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呆呆愣愣的离开,我心里毛毛的,妈的,这货怎么了?
王栋似乎越来越反常了,这是‘蛊’的力量吗?我明明知道不对劲,现在却只能忍受着,这感觉绝不美妙,甚至让我心情烦躁,因为我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刚才我没有察觉,睡的很死怎么办?如果刚才在我旁边的王栋,不是空手,而是拿着一把刀怎么办?
我有些心焦,王栋是我兄弟,这关键时刻我肯定不能离开他,但他的反常,却让我知道,我随时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甚至连睡觉都不例外。
在慕容烟空出手来前,我必须稳住他,甚至于只能保护他,不能用任何过激的手段。
慕容烟让我不要刺激到他,显然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我重重躺在床上,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这TM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心慌半天都难以平复,老是想着刚才的事情。
而这种日子,我甚至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一想到以后不知多长时间,我可能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时刻要保持着警惕,就更没有什么睡意了,心情烦躁异常。
晚上几乎感觉都没咋睡,第二天早早爬起来就有点儿头昏脑涨的,隔了会儿王栋才懒洋洋爬起来,跟昨天一样,出门这货就关门,好像房里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到一样。
似乎察觉我发现他的小动作,王栋有些尴尬,他讪笑声想走,我按住他肩膀问,昨晚上跑我床边干嘛去了?别说你忘了,或者在梦游,我了解你,你根本没梦游的毛病,别骗我。
我逼视王栋,虽然我清楚这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我俩也从没这样过,但对比起来,我更担心王栋会出事。
王栋脸色很不自然,他竟然不敢正视我的目光,末了一把推开我说,有毛事,我好得很,昨晚上我找不到打火机,想去看看那边有没有,谁知道你突然醒了?先撤了,早上公司还要开会。
这货说完就走,而且他才刚起来,压根儿没洗脸刷牙就急着朝外走,这证明什么?证明他不敢跟我说昨晚的事!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半夜跑我床边。
这让我更不舒服了,妈的,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他晚上是清醒的,就算真是找打火机,会去我床边找?
他的话假的不能再假,连TM跟敷衍都不沾边,早上起来的王栋看着思路清晰,可他的表态实在让我有些火冒三丈,从窗边看到王栋已经走了,我扭头大步走到王栋门前,皱眉盯着房门,现在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让慕容烟或者小鬼头帮忙看看,只是他们现在都抽不出空。
我抬脚就想踹开门,临要踹到门,我硬生生忍住了冲动,嘴角忍不住抽搐,妈的,算了,这一脚下去门坏了不要紧,一天时间肯定折腾不好,王栋回来就会发现。
而且……这么来岂不是太不信任王栋?虽然王栋古怪,可昨晚他也没表现出要对我不利,如果我搞错房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时候岂不是寒了王栋的心?
盯着锁死的房门,我感觉有些百爪挠心,却也只能悻悻放弃,到时有机会再说,先慢慢观察吧,慕容烟也说了让我不要激怒王栋,现在还是不要冲动。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段时间,我刻意每天宅房里,没乱跑,好在王栋回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他。
每天看着王栋笨鸭子似得,同手同脚走路,除了非常别扭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脸也开始僵硬起来,缺乏表情,但这却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跟我开玩笑聊天,他一如往常,他反常的举止,让我愈发觉得他越来越像个木偶了……被人操纵的木偶。
是谁在控制他,不言而喻,必然是那老妖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天王栋很听话,没有去见老妖婆,那老妖婆也似乎没联络过他,或许这是好事,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老妖婆上次跟我对上,我可是毁了她的人面虱,她就这么好心善罢甘休了?
姓秦的说他是一个人找我,除了私人恩怨,还有别的一定要杀死我的理由,这方面虽然他没说,但也说了长生殿的人已经盯上我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妖婆明面目的在王栋,而她真正目的是为我而来?
试探、动手,这似乎已经成了套路,长生殿的人,已经知道他们的人折在我手上两个,行动当然会更加小心,老妖婆不是不动手了,而是在等待机会。
又过了几天,王栋的举止愈发让我感觉不安了,总感觉他的行动僵硬的不像是人类了……
而且,从那晚王栋忽然跑我床边后,我也有点发毛,以往我是从来不关卧室门的,那次后,我每天睡觉前,总会关上门,而且还要检查下窗子,生怕王栋又跑进来,或是房里会进虫子……
可这几天,我有时半夜起床撒尿,竟然看到王栋直挺挺的站在我门前!
我问他干嘛,他也不说话,愣愣盯着我,表情麻木,而后转身回到自己房内。
这货搞得我快崩溃了,好在当天得到慕容烟的好消息,她说小鬼头快要消化掉人面虱了,应该就在今晚,她让我做好准备,晚上开始尝试,她会和小鬼头合力,尝试逼出我手上的邪毒。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TM实在是受不了王栋了,没有慕容烟和小鬼头帮忙解决的话,就算王栋什么都不做,一直这德性,我也会被他弄疯!
我所要准备的东西很简单,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一把匕首,一条黑绳,还有公鸡血,另外……慕容烟竟然让我准备坟头土,还要我准备只够大的耗子,体型越大越好,小了不管用,这就把我难到了,其他东西都好弄,城市里哪去找大耗子?
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求助外力,打了一圈电话,最后还是个住郊区倒腾农产品的哥们,纳闷问我要大耗子干嘛?
我说你甭管,能搞到不?那哥们一听就说,别的不好说,耗子这玩意儿满地跑,想要多肥的费点事都能逮着,咋了,最近吃的太清淡,想来点油腻呢?
我骂娘,让他别啰嗦,赶紧给我弄只就行。
临晚上,那哥们又打电话来了,跟我说找到了,捕鼠器里正好有只肥的,我闻言松了口气,匆匆赶去郊区拿上耗子,至于坟头土,我实在没招,只好去附近郊区没人打理的坟场,扣了点边上的土,再赶紧填上。
这么一来,东西算是全到手了,入夜后,慕容烟指点着,让我在郊外山林找了处凹地,说是就在这里动手。
按照她的指点,我取出匕首,犹豫按着大耗子,因为慕容烟说,要卸了这耗子的四肢,虽然老鼠很让人讨厌,可拆掉四肢,还是让我有点不自在,慕容烟催了句快点,大男人杀只老鼠还不敢?
我一咬牙,手起刀落,迅速卸掉老鼠的四肢,而后拿出早就在鸡血里侵泡好的黑绳,绑住大耗子的脖子,随后把耗子丢进坛里,以坟头土填满,防止大耗子乱动。
看着惨叫的大耗子,我眼皮直跳,想起古代酷刑——人彘。
我被这耗子叫的头皮发麻,倒不是我胆小,好歹学医的,人我都下得去刀,划拉只老鼠几刀能让我害怕?主要是这盆地下阴风嗖嗖的吹着,这耗子叫的又惨,我又在做着这么诡异的事情……
大耗子全部被塞进坛子里,被坟头土所固定,只有脑袋还能在痛苦的摆动,吱吱惨叫个没完。
随后我拿着染血的黑绳,牢牢绑住大耗子的嘴,让它一直张着嘴没法闭上,绳子另一头则绑在我手上。
我的左手背,被人面虱所咬中的地方,有一团浓浓的黑点,这是人面虱所附带的邪毒,此行的目的就是尝试驱除邪毒,黑绳系在那团黑斑上,并用刀尖在黑斑上划了个十字形口子,以便血流出,顺着黑绳流进大耗子嘴里。
慕容烟说这叫‘阳引’,人面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蛊,我所看到人面虱嘴里的人头,并非幻想,而是真正的人的生魂。
两者强行凝结成一体,自然已经不能用单纯的‘蛊’来定义,甚至其自身蕴含的毒,都产生了改变,之所以说是邪毒,那是因为生魂的怨气,结合蛊虫的毒性,形成特殊的邪性,毒中蕴含死气,一旦被人面虱咬到,不能立马压制毒素,这几乎就是必死无疑的结局,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所以说慕容烟之前根本抽不出手,甚至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有等到小鬼头消化掉人面虱,出来帮忙她才空出手。
她说人面虱很厉害,但要炼制成功,需要很大的代价,本来以为世上没人能炼制出来了,不想又有人成功了,我问慕容烟那老妖婆付出了什么代价时?慕容烟考虑后,说,有可能那老太婆原本年龄没有看上去那么大,这就是她付出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