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身姿笔直地站在皇帝面前,并未下跪,稍稍出声提示:“臣,叩见皇上。”
皇帝也好像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说:“好了,赐座。”
“谢皇上。”安逸王稳当地坐到皇帝对面后,刚才通报的太监使了一下眼色,跟在隐蔽处的太监将手中托盘递上,太监利落地为安逸王布上碗筷调羹碟等,再缓缓站回皇帝身后的角落,以便听皇帝的吩咐。
可是当一轮下来,皇帝与安逸王也互不相谈,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好一会皇帝忍不住开口:“亦知,朕很久没跟你一起品尝美味了吧!”说罢还很赏脸地看回刚才他不看一眼的蟹菊宴上。
白亦臻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着,他心中了然皇帝对他的忌惮,先皇给予他的特权,对着皇帝不用下跪。但是他捉摸不透为何皇帝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当下不敢贸然接话。
皇帝看着依然不动声色地白亦臻,他抬手让太监倒酒:“秋白露难得一品的美酒,配蟹是人生一大美味,亦知,你可知道?”
等太监倒完酒,皇帝举起杯子,作出敬酒的姿态,可神态却是不满,却轻声说道:“朕最痛恨的是敬酒不吃的人。”
等了半天却等不到白亦臻的回复,皇帝冷着脸将杯子狠狠摔地上,身后的太监们当场吓得连忙跪下不敢言语。而面对软硬不吃的安逸王,皇帝一忍再忍。白亦臻终于赏脸开口:“皇上请息怒。并非臣不懂欣赏秋白露,而是......”白亦臻也不说完,而是抬手指点了一下皇帝刚才摔倒的杯子,酒香四溢,而碎掉的杯中却流出白泡沫,这下子饶是见多识广的皇帝也脸如死灰。
好一会,皇帝抬头望着安逸王,冷眼看了一下安逸王。看着跪在亭子外面的一众太监,冷哼了一声。“来人!”
不到一会御前侍卫的人前来,领头的侍卫跪在皇上面前领命,当下看见了地上的毒酒,便心中有数地了解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
皇帝抬抬手让御前侍卫起来,他们当下包围了跪在地上的几名太监。而其中皇帝平日的心腹太监并没有在,其他人都知道今日他沐休,而是代替他位置的小左子当下吓得脸无血色,连忙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其他太监见此也都瑟瑟发抖,连呼冤枉。
“皇上先可不必大怒。”白亦臻淡然开口。
而皇帝也已经回过神来,冷眼看着跪在亭子外面的一众太监,冷哼了一声。更是不敢出声,怕一出生发怒的皇帝会马上将他们就地正法。
“莫非亦知有方法得知下毒者?”皇帝看见白亦臻神态自若,当下忍不住开口询问。
“皇上请稍安勿躁。”白亦臻没回答皇上的问题,只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泠月”跟在他身后一直默默无声的侍卫拿出银针,试探石桌上酒壶里的酒水,就连白亦臻面前的杯子里的酒水也试探过却未见有毒的迹象。
随着泠月的动作,皇上脸色越来越紧绷,侍卫看着白亦臻一眼,见主子并没有看向自己,就直接走到皇帝摔下的杯子处,下银针一试,拿起后银针碰到酒水的地方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