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楼是太师石蟠的同族,严格意义上讲石楼应该算是石蟠的侄子,石氏家族在西楚也是有名的功勋家族,石楼这个人怎么说了,就是太抠了,规矩特别多,只要有一点瑕疵,不管什么提案,在他那里肯定是通不过的,这人太龟毛了!
月落走进户部,里面的人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那一摞一摞的账本堆的老高老高,月落从人群中走过,第一感觉,自己真是太吊儿郎当了,第二感觉,幸好自己没来户部任职,月落往石楼的办公地方走去,石楼这个人不仅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加严格,瞧瞧,午饭到现在都没吃。
月落默默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一个硬骨头,无论如何,都要啃下来,月落走到石楼面前,石楼头也没抬,月落等了一会儿,这家伙还是没动静,月落忍不住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户部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埋头打算盘,月落对石楼说道:“石大人,在全国兴修水利,户部能掏多少钱?”
石楼抬头看着月落不满道:“你没看到我在忙吗?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说着,继续自己的事去了。
月落回头看了看,居然都没人看自己一眼,“石楼,你这是什么态度?”
石楼抬头说:“这里可不是你小孩过家家的地方,之前你是监国,现在你只不过是工部侍郎,所以,你对我说话还是要客气些。”
月落冷笑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把我的账先算清楚吗?你可不要忘了,之前我做监国的时候,户部钱还是我帮你解决的。”
“那你也可以帮工部解决。”
“石楼。”,月落没好气道:“你对我就这么大意见啊?这可是利国利民的事,又不是让你给我钱。”
石楼看着月落说:“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在全国挖河,这个工程量相当大,首先得有人工,其次还有工具,你挖河可能还会牵扯到农田,光这样就是一大笔费用,还有,周边百姓的安置问题,等等,你得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一下,然后做出一个预算,然后,再来和我提钱的问题。”
月落咬咬嘴唇,石楼继续说:“我听说过你在东麟弄得那一套,不过那里和西楚可不一样,那里是涟王的封地,钱的问题都由涟王解决,那个涟王本来就不是好人,居然连自己的哥哥都打,因为他的支持,你花钱大手大脚,他也不会管你,在这里可不一样,所有的经费都得算的清清楚楚,你别想浑水摸鱼,西楚没有那么多钱给你挥霍。”
“你这话说的,感情西楚还没有一个栖雪城有钱?”
石楼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还是东麟的,石楼把那张地图平摊在桌子上,指着肖麒麟的封地说:“你来看,涟王的封地涟国,总共是八个郡十六个县,他们那里跟我们这里不一样,四个太守没人分别管两个郡,每个郡有一个郡守,每个郡守管两个县,每一个县有一个县长,而涟王在那里算得上是土皇帝,所有的事情他说了算,只不过每年给皇帝进贡点东西罢了,所以,他可以自己掏腰包,反正最后钱都是他的,再看看咱们西楚,全国二十个省,每个省最少都有十个县,所有的钱都得由中央调配,所以,不是你一张口就有钱的。”
月落疑惑道:“那为什么东麟的王有封地,我们这儿没有?”
“你以为东麟的皇帝很轻松啊?”,石楼喝了口水说:“东麟最后肯定会出现暴动的,一个王的权限太大了,像涟王,他要想造反,谁也拦不住。”
“可是,咱们西楚若是有人想造反,不也拦不住吗?”
“西楚会好一点,从制度上来看,西楚的制度比他们好,所有权利全部都在中央,而他们那儿,权利全是分散的,一旦某个王势力强大了,肯定会想着造反的,我听说东麟的皇帝想废除分封制,可是因为太上皇不允,所以才没废掉。”
月落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咱们户部不是有很多钱吗?你怎么就掏不出银子了?”
石楼没好气道:“户部的钱那是全国的钱,不可能就因为你一项工程,就把钱全花了吧!你还得考虑不可控的事情,钱是不可能全花光的。”
月落撇撇嘴说:“总之,你就一句话,你不打算给我钱?”
“不是不给,而是希望你弄一个预算给我。”
“行,我回去弄。”
月落离开户部,往工部溜达,一路上正好碰到白夜,白夜看着月落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月落没好气道:“石楼那个老贼哭穷,愣是不给我钱。”
白夜笑道:“你干嘛不抢,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你这是什么话?”,月落叹了口气说:“实在不行,你们给我捐款。”
白夜没好气道:“还捐啊,我不是已经贡献了一箱子的东西了吗?”
“切,你那点东西给不够塞牙缝的。”
白夜笑道:“我说,这事跟我们又没关系,我们不需要那么自告奋勇的拼命捐钱。”
“怎么没关系?”,月落掰着手指头说:“你看啊,河挖好了,桥弄起来,然后再把路修好,这样不就可以赚钱了吗?山区的土特产可以运出来卖,城里的工艺品也可以弄进山里,农户的庄稼也不愁卖不出去,所以,利大于弊。”
白夜摇摇头说:“我得先说明一件事,御史台的人查的很严,吏部和刑部也不是吃软饭的,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子捞外快,所以,这个捐款的事情肯定得不到大家的认同。”
月落撇撇嘴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尽想着赚钱,怎么没有考虑广大百姓过得那水深火热的日子?”
“废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自私。”
“呦呵,两位在这里闲聊了?”
月落回头,端木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月落没好气道:“你有没有钱?”
端木磊一脸疑惑,白夜说道:“她打算在全国挖河,户部不给钱。”
端木磊一头黑线,“我在翰林院,能有多少钱?”
月落嘟着嘴说:“装清高。”
端木磊笑道:“翰林院的人本来就清高,在那里混的基本状元榜眼出身,各个视金钱如粪土。”
月落没好气道:“穷死你们算了。”
白夜摇摇头说:“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做预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