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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间少年

八年弹指而过……

灵山脚下溪水潺潺,林间灵雀欢鸣,一只灵兔伏在古树下吃草。东海仙岛一如既往般宁静祥和,不染尘俗。

“咯吱!”

一声轻响,虽掩盖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却瞒不过灵兔敏锐的听觉,顿时立着耳朵一动不动,似是察觉到了危机。

各位看官!

主角要出现了!

主角要出现了!

重要的事说三遍!

主角要出现了!!!

光环!特写!炫酷吊炸天!

一个小孩光着脚丫蹲在灌木丛中,身上胡乱披着件沾满黑泥墨绿色的短衣,裸露的皮肤上沾满了黑泥,一头长发用野藤扎了起来,藤上的叶子还带着水珠。

小陈炎两眼紧紧地盯着灵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一手端着铁木弓,另一手缓缓地从箭囊里抽出一支弓箭,小嘴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紧紧抿着。

小陈炎的大娘患有疯疾,时常目不识人,每次发病却只认识小陈炎,而且清醒时对小陈炎尤为亲切。大人们只知道小陈炎特别喜欢弓箭,却不知他是听说灵兔耳尖绒可缓解疯疾,在灵山脚下诱捕灵兔多次失败后最终才想用弓箭射杀灵兔采集耳尖绒。

岛上演武场主要用于孩子们日常训练,为了防止孩子间误伤,对武器管制尤为严格,除非家里大人同意,否则是绝对得不到自己的武器的。

这把铁木弓是他八岁生日那天大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天小陈炎高兴地在演武场射了一天靶,到了晚上还不消停,一会瞄瞄枝尖的树叶,一会瞄瞄檩条,幻想着采集到耳尖绒后送给大娘的情形,兴奋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这天没有训练,小陈炎起了个大早,应付母亲一般扒了两口饭便提着铁木弓冲出了镇子。

灵兔的感官极为敏锐,小陈炎专程从镇北的黑泥地里滚了一身烂泥来掩盖体味,又在头上扎了些野藤伪装,在灌木丛里一窝,丝毫察觉不出异常。

灵兔竖着耳朵倾听半晌,似是未察觉到小陈炎的存在,低头继续吃草。小陈炎缓缓的将弓箭搭在弦上,弓弦慢慢的绷紧。

“二十步!”

小陈炎箭尖遥指灵兔咽喉,手心微微冒汗,前几次猎捕灵兔先后动用了兽网、兽夹、陷阱,全都被这小东西逃了出去。虽然对自己的射术自信,毕竟在演武场他可以轻易在五十步外射穿一掌厚的靶心,这样的实力在同龄人中是绝少的存在。但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仍然心中惴惴不已。

灵兔那边已完全放松下来,不时低头抬头,吃着鲜嫩的青草很是惬意。小陈炎单膝跪地,小手已将铁木弓拉满。

“中!”

灵兔再次低头的一瞬间,小陈炎手指一松,弓箭带着劲风电挚而去!

咄!

箭头穿过灵兔的脖子戳在地上,箭身发出嗡嗡的颤响。

“啊呀!”

小陈炎惊叫一声,一脸沮丧地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站在空地上一动不动,两耳静静地听着周围有无异常。

哗啦!一声,右方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响。声音甫一传来,小陈炎便冲了过去,从始至终对地上的灵兔看都没看一眼。箭矢仍戳在地上,只是灵兔已渐渐消散成光斑不见踪迹,小障眼法,部分灵兽的天赋技能。

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灌木丛中时隐时现,小陈炎紧紧地追着灵兔的踪迹片刻不敢松懈,怎奈林中灌木丛生障碍重重,土石跌宕,不一会便没了灵兔的踪迹。

小陈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黑泥顺着汗水流进眼里,又酸又疼。小陈炎揉着眼睛心中懊恼:“我若是拥有灵觉的话一定能提前辨别出来!”想到这里似是碰触到了心底的痛处,转身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哭累了,小陈炎垮着脸坐在地上,右手支着下巴。心想就这么两手空空一身泥的回镇子,要是被大毛二毛瞧见指不定又用什么难听的话来笑话他。

“陈炎你猜猜我手里哪只灵鹊是真的?”

“哈哈哈!又猜错了!陈炎真是个笨蛋!这俩都不是真的,哈哈哈……”

在孩子的世界里,不论是优势还是劣势,稍微的一点与众不同,都会成为其他孩子嘲笑排挤的对象。这究竟是少不更事,还是人类“气人有,笑人无”的天性使然?

小陈炎是岛上唯一一个没有灵觉的孩子,从小不能感知灵气,所以经常被同龄孩子用各种道具做出的幻象戏弄,幻化的桌椅、食物、被伪装成道路的石墙等等等等……

对其他孩子而言不过是三五岁的把戏,对小陈炎来说却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虽然母亲亲手为他雕了一枚识灵玉佩,但执拗的小陈炎却从来不带,坚信有一天靠自己也能识别真伪。

“也就文彬文浩两位哥哥对我最好了!”小陈炎心里想道

每次被捉弄若被文彬文浩其中一人撞见,兄弟俩都会挺身而出,狠狠地教训始作俑者一顿,然后被对方大人告到自己父亲那里,再狠狠地挨一顿拐杖。

想到这两兄弟小陈炎心里一暖,旋即又想到了大伯,也就是文彬文浩的父亲,那个瘸腿的老头儿,每次被捉弄欺负后,大伯都会语重心长地安慰自己一番。

“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吃药,大伯说我治好病以后一定会大放光彩!”小陈炎心里打定了主意,霍地站了起来

在灌木丛中趴了多半天才等到灵兔出现,猎捕失败后大哭一场,又想了半天心事。此时天已过午,肚子早已咕咕乱叫,箭囊在追捕灵兔的时候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一身黑泥早已干裂,小陈炎一边揉搓着关节处的黑泥,一边环顾四周辨别方向。

山林尽头有一块大石,地势颇高,定是观察四周的好去处。小陈炎确定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大石方向走去。

步行茶盏时间,小陈炎来到山林边缘,只见这大石宽约一丈,落叶累累青苔遍布,自山林中延伸而出,如一道天然阶梯般倾斜而上,长约五丈,探出山林之外。小陈炎提步欲前,忽见大石顶端一双莹白的长耳朵立了起来,正是追丢的灵兔无疑……

猪岛王日子过得很是惬意,瞧这偌大的东海仙岛,灵气充沛,草果鲜美。上古年间道法祖师安寝此地,护岛队为了避免岛上异兽招惹麻烦,上岛之初便对整个岛屿大肆清剿了一番,或灭杀,或驯服。野生灵兽只余了些低阶牛羊鸡兔之流,高阶灵兽不复存在。

低阶灵兽具备思想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岛上修士饮食清淡,对林间的灵兽极少捕食,悠久的岁月沉淀下来,总有那么一两个异类存在,猪岛王就是一个。

猪岛王的猪龄很小,从出生开始便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别的猪只知道吃、睡、逃避人类,而它却知道思考猪生。经历了长达八个月的探索之后,所有野生的灵兽中,自己是唯一一头?个?只具备思想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猪岛王立刻决定:自封岛王,称霸东海仙岛!

举行了只有自己的盛大封王仪式后,猪岛王开始了它伟大的统一计划。然而,发现山林之中其他灵兽只知道吃喝拉撒这情形之后。猪岛王无奈感叹道:“猪生真是寂寞啊!”

但是!猪岛王并没有停止它的计划。

经过长达一天的深思熟虑之后,猪岛王宣布:称霸仙岛的伟大宏愿已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但是不能被眼前的胜利蒙蔽双眼,下一步是把所有修士驱逐出去!

一个温暖的午后,猪岛王刚刚享受完一顿草果大餐,边打着饱嗝边朝着林边的一块大石走去,这是猪岛王观察修士的瞭望台。

奈何它吃的实在是太饱了,天气又很热,爬上大石又要绕很长的一段路,又不能因为被眼前的胜利蒙蔽双眼而冒然前进。总之,我们需要给猪岛王一个躺下来休息的理由!

猪岛王惬意地躺在大石下,享受着饱餐后温暖大地传来的一阵阵困倦,就在它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大石上扑了下来。还没等猪岛王反应,已重重地砸在它的肚子上……

嗷!!!

杀猪般的一嗓子,确切的说是砸猪的一嗓子从猪岛王嘴里发出来。我们的岛王胃里的草果直接被黑影的下坠力道挤压的喷了出去。

小陈炎蹑手蹑脚的靠近大石顶端的灵兔,终于逼近十五步时却被灵兔发觉,眼看灵兔作势要跃下大石,小陈炎心中一急,扑身而上。却不料灵兔机灵的很,先陈炎一步跳起,当真是兔起鹊落一瞬间的变化,灵兔跃下大石,一溜烟钻进灌木中不见了踪迹。

小陈炎却因力道太猛,收势不住,一个骨碌跌下大石,正跌在“刺探敌情”的猪岛王身上。

(按:

1.少年泛指十岁左右至十五岁的孩子,标题将八岁的小陈炎称作少年纯属配合“林中”二字;

2.猪受冲击时的叫声应为清亮高扬的“吱”声,文中写作“嗷”单纯配合猪岛王秉性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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