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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潮起潮落看台湾

台湾是祖国的领土,台湾是美丽的宝岛,台湾景色秀丽风光旖旎,台湾物产丰饶遍地是宝,台湾文化底蕴深厚人杰地灵……太久了,自小在课本里,我们就读她,渐渐地,变成了不可更改的概念,根植于我们的心中。大半个世纪来,与新中国一同成长的我们这一代人,对台湾寄予了太多太多的遥想:一衣带水,血脉相连,情同手足,隔海相望。

台湾究竟是什么模样?她的发展变化情况如何?

2010年8月28日~9月5日,我随宁夏社科考察团赴台湾考察。28日下午,当我们的飞机从广州起飞,飞越台湾海峡的时候,透过眩窗,我们看到了燃烧在海峡上空炫丽多姿的彩霞,太美了!同伴们有的焦急地眺望,有的静静地闭目神思。彩霞在燃烧,思绪在胸中激荡。

似曾相识串门来

暮霭弥漫了海峡上空,飞机徐徐降落。

中国台北桃园国际机场。黄皮肤、黑头发,讲普通话,灿烂而谦恭的笑容,热情而有分寸的握手与问候。与台方华新国际代表小林先生第一面,便让同志们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感觉:没走远,是到兄弟家串门来了。

通往市区的道路两旁,指示牌、路牌在明亮的灯光辉映下,招摇地展示着方块汉字的诱人魅力,所不同的是,都用繁体字:候機室、出發廳、市區……接我们的中巴车不算豪华,但很整洁。30多个座位,我们16人,可司机小黄坚持把大家的大件行李十分认真地放在了下层的行李箱内。机场到市区40分钟路程,在小林先生风趣而生动的介绍中很快就滑过去了。

台北市的夜色是美丽的。民权东路、民生东路、忠孝新生站、南京东路站、长安东路、长春街……这些蕴含着中华元素的路名、街名、站名,在明月里显得格外醒目,这不仅让我们感到十分亲切,而且透过繁体汉字的影迹,仿佛能感受到这座城市从炎黄大帝那儿走来的源远流长和历经的雨雪风霜。我不禁慨叹,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啊!您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您坚忍不拔、博大精深的血脉,印记着郑成功、刘名传等一代又一代民族英雄的光辉伟业。

临街的建筑物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闪烁着斑斓陆离的光芒。建筑风格、面孔跟我们大陆没有什么两样,相识而熟捻。尤其是大大小小的店铺门脸,那五花八门的招牌,被五彩的光环照耀得惹眼而热烈,商品经济的气息浓浓地飘洒在溢满清辉的夜空。真的没走远,无论是时间概念还是地域概念,一切都是那样的相似和亲切。

当晚的便餐安排在一家火锅店。店面不大,但十分洁净,中式陈设考究而紧凑,把百余平方米的一楼大厅铺排得雅气四溢。或许是一天劳顿的原因,坐在木制的凳子上,顿觉身心安放到了可心的驿站,有一种款款的惬意和爽气。因为是自助火锅,清洗干净的时令蔬菜,鹅黄、翠绿、奶白、烟紫,脆生生,水灵灵,或躺或卧或立于靠墙的一排书柜似的保鲜柜里。海鲜的品种、样式及其新鲜程度,更是我们在大陆其他城市不曾谋面的。每人一个小锅,调好的汁子,现兑的汤,尝一口,清香扑鼻。如同我们银川东方红的火锅一样可人,只是更有一番大海的清新与脱俗。店老板是一位50岁左右的男士,礼貌周全,十分健谈。他说他是四川人,他的店员的祖籍来自祖国大陆7个省。在台湾,与那里的同胞交流,他们总会很主动地说出他们的祖籍是大陆哪个哪个省,距离感不拉也是近的。舒适的环境,可口的美味,晚餐在流畅欢娱的气氛中进行。如果不是我制造的一个小插曲,我想,我的心情也会同大伙们一样,欢娱流畅到极致的。同行的赵军先生还饶有兴味地为大家拍了不少照片。

参观台湾故宫博物院,那渗透着华夏几千年文明的宝物,件件玲珑剔透,件件珍贵无比。无需多看,走一圈,你就会觉得,把台北的、北京的故宫合起来,那才是真正的中国的故宫,因为有的宝贝本身就北京台北各存一半。

在台湾旅行,那矗立在台北大地上的地标性建筑,如台湾音乐厅、戏剧院、国父纪念馆、圆山大饭店等建筑,也完全是北京故宫的建筑风格。宫墙红得耀眼,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檐角高高翘起,檐角下的彩绘灵动而仪态万方。看着这些建筑物,我的一位同伴说:这下我有资格说,我的脚步踏上了祖国的每一块土地。

70岁,事业如日中天

在台湾考察,留给我们影响最深的人物有两位,一位是70岁的华新国际董事长刘均,一位是清云大学招待我们午餐的餐馆女老板胡大姐。她们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骨肉同胞血肉相连的兄弟情谊,还有炎黄子孙笑对人生的峥峥风骨和坦荡胸怀。我们被她们朝气蓬勃的人生态度所感染,也为自己的人生目标注入了新的活力。

8月29日晚,华新国际的欢迎晚宴在台北西华大饭店举行。我们当天的日程是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院、士林官邸、阳明山风景区。这些景点均在台北市区,按时间安排,完全可以很从容地完成日程,回到宾馆换好正装出席晚宴的。可是为了满足我们第一天在台北的兴致,小林先生一再说,刘董事长关照,晚宴晚开一点没关系的,一定让同胞们看得满意,玩得尽兴。我们迟到了,刘董事长和他的总经理一行4人已恭候多时。他们统统西装革履,好生气派,而我们没来得及换,是清一色便装,且风尘仆仆。虽然是董事长关照的,我还是感到了有失恭敬的不自然。刘董事长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又特别具有亲和力,不仅与我这个当团长的热情地握手寒暄,交换名片,而且坚持与我们每一位团员见面,亲致问候。见面的前三分钟就把气氛搞得热烈而融洽。

刘董事长的致辞热情洋溢,他介绍华新国际实业的发展,介绍香港新华社驻台湾站的工作,讲自己对一个中国,两岸交流和平统一的发展展望。尤其是讲到他自己反对“台独”的几个小故事,真是令人十分钦佩。他的知识面很宽,尤其是关于台湾离不开大陆的分析,从地域的、政治的、经济的几个方面,鞭辟入里,透彻明晰。他说,正因为他对两岸的关系发展充满信心,他才愿意把友好往来的事情做下去,也才使他对事业的发展充满了信心。他的热情与风度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也让宴席的气氛热烈异常。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贴近,在浓浓的兄弟情义中悄悄地延伸着,两岸近了,同胞的心近了。

清云大学的招待午餐是在学校附近一家餐馆进行的。说好了,下午还有活动,午餐不用酒。起初校方也没坚持,可是与校领导很熟的女老板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她拿出了台湾的高粱酒,说是她的心意,要招待宁夏同胞的,并要我们猜她多大岁数。中老年妇女要我们猜她的岁数,很出乎我们的意外。这是一个难题,说小一点是对女性的尊重,而万一说大了,那可是犯忌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竟是70岁的老太了。因为席间她还主动邀请我们的同志跳舞,尤其是和中亚研究所所长跳的恰恰舞,那简直是青春四溢潇洒无比,快如疾风扫地,柔若柳丝拂水。看起来也就50来岁,那仍不失妩媚的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样的自信与无忌。我们觉得她美得天然,美得洒脱。她告诉我,她是四川人,解放前随丈夫来台湾,丈夫是国民党军官,许多年前就去世了。她的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风风雨雨,她都把它当作过眼烟云,什么坎儿她都能过。70岁了,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老,仍然感到自己很幸福,有用不完的精力,抛洒不完的笑声,还特别喜欢做一些事情。同伴们问她年轻漂亮的秘诀,她说:“开心就好!”这话过去我就多次听过,是中国人的健康要则,没曾想台湾也与大陆如出一辙。或许,全世界的人们也都有这样一个健康要则吧!看来,活得简单,活得潇洒,也就自然会活得年轻。

大家知道,这些年台湾的政治经济形式并不是太好,陈水扁在台湾执政期间,把台湾搞得乌七八糟。2000年前曾是朝气勃勃的亚洲四小龙之一的台湾,已经远远地落后了。居民收入徘徊不前,失业率增加,基础设施老化,改善步伐缓慢,老百姓怨声载道。马英九上台,台湾民众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也出现了可喜的生机。可由于上层的复杂,还没有出现预期的好转。可是,在餐馆女老板胡大姐和刘均董事长身上,我们看不到她们的为难和气馁,听不到他们怨天尤人。他们有一句共同的话:依靠大陆就有希望,踏踏实实做好今天,相信明天会更好!

日月潭的水,阿里山的云

台湾最抢眼的风光究竟是什么?从台湾回来以后,在回答朋友们这一问题时,我还真费了一番思量,因为我真的没有能力像品说西藏、新疆那样,用两三句话概括我对台湾风光的感觉。就像我们面对了一个不很抢眼,但又十分漂亮的女子,你须认真思量才能说出她的美貌之处;也如同我们端起了一杯香茶,只有慢慢地品尝,才能喝得有滋有味。

台湾的风光是缺乏视觉冲击力的,但她却有着很强的穿透力。你看那日月潭,平静的水面,随着天色的变幻,或湛蓝、或墨绿、或银光闪烁,似乎与我们在微风中看杭州的西湖、颐和园的昆明湖、故宫的北海没有什么惊人的二致。云淡淡的、风轻轻的、心爽爽的、人散散的,一切皆忘,一切可抛。

你看那微风起处,层层的波浪像是远处屋顶上排列有序的蓝瓦,拱成一个巨大的固体的水阵,向着你的眼前走来,整体地向你移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瓦楞上的水高高在上耀武扬威微笑着闪着眼睛,瓦沟里的水低眉顺眼像老牛一样沉静地似抬轿子一般,稳稳地身居洼地,向前涌着、涌着……秩序井然,神态俨然。前面的瓦楞碰到湖边,碎了,后边的又跟上来。我疑惑,那水怎么会“成型”了呢?是我视觉的差异,还是这日月潭的水原本就有它非同寻常的地方?

在日月潭乘快艇游览,看船尾掀起的浪花,则别有一番感觉。或许是那水能够“成型”的缘故吧,快艇犁出的一米多高的水的峰峦,跳跃成形状各异的水的精灵,在峰尖上嬉笑着亮相,像翻卷的钢花,似凝固的云朵,总能够比预想的要慢那么十几秒,待你从容地在相机里留下它的形制,方才慢慢地谷满峰平。我曾悄声问船上的服务员,日月潭的水会不会比别的地方的水黏稠度高?回答是不会的。许多游客也都问到了这个问题。或许是视觉上感觉上出了问题吧!后来在台东一家公园里参观了“水往上流”的奇观之后,我渐渐对日月潭的水的“造型”功能有了自己的解释。我想,那该是感觉的穿透力所产生的效果吧!日月潭啊!你的名气太大了,大到了人们走近你都不知道该怎样看你了。艳阳日、阴霾里、狂风中、暴雨下,无论你展示出什么样的容颜,人们总会“偏心”地送上自己的祝福。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小伙壮如山啊……”

这首歌,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耳熟能详。旋律美,歌词更美。她唱得台湾山美水美人更美,唱得凡到台湾的人总想第一时间目睹阿里山的芳容。然而,在台湾,阿里山是我们的一个遗憾。阿里山的姑娘在那儿?壮如山的小伙在哪儿?尽管我们起了个大早,想避开台风的影响,可是,当我们第一批6辆车刚开进山门,警察下达了来自上级的封山令,请我们赶快撤退下山。

我在心里唱着这首歌,多少有些扫兴地瞅着车窗外。车子在盘山道上谨慎地行驶着,高高的青山,蓝蓝的涧水,被翻滚的乌云重重地覆盖着。风来了,裹着密集的雨点倾斜而下,车窗外一片混沌……大约半小时后,雨停了。聚集在混沌世界中的乌云,像密闭的灌满了烟雾的屋子突然打开了门窗,欢呼着,雀跃着,有的狼烟般蹿起,行成若干个巨大的垂直的烟的锥体,矗立于峰与峰的谷间;有的翻滚着纠集着,分裂成一堆堆一簇簇,像奔跑在田野上的马群,像飘洒在草原上的毡房,似点缀在碧野中的白色的蘑菇;有的挂在山崖的腰间,像洁白的雪莲,星星点点,在青翠的绿色映衬下,格外的耀眼。太阳出来了,那些飘忽的没有形成团伙的云朵渐渐地散开来,延展成薄薄的,如蝉翼般透亮的奶白的天幕,挂在了水洗过的翠绿的晶莹的蔚蓝的天与山的世界。下山的路渐行渐缓,窗外的云越飘越高,堆堆、朵朵、点点。汽车绕着丛林穿行着,能听到涧水的响声了,像正走出一个童话的世界。

加汤处的尴尬

一个小插曲,一个由于我的不小心,制造的小插曲,让我自己感到难堪,也更体会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温馨。

还是第一天晚上的那个火锅店,我自带的茶杯需要加水了,瞅准了前方标有“加汤处”字样的柜台上,放着一排我们这里电热壶模样的器皿,便走了过去。正欲抬手去拿,一位40岁左右的女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告诉我:“加开水在那边!”我豁然明白,加汤处的壶里装的是为火锅里加的油汤。顺着女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我转过身走两步顺手放下茶杯,并随即打开了保温桶的阀门。“呀!”我和女服务员几乎是同时叫着跳了起来,我们的手被热气腾腾的开水烫着了。这完全是我的大意,是我在转身、放杯子、打开阀门的过程中,没有看到随我一同转过身,并从我身后跨前一步,伸出手意欲接过我的杯子,为我接水的女服务员。只见她使劲地甩着手,脸上憋出痛苦的扭曲的表情。闯祸了!我下意识地一连三四个“对不起”!她似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边示意我小声,一边为我整理好杯子,双手递给我。

事情发生得快,平息得也快!我明白女服务员不想让我难堪。可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毕竟是我打开的阀门。这件事情要搁在我们大陆,不知要闹成是么样呢!我惊魂未定地坐到我的位置上,不敢看烫红了的左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默默地涮着自助火锅,眼睛却没有离开女服务员的右手。我注意到近半个小时内,她为客人们添汤加水都是用左手在做,而那只被我烫红了的右手尽可能地背在身后。或许是她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有两次有意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为我倒水,让我能够看到她的右手,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我读得懂,那意思是说:不要紧,都快好了!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右手掌心处已起了两个黄豆大的泡。我在内心感动的同时,用眼睛又一次向她道歉。她也很温情地示意我,好好用餐。这件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那位女服务员和善的友好的微笑仍然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女服务员表现出的是宽容,设身处地的在为一个出现了过失,而且伤及了自己的顾客打掩护,生怕让更多的人知道后他尴尬难堪。这里有忍耐,有善良,更有长期的教养与修养。我想,人与人相处,谁没有个大意、失手,对不起对方的时候?如果都能像那位服务员那样,人们的坏心情会少了许多呢!

9月4日晚,圆山饭店大厅里,我担忧小林先生太晚了怎样回家,坐在大厅里帮忙联系车。一位30来岁的女保安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小林走了,女保安和我聊了起来。她告诉我,前天晚上11点多,大厅南边的餐厅里,一位来自大陆的山东旅客喝多了酒,耍起了酒疯。饭店女服务员过去劝他不要大声喧哗,或早一点回房间休息。他非但不听,而且嗓门更高,还摔起了凳子,以很污秽的语言辱骂女服务员。没办法,饭店副经理出面劝解,那位醉哥竟然掂起凳子朝副经理砸了去。女保安说,实在让人看着有伤大雅,大陆同胞是有钱了,可也不能张扬到不讲理的地步。我们自己人好办,惹不起了躲得起,可让人家外国人看着多丢人呀!女保安的叙述我没做调查,但我相信是真的。在我们身边,这样的人还少吗?有几个臭钱便飞扬跋扈,当一个小官便不知天高地厚!丑恶行径比比皆是。多难的民族啊,是该反思了!这模范、那英雄的照片贴的满街都是,为什么有些人的德行却越来越差?

敬业、尽责,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敬业、尽职、尽责,这原本是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传统古训所教导的,也是现今我们党和政府进行思想品德教育一再要求和倡导的。可是,践行得怎么样呢?就说旅行吧,能有几个人出行回来,能够十分满意地说,我得到了一个旅行者应有的人格尊严,没上当、没受骗、没被挤对?但是我要说,在台湾全境出行,你一定会感受到那种已经由同胞情感升华为一种民风和职业风范的境界。

9月1日晚,我们来到了高雄市,游高雄爱河,逛六合夜市,住寒轩国际大饭店。市场经济状况是我们社科考察的主要内容之一,晚餐后,小林先生带我们逛了一趟高雄最大的百货商场。大家兴致很高,尤其是女同志。一般民间旅游团体或许没有这个待遇的。商场不算太豪华,规模也与银川的国芳百盛相当,但布置的典雅大气,商品的种类很多,大部分商品的价格与国芳百盛的接近。台湾人的收入大概是大陆人的四到五倍,这样算,至少中上等穿着用品要比大陆便宜得多。我们一位同伴,仅80元人民币一件的棉质T恤就买了4件,无论款式还是质地都很不错。商场的服务员笑容可掬、仪态大方。我的一位同伴指着前面卖床上用品的几位服务员说,阿里山的姑娘在那儿!我们走过去,有意搭讪,姑娘们有问必答,落落大方,标准的普通话,谦和的语调,让你顿感一种被尊重的温馨。这几位姑娘确实很漂亮,尤其是皮肤,嫩得真如小孩子的脸蛋一般,粉嘟嘟的!在与小林先生的交流中我们明白,台湾人漂亮面孔多,皮肤水灵得白里透红的多,除去海洋性气候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外来人口的影响。百年前,台湾的原土著居民只有三四十万,近百年来大陆各个省的人都有去台湾的,台湾的外来人口已经超过了总人口的80%。这些去台湾的人,有很多是人中骄子,遗传因素、文化影响使台湾的人口质量发生着很大的变化。

我与区直机关工委的老宋要提前回宾馆,知道路不是很远,可是过了两条街以后,怕走错,还是向路边的一位男性小摊贩张了口:“请问四维路怎么走?”我看清楚他正忙着,本想,他给个大概的提示就行,我们走一走再问。谁知他却停下了手中正在翻烤的鱼片,从烧烤箱后边绕了出来,走到街中间给我们边指边说:“四维路啊,往前走过两个街口,到市政府右拐,过两个红绿灯就到。”标准的普通话,口齿清楚,表达准确。而且是面带微笑。我们十分感激,老宋大发感慨:“你看人家多热情,多周到。搁我们大陆人,有几个能做到!”老宋还提醒我,你注意了没?人家的服务员给你找钱还是给商品,都是双手递给你的。认真想一想,还真是啊。几天来,所到之处,服务人员确实服务得十分到位。由衷的微笑,落落大方的职业标准。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完全已融化在人家的血液中。那里的礼和雅,绝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演出来的,而是让你感到一种由衷的舒服与自在。而相反的在我们大陆,是另外一种情形。不知各位注意了没有,我们一些宾馆饭店的迎宾小姐排成长队,向你问好的时候,能吓你一大跳,别扭啊!

出门旅行,看山河长见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是最高境界。最低要求也该是不受气、不挨宰吧!在台湾我感受到了前者。在大陆,我十有八次要遭遇受气、挨宰,有时候把人的心情搞到了糟糕透顶的地步。

负责带团的小林先生是台大的高材生,讲话风趣幽默、生动准确,山川地理、历史掌故、天文星象无所不知,可是又是那样的谦逊,服务程序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对每一位团员尊重有加。司机小黄每天总是把车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按时按点等在那里为大家装行李卸行李,随同我们9天,从没在拉着我们的时候加过油。敬业、尽职、尽责,这些被我们的各级领导者讲滥了而又麻烦百出的问题,在台湾几乎不是问题。我搞不明白,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其他的什么?

看大海,潮涨潮落

到海岛旅行最大的看点是什么?自然是看海。

在台湾旅行,从东南端的猫鼻头到东北端的基隆港,整整两天行程。绝大多数的时间,只要你睁开眼睛,一定能看到蔚蓝的天空下湛蓝的大海。那是扯天扯地的蓝,漫无边际的蓝,那无限延伸的是东太平洋遥遥无际的领地啊!当然,那蓝也是有变化的,早中晚各不相同,风雨阴晴各有千秋。当我们用两天时间饱览了蓝蓝的海面潮涨潮落,云蒸霞蔚,气象万千的景象之后,有同伴曾夸下海口:“这下我们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大海了。”

您看见过东方的第一轮红日从海面上升起的景象吗?在花莲市美仑饭店17层的阳台上,我看到了。从那洇染了蓝色海面的第一抹红晕升出海平面开始,那血红的色彩不断地燃烧着、腾跃着,把千万条五彩的光束撒向大海,先前还曾是平静的湛蓝的海面,顷刻间摇晃了、跳跃了,颠簸出无数颗耀眼的散金碎银,把日出前的大海闹腾得晃晃荡荡沸沸扬扬。红彤彤的太阳跃出海面了,碎步跳跃着,一点点长高。水在摇,太阳也在摇,好大呀!完全浮出水面的那一瞬,极像一个从炼钢炉里捞出来的火红火红的,足有一人高的大铁饼。海面红了,大地亮了。我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过瘾地观赏了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云蒸霞蔚的壮观场面,我的心被摇曳得醉了,竟然想起了毛泽东关于新中国诞生的一个比喻:那是躁动于母腹中就要降生的一个婴儿,那是东方地平线上即将喷薄欲出的一轮朝阳!当我心满意足地收起我的相机的时候,一位四川籍游客从三角架上卸下他的相机,兴奋地给我回放他的杰作并感叹道:“我五点钟就起来了,太美了!太美了!”

人们说,摄影艺术,尤其是风光摄影,在具备了独到的眼光和较高的美学素养之后,很关键的就是“等”与“碰”的艺术。那个令人称奇叫绝的瞬间是等来的,或者是碰到的。在台湾,我们有两个整天在东海岸旅行,我们同团的四五位摄影发烧友可是过足了瘾。

先是台风帮忙,当我们到达宝岛最南端的时候,海面上翻滚的乌云几乎能捏出水来,风一阵紧似一阵,黑云越来越低,从我们的头顶渐渐地压向了我们踩在崖壁上的脚面。不一会儿,无边的海面变成了乱云飞渡的混沌世界。云终于兜不住雨的沉重,顷刻间像漏了底的筛子,大大小小的雨点子斜着横着,劈头盖脑地砸下来。风也加紧了它的攻势,大力推来又翻卷着转着圈子扶摇直上。弱小的树枝被折断了,碗口粗的槟榔树也开始哆嗦。我来不及收相机,相机被浇上了雨。我的帽子吹跑了,雨伞折断了,偏偏海边的椰子树和槟榔树的树冠又小,遮风挡雨的地方太少。浇吧!淋吧!几乎所有的人衣服都湿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件干的。这阵式,我们大陆人是没有见过的。团员们的脸上看不到懊恼,反而堆满了新奇与兴奋。人们需要经历,也需要凉爽。8月下旬的台湾还是闷热的,大家脱去外衣拧着水,相互打趣着,就像参加了西双版纳的泼水节。

风雨过后的海面,是那样的湛蓝,那样的平静。远处的天际与海面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像一张铺天盖地的蓝毯折了一条缝,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空气纯净得没有一丝丝杂质,张开口,清新与凉爽直沁心脾。举起相机,镜头前挂几片树叶,一张清晰度极高的相片成功了。清水断崖、野柳公园、太鲁阁、三仙台,步步是景,景景宜人。

晚霞漫上了海面,橘黄、嫣红的霞光把湛蓝的海面灿烂成花的乐园。看海是诗意的,投入海的怀抱则多了几多童趣,甚至是梦幻神游。

撩起太平洋的裙裾

您或许不乏游泳的历史,长江、黄河你都曾一显身手。可是,当你将你的肉体凡胎置身于太平洋的峰谷浪尖上,让那巨大的裙裾翻卷着、摇曳着、托举着、覆盖着,尽享一把戏水的奢华时,那种感觉,可是你不曾找得到的。那么,沿东海岸到美丽的花东风景区,游览三仙台的时候,请你一定记住:抓住有限的时间,下水!下水!那感觉真妙啊!水滑滑的、凉凉的、绵绵的,荡荡的裹在你的身上,极像大热天赤身穿一件质地极好的丝绸制品,有一种透心的凉爽与软绵。你趟着水,往深处去,再往深处去。那干净得没有一点点杂质的海水,掬起一捧,没有颜色;放回去,泛出淡蓝;扯成裙幅,则变成深蓝。

浪来了,把你连根拔起,悬成一段挂彩的莲藕,被托举着、摇曳着、飘荡着。三仙台的三位神仙披着绿绿的蓑衣向着你祝福呢:漂吧,摇吧!比我们还自在呢!这时候你睁眼看一看周围的世界,水是蓝的,天是蓝的,三位神仙也变成了蓝的,那碧绿的苔藓形成的蓑衣就是眼前的蓝,把世界蕴成了蓝色。你的眼神飘忽了,你的神思飘忽了,100多斤重的身体竟真的成了一段白白的失去了重量的莲藕,融入在蔚蓝的世界中。

裙裾翻卷了,你由峰尖卷入谷底,稍一沉,竟能清楚地看到海底色彩斑斓的贝壳,大大小小的海星。顷刻间,你竟然有了变成他们的同类的感觉。你突发奇想,茫茫大海,潮涨潮落,今天如此亲昵地拥抱过你的裙裾,明天,或者是后天,它就要北上或者南下了。若干时节之后,它或许在夏威夷,或许在旧金山的渔人码头,或许到了悉尼港湾。试想,人与人的邂逅相逢,也不正是这样吗?你甚至想,如果能变成一枚贝壳,随它们而去多好!

黄河边上长大的人,见了水,张开膀子,扑腾起双脚,来他几下狗刨,体会一下戏水的快乐,是在所难免的。梦醒了,朋友们扑腾着下来了,相机将历史定格。

涨潮了,太平洋的裙裾翻卷出好看的裙花。

台风来了,高雄市长电视上作检讨

9月1日清晨,台风在高雄市登陆。大概9点多种,车载电视陆续播出了高雄市长、高雄县长、台湾地质专家关于台风有关问题的说明,并就未能及时告知广大民众作出检讨。从这一实例看,台湾的民主空气够浓的。在此更前一点时间,车载电视就一直在播报有关台风的各种消息,其中,最多的是学生家长、工厂职工对政府的指责。埋怨为什么不早通知,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了,才知道因为台风学校停课,他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几个家长轮番着在电视上批评政府。其实,自然灾害,到什么程度可以下达停课停工通知,那是有一定规矩的。自然灾害在发展中不断变化着,下早了怕白耽误学生课程;下晚了怕酿成重大损失,总之,很难。所以,面对自然灾害,老百姓大可不必求全责备。可无论怎样说,市长在电视上做检查,百姓敢在电视上批评政府,不能不说是一种开明和进步。在我们大陆的有些地区和城市不是也在尝试如此做法吗?然而,往往是作秀的多,真正希望广开言路的少。而老百姓能说点真话的就更少。就像民谣中描述的那样:“公开的是用不着公开的,该公开的永远都不会公开。”其实,如何评价一个地区、一个政府、一个单位民主的程度,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党的章程、政府的政策法规规定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我们有时候有的地方,把它人为地复杂化了。其结果,不仅坏了党风,连民风也搞得乌烟瘴气。当然,台湾的民主也是畸形的。比如在国父纪念馆,不仅没有宋庆龄的形象和文字,而且很不历史地抹去了许多国民党元老在民国的功绩,原因是他们亲共,这就太缺乏唯物史观,太没有肚量了。

风雨圆山饭店

9月5日,是我们离台的日子。

清晨,大厅里安静极了,三名红衣保安各归其位,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看到我,礼貌地微笑。我也要履行我的职责,记录下晨光中台湾建筑的风采。

晨曦中的圆山饭店气派宏大,中国红鲜艳夺目,金黄色的琉璃瓦屋顶,在透过云层的霞光的辉映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蓝白相间的屋檐彩绘,画龙点睛般激活了整座大厦威武的中国传统风貌。设计和建设者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尤其是“圆山饭店”,作为曾经的国宾馆,其取名是否有其特殊的用意,很是耐人寻味的。自由广场、圆山饭店大门等许多地方还采用了中国古典牌楼的造型和风格。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牌楼的基座用的石料质地太差,有刷过油漆的痕迹。我的同伴们说:“现在三通了,从大陆运些汉白玉替换掉多好。”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蒋家王朝逃到台湾后10多年,蒋介石把精力物力财力都用在了反攻大陆上,国家建设、人民生计是欠账的。到了蒋经国时代,台湾的经济建设才迈出了大步伐。十大工程建设使台湾的基础设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也为后来的经济崛起,奠定了基础。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台湾人是始料不及的。

云压低了,风卷起,雨下来了。餐厅的大落地玻璃遮住了雨,隔住了风声雨声。稀稀落落散座的旅客或闷头独自用餐,或两三人窃窃私语。音质很好的设备,传来了古琴优美的旋律。舒缓的叙述,凄清的倾诉,折戟沉沙的悲壮……音乐描写着台湾的百年历史,有辉煌、有惨烈、更有无奈。看着窗外的风雨交加,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想起了毛泽东的一句话: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废江河万古流。

台湾是美丽的,我从心里祝福:台湾你好!

台湾命运多舛,不能再遭受蹂躏。

台湾创造过辉煌,可是那已经是过去。

环岛走一圈,满眼的风光会让你禁不住慨叹:“回来吧!回来吧!浪迹天涯的游子。”你只有回到祖国的怀抱,才能在众多兄弟姊妹面前一展你的风采。你只有在众多兄弟姊妹的呵护下,你才能更加枝繁叶茂,夺目生辉。台湾的旅游资源全世界独一无二,可是由于他的国际地位所定,能够去的人十分有限。台湾同大陆开通民间旅游之后,台湾的经济一下子活了起来,餐饮、运输、宾馆等相关产业显出了勃勃生机。旅游车休息之处,果农们会开着他们的奔奔车载着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尾随而至,请大家品尝,价格也合适。只要买,他们就十分高兴:“你们多来呀!我们的果子才能卖得出去吆!”

台湾的基础设施全面老化,几乎所有的城市,电线都挂在空中。道路失修情况严重,这次苏奥—花莲公路,因台风暴雨而造成严重溃路,大陆23人失踪事件,已向台方亮出了黄牌。两岸的中国人都揪紧了心。我们衷心地祝愿——台湾发展越来越好!

2010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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