天,禹南怔怔的坐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昏暗的墙壁。
梦里的一切发生的未免太过诡异,让的他一直都回不过来神。
“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跪?难道是因为痛苦?”禹南喃喃道,随即在心底问起小紫。
“小紫,你知道我梦境里的都是什么吗?每晚都会出现,每天都会折磨我。”禹南轻揉着额头,一个君印的修为怎能对这种极其灵异的事有办法,情急之下,小紫便成为了他内心的依靠。
一道道思绪传入禹南脑海,亲昵的感觉温抚着禹南的神经。
“哎,你也不知道啊。”禹南长长的叹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禹南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想睡个好觉而已,若不然,以后在杀人会的日子里,每天都精神萎靡的,被杀害的几率可是几何增长。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两颗黑色玉石镶嵌在禹南的双手掌心,黑玉表面没有玉石该有的光泽,却是粗糙不已,向五指与手臂的方向扩散出许多血丝般的黑线。
淡淡的黑雾在禹南双手处环绕,若是禹南察觉到,定会发现这与方才梦里的死亡气息相同。这黑雾无形无质,却有种让人胆肝碎裂的腐朽气息。
似乎若是不小心沾染到,便会瞬间被时间抹杀,变成一堆无人在意的凄凄白骨。
“喂,你终于醒了,怎么跟猪一样,都快到中午了。”禹南一怔,却是发现白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啊,又睡了这么久。”禹南惊讶出声。
不对,我前些天睡了足足四天呢,这才到中午而已啊。
这么想来,禹南很快就释然了,扶着地爬起身,平视着白斩。
“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白斩吹着口哨,眉毛弯的角度很是奇怪,似乎正有一头洪荒野兽静静地在禹南背后盯着他,禹南却豪无所知。
“错过了什么?”禹南顿时愣住,疑问出声。
突然,眼前地面上浮现了一个巨大黑影,浓浓的压迫塞满整个牢房。禹南骇然着眼神,颤抖着扭回脖子,似乎胫骨生锈了一般。
眼前的这是什么东西?
足足有将近三米的身高,布衣下裹着的肌肉,山石一样坚硬,巨大,似乎随时都要崩坏衣服,展示它的力量。最让人吃惊的,是他身上释放出的无比霸气,就连空气中的原力似乎都在因为恐惧迅速远离他。
宽大的脚掌,每一次踏在地面,似乎都会让大地震颤一下,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那么粗壮,尤其是那一双充满嗜血光芒的眼眸。宽达一米的肩膀,两边隆起的三角肌像鼓起的小山包一般。布衣下遮盖的肌肉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在他粗壮的手臂末端,数寸长的手指每一根都能媲美牢房铁门上的铁柱,一声声低沉的喘息,仿佛使空气为之呜咽。
不用怀疑,哪怕在强大的妖兽在他面前也如同纸做,指头稍一用力都能轻易捏碎。
“嘿嘿,这就是我们的新室友。”白斩踮起脚拍拍那壮硕身影的肩膀,显得很是吃力。“来,介绍下自己。”
如山般的身躯轻轻晃动,牢房对他来说显得很是娇小。
“我叫泰坦。”泰坦憨厚的笑笑。嘴唇很厚,面庞虽是满是横肉,却像个老实人。
“你······你好,泰坦。”禹南手臂颤抖着伸出手,狠狠地吞了口口水,生怕这头野兽稍一用力,就把他的小身骨捏碎。
“你好,你就是禹南二哥吧。”泰坦笑容非常和蔼,竟给人一种夏日柳絮的感觉。
“二哥?”禹南有些不解的声音响起,随即又看向白斩,知道一定是他的把戏。
“当然咯,我今年十六,泰坦今年才十一,而且我看你啊,也就在十三左右。所以······”白斩笑道,晃荡着身子,身上的穿着像个十足的流氓。“以后我就是老大,你是老二,泰坦老三,哈哈哈。”
禹南很无奈的撇过头,横了白斩一眼。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随他开心好了。
“哈哈。”站在一旁的泰坦却是挠挠头,看着白斩笑,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