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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风叔叔,冰儿也要学剑!你教我好不好?”我拉着清风的粗布衣袖,撒起娇来,摇得他的手臂连同身体,一摇一曳。

清风被我蹭的直呼痒痒,笑问道:“小姐你不是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吗?今天你哪来的兴致,不去学琴学书画,倒要学起我的剑法来了?”

我眼里透过一丝狡黠,嘟着嘴说道:“学无聊的书画,和古琴有什么好啊?无聊死了!”

“咦,我记得你也曾对我说女子学剑既无聊,又无用来着!今天怎么反过来说起书画的不好了?”清风抬起眉头,乐呵呵地望着我。

我一吐舌头,辩解道:“此一时彼一时嘛,人家现在就想学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喝酒,侠义吃肉。谁欺负我,我就踢他屁股!”

清风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笑得浑身直颤抖:“你这小姐脾气倒讨人喜欢,你莫不是要踢柳凌寒的屁股?”清风对于柳家大少似乎一点也不感冒,直呼其名讳。

我两眼一挑,小嘴一撅:“我就是要踢他的屁股,敢休我,我先修理了他!”

我清楚清风很溺爱于我,他知道柳凌寒并没有动我分毫,我既没有失身于他,清风自然也不在乎他休弃我。再说,我是嫁不出去的人么?

“好,好,我答应小姐教你武功便是,不过,我得提醒你啊,那个柳凌寒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他也是会武功的,你想踢他屁股,可不容易!”清风以为我自己闹着玩,也就答应教我武功了。

“切,你这副瘦骨如柴,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想练武功?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武功是你们女孩子家能学的么?”旁边的韩归林挖苦我道,他似乎很看不惯我一身娇滴滴弱态。

我看着这个英俊,高我半个头的弟弟,心里喜欢得紧,眉头却一横,嗔怒道:“归林小鞋童,快叫声姐姐,毛还没长齐呢,就不知尊敬师长了!”

“你,你……”韩归林脸涨得猪肝色,觉得眼前的这个姐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却觉察不出哪里不同,“你得意什么啊?不就是先我半会从娘胎里出来吗!

看到归林生气的可爱神情,我心中一乐,道:“那是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你就斗不过我。你们男人不是经常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怎么,你连服输的勇气都没有,还自诩男子汉大丈夫呢!你为甚么在出生时不用把力,却被我挤后边去了?事实胜于雄辩,你就安心承认技不如我,叫我姐姐吧!”

我旁边的香桃一阵偷笑,归林却红着脸,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哼的一声拂袖进了里屋。

“好一张伶牙俐齿,小姐不亏是夫人和将军之后,虎门无犬子,机智过人,冰雪聪明啊!”清风愉快地哈哈大笑,却不自知已失言。

我杀手灵敏的天性,让我捕抓到了疑点:“将军?清风叔,你是说我父亲么?他在哪?娘亲以前不是说我父亲是商人,因为生意破产,急火攻心致使心脏骤停而亡了么?怎么又出来一个将军?”

清风这才知道失言,既而打哈哈道:“哎呀,你先父曾经当过兵,官至将军,那时我就跟着他了,后来你先父弃军从商,我却一直改不了口。呵呵。”

我暗揣清风的话有些勉强,虽是疑心,却不想让他看出我有所不妥,因为以前的韩诗冰是不会有这么重的心机的。于是,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清风叔,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我不想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转移了话题。

清风这才松了口气,恢复神色笑道:“什么时候都行啊,要不明天你和归林少爷一起练吧?”

“好啊,好啊。那我现在先见娘亲去了!”我兴奋地跑进里屋。

身后的清风,收回笑面,神色有些异样地看着我的背影。

“娘——”我一进屋就扯着嗓子喊。

娘亲笑面如花,姿态绰约,脸上已没了昨天的愁惙,嫣然妩媚,让我看得瞠目结舌。

娘亲一手扶着我,埋怨道:“冰儿,身体没好怎么就跑为娘这儿来了?折腾坏了身子,又要让我担心。”

韩诗冰的病弱的身体,确实让我暗暗叫苦,以前的实力能使出不到一层,居然还要娘亲来扶我。看来我必须好好锻炼才行啊。

“娘,冰儿想你了嘛!呵呵。”我甜甜说道,娘亲脸上掩不住满心的喜悦。

我端视四周,陈设简陋,家具甚少,屋顶居然还有破瓦,阳光直射下来,印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跟富贵堂皇的雅阁院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眉头紧蹙,心中很是不满。娘亲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五年!

娘亲见我眼中闪烁着泪光,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安慰道:“冰儿,你不用担心为娘,这样简朴的生活为娘早已习惯了,与世无争,乐得清闲,挺好的!”

娘亲简短的几句话,让我眼里的雾气腾得更浓,心里暗暗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让娘亲过上富足的生活。我拉着娘亲有些干涩的手道:“娘亲,我想搬回来和你一起住!”

我已经被休了,也就没资格再住在雅阁院,自然得搬回来,而另一个原因,我确实想和娘亲弟弟住在一起,感受久违的亲情!

娘亲低眉想了想,点头道:“搬回来也好,这样我们母女俩见面也方便许多,不用我再大老远来回跑去看你。你以前的闺房我没动,我打扫一下便可住下。”

我的闺房在楼上,古朴清雅,书架上琳琅满目全身书画,一张古琴放在窗台上。窗外是一片葱郁的竹林。不得不说,虽然居安院是小了点,简陋了点,但环境还是不错的。我掀开盖在古琴上的凌布,古琴朱色古韵,做工精美,四指轻轻一拨,琴声铿然,余音回旋!

“好琴!”我不禁叹道。

我前世被训练成杀手,除了学杀人之技外,一些其他领域的东西也是必修课!乐器就是其中一项,学乐器不是因为琴能杀人,而是因为它能伪装自己,让自己靠近目标,出手往往会出其不意,事倍功半。而我那时学得就是古琴!

走出居安院,香桃问我是不是要回雅阁院搬东西。我神秘一笑,道:“你先带我去见柳凌寒吧!我想跟他算笔账先!”

“去见柳大少爷?”香桃想不懂我要做什么,我也不作答,就让香桃尽管带路便是。

我再一次领悟到柳府的宽广,家业之雄厚,一路走过,楼阁叠起,尽是雕栏玉砌,假山喷池,不愧为泰州豪门,江南第一商。

弯弯曲曲,大道小径,走了好一会,才来到前院。我看到一栋楼阁林立眼前,琉璃瓦闪闪发光,映照在高大的槐树上,甚是刺眼。真是朱门酒肉臭啊!

过道亭栏上,几个人在那里嬉戏打闹。一个胖乎乎的少年,一个穿着光鲜的少女,都跟我现在的年龄相仿,周围还围着一群丫鬟,男仆。

香桃知道我失意不认识他们,凑到我耳边道:“小姐那个胖一点的是二少爷柳东海,那位身穿黄色长裙的是二老爷的千金柳须眉!”

“二老爷叫什么?”我问道。

“二老爷叫,叫柳永芳。贪婪好色,嗜赌成性,都已‘五十知天命’了,还整日背着二夫人往春楼里去。”香桃似乎对那个二老爷很没有好感。

我却嗤嗤笑出声,柳永芳?我怎么听着像女人的名字啊?难怪他要往女人堆里挤呢!

我无意的笑声却引起亭栏旁那些人的注意,柳须眉和胖子柳东海几人没一会,便赶到我跟前。

柳东海一脸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胸脯,我毫不在意,反而把胸脯挺得更高。那二少爷柳东海一阵喉结滚动,砸吧着嘴。

柳须眉上前,裣衽行礼道:“嫂子好!”

我看到她眼中的诡异,但还是笑着道:“柳妹妹不用这么客气!”

“噗嗤”柳须眉笑弯了腰,指着我蔑视地说:“你真正当自己还是大夫人啊?像你这样卑贱的女子,也配做我嫂子?也不拿铜镜照照!”

我的忍受能力极好,她无非是想挑起事端,让我先出手,这点伎俩我岂是看不出来?所以,我勾着嘴角,处变不惊地带着笑。

柳须眉见我无动于衷,于是骂得更凶了:“怎么,现在韩小姐变得这么落魄啊?只穿一条睡裙就跑出来见人?”旁边的胖子柳东海觉得有些过分了,扯了扯柳须眉的衣袖,柳须眉却不理不睬,依旧破口大骂。

我暗想,韩诗冰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泼妇似的小姐啊?自己穿一条凉快些的薄纱裙子,也能引起她的攻骂!

我是能忍,可是我旁边的香桃却忍不住了,说道:“柳小姐,韩小姐久病初愈,您还是少说两句吧。”香桃可以说是和韩诗冰一起长大的,虽然畏惧柳须眉的地位,但更看不得我被人欺负。

“哟,一个丫鬟也敢顶我嘴了,也不知是谁调教出的野丫头。还是我帮着调教一下吧。”柳须眉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向香桃。香桃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躲,闭着眼睛等着挨打。

可是香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一巴掌,睁开眼就见我紧紧地抓着柳须眉的手臂,而柳须眉苦苦挣扎,却不能挣脱,恶狠狠地盯着我。

香桃一惊,惶恐我和柳须眉闹僵,自己挨一巴掌,充其量也就疼上半日而已,可是小姐和柳须眉翻脸了,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你,你干拦我?野种!”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有劲,柳须眉却口不择言地大骂。

我脸部肌肉一阵抽动,咽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野种!你娘是****,自己没男人却勾引别人,贱……”

啪——

柳须眉没说完,我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红肿。我冷冷道:“骂我可以,骂我娘,你就是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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