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宠，给姑奶奶笑一个。”眼前的女子俏皮的挑着战仙的下巴，战仙眼中温柔如水，咧嘴傻笑。
“战宠，你这样笑太傻了。”女子皱着鼻子撅着嘴摇着战仙的脑袋，战仙又换了个笑。
“我还要看你傻笑。”女子拉起战仙的嘴角，伴着银铃般的笑声。
“闭上眼。”女子说。
战仙闭着眼，女子嘴唇在战仙额头轻轻一点。
“好了，睁开眼。”战仙睁眼，眼角像是嘴角一样上扬着。
在女子光洁额头上轻轻一吻。
“战宠，我不做公主了，你也别当将军了，我们修仙吧。”
“为什么要修仙？”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女子揪着战仙耳朵大吼。
“姑奶奶，疼，疼，修修修，我不问了。”战仙龇牙咧嘴。
“不行！你要问！”女子瞪眼。
“问问问，姑奶奶，我们为什么修仙？”
“想知道？”
“嗯。”
“想得美，哈哈哈。”耳畔又是银铃般的笑声。
“啊呀呀，战宠！”女子哭丧着脸，揉着战仙的头发。
“你修仙的速度怎么那么快！”咬着牙揪着战仙耳朵，耳朵早已通红。
“你修行的天赋怎么那么高！”另一只耳朵也开始遭殃。
“你停下来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是赶不上你！”两只手一起揪。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弃姑奶奶我啊！”恶狠狠的继续使劲。
“疼……”
“啊？”女子松手，揉着通红的耳朵，在两只耳朵上一边亲了一下。
“还疼吗？”
“疼。”
又亲了两下。
“现在呢？”
“还是疼。”
“你这是得寸进尺啊！”惨叫声随之而起。
“战宠，你说为什么非要到了仙尊才能长生不死。”
“若是谁都长生不死那这天地岂不是乱了。”
“你敢顶嘴！”
“战宠，你去哪？”
“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在这里等我，如果那个眉心有月亮的老头儿来找你，他给你东西你就拿着。”
“哦。”女子为战仙细心的整理着衣领。
战仙走后，天地开始动荡，一直动荡了七天。
七天后，来了一个老头儿，眉心一个月牙儿。
“老油条？你来做什么？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是是是，这颗果子是仙帝赐给你的，吃了可以达到仙尊修为。”太白咽着口水羡慕的说。
“仙帝为什么赐给我？”
“仙帝答应战仙只要他能击退清夜，就让你升为仙尊，长生不死。”
“你说什么？”女子抓着太白的衣袖，转头盯着被烧红的天与地的交线。焦急在脸上晕开。
“不要急不要急，战仙与清夜旗鼓相当，不会出事的。”太白宽慰，女子的指节发白，盯着天与地的交线。
“战仙临走前叮嘱我把长生果给你，吃了之后等着他回来，让你不千万要乱跑。”太白把果子塞到女子手中，看了眼果子又看了眼女子，欲言又止，轻声一叹，飞走了。
火烧的云，火烧的天，火烧的地。
“战宠……”声音虚弱到了极致，女子费力抬手轻抚着战仙的侧脸。
“我在，我在。”抓住女子苍白的手贴在脸上，通红的眼眶中泪水打转。
“你哭起来真难看……”女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吃力一翘。
豆大的泪滴掉落，努力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的，月儿，你会没事的。”手掌覆着金光贴在女子后背，金光疯狂涌入女子体内。
“别……哭了……我难……受。”女子吃力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我哭……起……来丑……吗？”
“不丑，不丑，我的月儿最好看了，月儿是最美的，月儿你别说话，你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掌心的金光更加浓郁。
“战宠，再……叫一声……姑奶奶。”
“姑奶奶，姑奶奶……你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战仙来回重复着一句话，血丝密布的双眼泪雾迷离。
“战宠……别……再……给我输……法力了，让我……再……看……看你……”毫无血色的脸上仅剩的苍白也开始被抽离，光彩逐渐消逝的眼哭着，笑着，直至彻光彩底消失。
贴在脸上苍白的手无力坠落。
“月儿，月儿……”声音呜咽发抖，轻轻晃着怀中的女子，企图她能够再睁开眼对着他笑，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
“月儿，别睡……快好了，月儿，月儿，别睡了，你醒来，快好了真的快好了，求你了，别睡了……”乞求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的无声张嘴。脑袋埋在怀中女子胸前无声嘶嚎，身后血色披风无力垂落。
“啊——！”战仙仰天悲嚎，两行血泪从眼中溢出，触目惊心。
女子化作点点晶光，消失在了天地，战仙伸手去抓，像是雪花一般消融在了掌心。
跪坐在地的战仙突然大笑，狂笑，惨笑，怒笑。
“法则！法则？”
“金元！”
眼角的清泪落下，玉筱眼皮轻颤，盘坐在身旁的老箫头儿脸上孤独刻下的褶子更深了，刻意合上的眼皮却怎么也盖不住那抹悸动的悲凉。
在玉筱眉心一点，一道金光没入脑海。
玉筱醒来，胸口酸闷，摸了摸脸侧的泪痕，不明觉厉，目中一片茫然。
感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个想醒却又不舍得醒的梦，很多梦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只是梦，能看到，抓不到。
“老箫头儿？”玉筱瞪眼指着老箫头儿，惊讶满脸。
“老箫头儿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呐，你个死鬼，一走那么久，抛下人家一个人享受着这世间的孤苦伶仃，你于心何忍呐。”抓着老箫头儿的衣袖擦眼抹鼻的干嚎着，好不凄惨。
“老箫头儿，我饿了。”画风转变之快令人发指。
“我也饿。”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可怜楚楚。
“小屁孩，你走开，就知道吃，这才多大功夫就饿。”
“你昏迷了三天，我饿了三天。”奶声奶气，却又委屈至极。
“三天？这是几？”玉筱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
“我真的昏迷了三天？对了对了，那个书生呢？那个死书生去哪了？我是看了他的书后就没了知觉的？书生呢？”玉筱撸起袖子。
“那不是书生。”老箫头儿睁开眼。
“不是书生？那是谁？”
“梦魇。”
“梦魇？老箫头儿，你说胡话的毛病还没改啊。”似是想到了什么，“梦魇是谁？”
“魔帝清夜手下现存的十四个魔尊之一，不过，现在他已经到了魔帝这一步。”
“那魔界岂不两个魔帝了？”玉筱惊声。
老箫头儿点头不语。
“可一山难容二虎啊。”玉筱摸着下巴，东东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玉筱看着老箫头儿，好像能从这两人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他是魔帝清夜，不是仙帝金元，也不是佛帝青禅。”老箫头儿开眼又合眼。
“清夜这么厉害？”
老箫头儿再次不语。
“这是哪儿？”
“仙境。”
“仙境？”迷茫几息后，“仙境！你说这里是仙境？凡间最大的可以修仙的地方？”玉筱惊呼，抓着老箫头儿干瘦的肩激动的来回摇摆。
老箫头儿点点头。
左看看，右看看，是个半山腰的山洞，山洞外面祥云缭绕，仙气氤氲，不远处最高山巅一棵迎客松参天而上，树下有人抚须对弈，云浪间仙鹤飞舞，翠田中童子捣药，往来白衣男女踏剑而行。
“这……”玉筱指着洞外，张着嘴巴，惊讶，还是惊讶。
“你想修仙吗？”老箫头儿突然问。
“想想想。”望着往来飞舞踏剑男女玉筱不假思索，转而却又回头，眼前一个可爱的小脸龇着虎牙，挥舞着胳膊，“见一个仙人杀一个仙人！”
“不想。”玉筱又说，坐在了地上，也不再看洞外。
“为什么不修仙？”
“为什么修仙？”
老箫头儿浑身一僵，喉结滚动。合上了双眼。
“可以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
“但你会失去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七情六欲。”
“那就不修了。”
“仙妖可以和睦相处。”老箫头儿似是看穿了玉筱想法。
“谁信呢，仙妖两界的仇延续了多少年，鬼才相信能和睦相处。”
“曾经就有。”
“谁？你啊？”
老箫头儿摇头苦涩推着嘴角。“战仙。”
“战仙？对了，老箫头儿，仙界有个太白的你知道吗？他找到我说我是战仙，哈哈哈，老东西太逗了，对了，仙界怎么那么穷，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
“这就是仙界。”老箫头儿手指点在玉筱眉心，眼前不断闪过仙界画面。
“现在还修吗？”
“仙妖真的可以和睦相处？”仙界画面入眼，吸引力太大。
老箫头儿点头。
“可以吗？”玉筱问还在盯着自己和老箫头儿脸看的东东。
“让我吃饱就可以。”
“修仙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吗，无论仙妖魔佛？”玉筱突然问。
老箫头儿身体再度一僵。
“看你了。”声音低沉沙哑。
“修！”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