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在发呆,听了足足五分钟,笑声不断,并且仿佛那些小孩子越玩越开心了,笑声越来越大,几乎震的我们耳朵有些疼了,阿福回过神,快速去放小声音,并且拖动进度,试图看看声音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可操作完后,那笑声依旧还在,甚至在现在正在录的时间,也依旧在笑。
更加诡异的是,阿福胡乱拖动,那笑声依旧,甚至没有任何断点存在,完美连接着!
“TMD!见鬼了!坏了吗?!”阿福很激动,他快速关了软件,这时候笑声才停止,再打开,一切恢复正常,他尝试去找刚才的声源,却发现哪来的小孩子在笑?!刚才如同我们是在幻听,产生了集体幻觉。
这会儿,不光是阿福脸色铁青,我跟犊子都不自在起来。
录下的笑声去了哪里?我们三双眼睛盯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仿佛声音…只是通过音响传出,而非真的有人在笑,我脸色难看,透过没有关闭的窗户,试图透过院墙,看到后院是不是真的有人……
滴——!
一台笔记本,徒然想起一声长长的声音,应该是阿福的报警程序的声音,他身体一抖,迅速操作起电脑,寻找是什么地方响起的声音。
很快,他确认了位置,并且调出声源与视频。
我跟犊子对视一眼,地方有些陌生,或许是之前看到过,但天太黑没有留意,毕竟我们来的本来就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熟悉地方。
“是王姐。”
视频中是两名保姆的一人,王姐,她正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调到地方,阿福立即放慢速度,盯着画面。
只见视频中,王姐抱着一个大盆,正常向前走,她头发有些湿,应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当她走到路中段,唰的停住脚步,整个身子瞬间绷的笔直,而后整个人以极其古怪的姿势蹦起一些,就那么顺势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木盆咕噜噜的滚了出去,摔倒在草地上。
我们全都愣了下,发生的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回去看下,快叫人过去!”我当先反应过来,催促阿福,他手忙脚乱抓起一只对讲机,冲里面喊,偏院有情况,快去看看!
几乎在阿福喊完不到三秒,静了下后,旁边就响起匆忙的开门声音,有人迅速向事发地赶去。
这些人反应极快,不亏是孙雪诗口中的专业保镖。
随后,阿福急急把视频调了回去,放慢速度,在王姐走到路中段的时候,不用我提醒,阿福就立即暂停,放大图像,他的设备都很专业,即使是在夜里,拍摄的也很清楚,放大后也人脸也不是太走样。
王姐脸上,我们看到一些没擦干的水珠,她停在路中段后,眼睛瞪得老大,神色呆若木鸡。
“她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阿福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很不自然的说,我立即否定,说,不对,如果突然看到可怕的东西,人的第一反应肯定先楞一下,反应过来后,才会恐惧,她瞬间就这样了,神色没有转变的间隔,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对,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吗?”犊子赞同,顺口问了句,我和阿福都茫然,我们除了知道这里人的名字,其他方面的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知情。
阿福盯着电脑,镜片上闪烁着屏幕的反光,他一点点的仔细看,几乎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停下仔细看看,这是他的工作,孙雪诗叮嘱过他,老宅里出现任何意外,都要仔细看过,然后告诉其他人。
“什么病会让人忽然蹦起来,再朝后倒啊?羊癫疯也不至于吧,忽然出现急性病,不都是直接倒地吗?”阿福盯着屏幕嘀咕,异常费解。
我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什么病症会忽然刺激人的神经,做出这种举动后,再倒下。
很快,我们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王姐跳起来后,这才张大嘴,神色开始扭曲,直到倒在地上,这表情也一直不曾改变,我心头重重一跳,感觉有些诡异,她这神色……究竟是痛苦还是恐惧?
“TMD,快来个人,拿医药箱来!这女的磕着脑袋了!”
阿福旁对讲机里,传来滋滋两声电流声后,传来急促的声音,阿福快速把画面调了过去,只见一个强壮保镖,正蹲在王姐旁,急急给她做心肺复苏的急救,王姐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回事,这边画面上,她瞪着眼没有闭上,嘴也张着,面庞扭曲,保持着之前的神态没有改变。
在两人旁边的地面,有一摊黑红的血,我眼皮剧烈一跳,妈的,地上可是鹅卵石,不是后脑着地给摔死了吧?!
“走!”我招呼犊子一声,临出门冲直直对着电脑,没反应的阿福喊了声,有情况就赶紧通知我们!
老宅里瞬间鸡飞狗跳,闹腾起来,孙雪诗的三个孩子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抱怨不断,黄毛陆凯更是直接出门就破口大骂起来。
陆德皱眉站在过道,没有说话,那两个壮硕保镖似乎都跑出去救人了,只有黧黑保镖,寸步不离的跟在陆凯身边。
吴老头站在门口没动弹,昂首而立,面无表情,一副淡定样子,但眼珠子却早就开始转来转去,貌似有些心虚。
我没理这些人,跟犊子跑向偏院,这老宅实在有些大,格局也挺复杂,我们绕了半天才找到地方,两个壮硕保镖果然在这,正给王姐急救,我跑过去,说我来,他俩还皱眉,我说我是医生,这俩吊毛呼啦下就散开了。
我不敢动作过大,轻手轻脚的小心检查了下王姐的后脑,而后松了口气,还好,脑壳没撞个洞出来,应该也没裂,不然可就大条了。
只是王姐一动不动,表情凝固,那双圆睁的眼珠子有点儿渗人。
“有没事情?”一个保镖低声问我,我说没大事,应该是昏了,可能有些脑震荡,不急着叫救护车,先处理下。
我给王姐处理着伤势,却老感觉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我,让我有点发毛,正伸手想去把她眼睛给合上,还没触到王姐,她身体徒然一挺,狠狠吸了口气,我没防备,吓得手一哆嗦。
就见王姐开始使劲儿眨眼,随后呼呼粗喘起来,苍白的脸略微有了些血色,醒了。
我松口气,赶紧拍拍她脸,说,王姐,看着我眼睛,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能说话吗?
王姐眼神茫然,半天才回过神,喘着气,看了圈周围的人,迷惑说,我…我这是咋滴了?头…头不疼呀……
话说一半,王姐脸色猛然一变,哎呀一声尖叫,忽然抱着肚子大叫,肚子……肚子疼!哎呀呀……肚子疼!疼死我了!救…救命……疼死了……哎哟哟,要死人啦……
王姐开始满地打滚,大叫大嚷,声音凄厉异常,显然是疼到了极点,她疯狂的在地上乱滚,不大会儿,就蹭的满头满身都是灰,豆大的汗珠混着眼泪鼻涕朝下落,满脸糊的跟花猫似得,王姐长得挺富态,像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这种体型给人的感觉不会怎么灵活,但她在地上翻滚的,却如陀螺一样快。
她叫的很惨,两个保镖都有些毛了,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疼痛,让人能疼的满地打滚。
我们全都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摔着脑袋了……肚子疼?
凄惨的叫声抓心挠肺,寂静的夜中,显得毛骨悚然。
直到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快按着她!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四个人一起冲了上去,手忙脚乱的按王姐,也不知是何种疼痛,她竟然疼的开始撞地,额头都血肉模糊了。
王姐的反抗出乎意料的强烈,我加上仨壮汉,按着竟然感觉吃力!
要不是我最近几个月坚持锻炼身体,身体素质有了明显的提高,我这小身板没准就被王姐一咕噜给丢出去了。
人是按住了,可王姐还是疯狂的挣扎着,凄厉的尖叫不停,嗷嗷喊着,又想用后脑去撞地,我顿时急眼,她后脑还有伤,这么狠撞,不得马上被开瓢了?
我放弃了她的左手,绕到旁边,赶紧把腿垫她脑袋下,防止她撞地,她空出一只手,拼命推我,那力气恐怖的我都有点儿身体不稳了,急急看了眼四周,人全都跑出来了,在旁边惊恐的看着王姐,我冲黧黑保镖吼了声,发什么呆啊!快帮忙按着她手!
矮个黧黑保镖皱皱眉,扭头对陆凯他们说了句什么,立即过来按住王姐的手,别看这小子看着瘦巴巴,不过力气还挺大,我按着都吃力,他竟然快速就制住了那只手。
“别让她咬着舌头!”犊子冲我喊了声,我反应过来,赶忙去掰王姐的嘴,人疼急了,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真有可能咬着舌头。
此刻王姐面孔扭曲,浑身哆嗦,口吐白沫,疼的脸上的灰都被汗给冲掉了,我吃力抓着她下巴,因为用力过大,手上肌肉都开始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