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是大惊,望着叶樱言满是惊惧的神情,难道她真的是妖怪,碰到桃木剑竟有如此反应。
叶文忠和杨氏见此情景,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下去。
叶文英望望叶文忠,满脸的无奈。
道士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本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只是以为惊吓她一番,她便会束手就擒。
“哈哈……妖物,你终于快要露出本来的面目了!”道士竟然真的将叶樱言当成了妖怪,用力地推动手中的桃木剑欲刺进叶樱言的身体。
然而,就在此时,叶樱言抓着桃木剑部位的手掌处的白烟渐渐消散,声音也开始变小。
“咔嚓”一声,桃木剑断为两截,剑柄留在道士的手中,而剑尖部位则被叶樱言握在手中。
众人目瞪口呆,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由惊恐变为茫然。
道士望着叶樱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叶樱言忍住疼痛,将剑尖一把丢在地上,走到道士的身前。
“哐嘡”,剑尖落地的声音,道士的眉头随着声音颤抖了一下,呆看着叶樱言,不明所以。
“我来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樱言大声地说道。
叶文忠转过头,发现并未出现意想中的事情,长舒一口气,望着叶樱言,脸上有些愧疚和自责。
“现在我从头说起,这个道士装神弄鬼,在我叶家以看风水的名义打探虚实,今天又大闹表哥表姐的喜宴,居心如此歹毒,无非是想借此欺骗爹爹,并从中谋取钱财!”叶樱言边说边环顾四周。
叶樱语混在人群中,看到计划失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但是这并没有逃过叶樱言的眼睛。
“那你抓剑的部位为何冒烟?这和碰到妖物的身体时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道士望着叶樱言,惊恐地问道。
“很简单,早知道你有如此把戏,我只不过将计就计,你现在看看桃木剑为何折断便明白了。”叶樱言指着地上的半截桃木剑轻蔑地说道。
道士慌慌张张地蹲下去,只见那段木剑已经被腐蚀成为黑色。
“石灰,刚才冒出的白烟是石灰。”道士惊叫道。
“不错,我不过将石灰涂在手中,用力抓木剑之时受热开始腐蚀,冒出的白烟便是如此,没想到你果真以为我是妖怪。”叶樱言盯着道士继续说道。
“那你的手?”
“区区疼痛,为了拆穿你们的阴谋诡计,受点疼痛又何妨?”叶樱言狠狠地说道。
一向最敬重的父亲被一个妖道胡言乱语一番便开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产生怀疑,叶樱言虽然不怪他,但依然感到痛彻心扉。
此刻她手掌和心中的痛已经全部转化为愤怒,转化为对这群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的痛恨。
众人虚惊一场,望着叶樱言的神情有说不出的复杂,可能是方才误会她而产生的内疚,又或者是看到一个小女孩遭受如此境遇产生怜悯之心,更有可能是看到她的机智敏锐忍不住赞叹。
叶文忠望着叶樱言,满心的愧疚,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请她原谅。
道士扔掉手中的桃木剑,颓然地坐在地上,神情之间尽是沮丧。
“把这个妖言惑众的道士乱棍打出!”不知道人群中谁叫了一句,众人便纷纷跟着起哄。
“放他走吧!”叶樱言转过身,轻轻地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望着叶樱言,松开了准备拿棍棒的手。
“今天是烁源表哥和玫茵表姐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还是让他走吧!”叶樱言望着门外的天空叹息道。
她明白这一切全是二姐叶樱语所设的毒计,而这群人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喽啰,惩罚他们根本无济于事。
“你们还不快滚!”众人怒骂道。
道士和那群刚才冲进来打断婚礼的人屁滚尿流地离开的喜宴。
事件平复下来,婚礼继续举行,陈烁源牵着吴玫茵进了新房。
喜宴正式开始,宾客们脸上恢复了喜悦的神情,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叶樱言坐在叶文忠和杨氏的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言儿,让为父看看你的手,还疼不疼了?”叶文忠看到叶樱言的神情,明白她心中难过,带着愧疚的话语关心道。
“爹爹,没事,已经不疼了,今天是表哥表姐的大喜之日,大家应该高兴才是,我这个红娘更应该开心对吧?”叶樱言抬起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对叶文忠说道。
“真的吗?言儿,看到你没事,娘亲也放心了!”杨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娘亲,你不要伤心,言儿真的没事,经过这件事不也解除了你们心中的疑问,以后一家人就更加和睦了,对吧?”叶樱言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立刻便心软了。
“言儿,都怪爹爹老糊涂,错听谗言,你能原谅爹爹吗?”叶文忠疼爱女儿,刚才错怪心中一直内疚,看到女儿如此懂事,便亲自开口向叶樱言赔罪。
“爹爹,我从来没有怪你,何谈原谅不原谅呢!你是我爹爹,永远都是,您和娘亲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便是对我最大的恩惠,这个恩是我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所以今后女儿还会一如既往地孝敬您和娘亲!”叶樱言此刻又恢复了来时的心情,望着父亲诚恳地说道。
“真是爹的乖女儿,今天爹爹破例不醉不归,来,言儿,陪爹爹喝一杯!”叶文忠听到叶樱言的话语,禁不住热泪盈眶,激动地说道。
“来,爹爹,干杯!”叶樱言举起酒杯和叶文忠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也陪你们父女喝一杯!”杨氏看到父女重归于好,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还真会哄爹爹和娘亲开心,我真是自叹不如啊!”叶樱语神情之间尽是不屑。
“当然,我是一心一意孝敬父母,而你则是觊觎他们的财产,我们心态不同,所做的事情以及取得的效果自然也是不同!”叶樱言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行,这件事没完,我不管你会不会告诉爹爹,我不会就此收手,咱们走着瞧!”叶樱语想起次次输给叶樱言,暂且不管财产,不赢回面子,难平胸中积压已久的这口恶气。
“只要不祸及其他人,我愿意奉陪到底!”叶樱言瞪着叶樱语,毫不留情面地回应道。
但是她担心叶樱语不择手段,伤害到父母亲或者其他无辜的人。
“哼,既然你已经接招,就准备好迎接下面的风暴吧,祸及不祸及不是你说了算,是看我心情好不好!”叶樱语把脸凑到叶樱言的面前,露出阴险的笑容狠狠地说道。
叶樱言隐隐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凉意瞬间透到骨子里,心想: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出什么阴招?
“害怕了?害怕就投降!”叶樱语看到叶樱言没有回答,便阴笑中夹带些鄙夷。
“究竟怎么样你才肯收手?”叶樱言望着她不惧地问道。
“很简单,你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再踏足半步或者你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叶樱语狰狞的神情配合着恶毒的话语,仿佛就像地狱里面出来的勾魂阎罗。
叶樱言后退一步,望着叶樱语的神情,凉意已经遍及全身:难道在这个家中就难有立足之地吗?
“我根本没有想着要和你争夺财产!”叶樱言希望她能罢手,解释道。
“我知道,可是爹娘并不这么想,他们眼中只有你这个三女儿,却压根没把我放在心上。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他们明白,不重视我的后果将是多么的严重!”叶樱语的话语一句比一句狠。
叶樱言顿时毛骨悚然,冲口而出道:“你不要伤害爹爹和娘亲!”
“你说什么我就要听啊?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坠儿!”叶樱语转身离开了,讲到坠儿时刻意加强了音调。
望着叶樱语走出凉亭的身影,叶樱言对于叶樱语的步步紧逼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难道这场斗争注定要无止无休?这个家中再无宁日吗?叶樱言忍不住叹息道。
是去是留?叶樱言心中有一丝动摇,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叶樱言心中掠过一丝担心,耳边似有似无地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叶樱言醒来,没有见到坠儿,心中有点奇怪:昨晚休息前吩咐她去后院采些花瓣回来,怎么会彻夜未归呢?
忽然,想起叶樱语提到“坠儿”时着重强调了音调,耳畔又响起“扑腾扑腾”像是有人在水中挣扎的声音。
顿觉不妙,叶樱言急忙冲出门外。
这时,一个丫鬟跑过来,看到叶樱言便惊恐地说道:“三小姐,你的贴身丫鬟坠儿她昨晚失足落入后院的湖中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