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个月前开始,琼州的渔民们便听从大祭司的命令,根据大祭司所绘的红珊瑚小样,下海寻找大块的红珊瑚。当地的渔民从未见过红珊瑚,只是在先人们的故事中听过。
在上古传说中红珊瑚是祥瑞,用红珊瑚做成的法器威力无比,而且能探知天机。于是,许多祭司一生都在寻找红珊瑚,但找到的甚少。
而现在的大祭司也在寻找传说中的红珊瑚。
“大祭司,海里有信了。”一个穿着的灰色粗布衣服的监工恭敬地对上方坐在楠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祭司道。
闻言大祭司也没有睁开眼睛,只嘴里念了句咒语。良久,等在下面的监工以为祭司睡着了,正准备抬头看去,大祭司睁开了眼,惊得监工赶紧低下了头。
“直接打捞上岸。”大祭司起身撂下这句话便负手走出了大厅。
大厅中的监工忙不迭应着,也不管大祭司是否还能听到。监工回过神来,回忆大祭司的话赶忙飞奔出去,往岸边去了。
傍晚,海里的东西被打捞出来,用布盖着,放在岸上。所有人都在两旁站着,等着大祭司过来,不敢私自靠近。
岸上参与打捞的工人小声议论着这个从海上捞起来的东西,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祭司来了。”人们顿时禁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个东西交给你,弄好后亲自交给本祭司。”大祭司看了一眼布盖着的东西,说道。
众人疑惑大祭司是在和谁说话,就听见布被拉来,落在沙子上的声音。
原来大祭司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老人见此物竟是难得一遇的千年红珊瑚。
老人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咬咬牙做了决定,开口道:“大祭司,放心。三天后一定亲手交到您手上。”
众人这才知这人是大祭司从琼州带来的巧匠——陆工,陆大匠。
听说这陆大匠虽从阴湿之地琼州而来,可他却是雕铸炼造的好手。经他之手出来的物件可谓巧夺天工,暗藏玄机。
三天后,陆工捧着雕刻好的红珊瑚准时出现在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东西已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请您过目。”
陆工双手举过头顶,头谦卑地低下,将红珊瑚送到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伸出无名指和小指带着玉戒的左手拿起雕刻成一丛竹子模样的红珊瑚,仔细端详了片刻。
大祭司右手在红珊瑚上方拂过,大拇指带着的狼头银戒和中指带着的秃鹫银戒在手指上抖动,狼和秃鹫似要出来了。红珊瑚也闪起红光,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门外的风呼呼,却也没有吹进屋里来。
陆工感觉到一样,看到了红光却不敢抬头看。
大祭司见此一幕嘴角上扬。
“好,陆大匠,干的不错,赏。”
得到认可的陆工心中万分激动。
“能得到大祭司的认可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敢求赏。只希望大祭司能给陆家一个恩典。”
大祭司看着低头作揖的陆工。
“说。”
“奴才只求陆氏子孙香火不断,陆氏一门长存。”
听完陆工的话大祭司脸色一变,厉声道:“大胆陆工,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你陆氏一门长存!谁存谁灭,自有定数,纵然我是大祭司也不可改天命。”
被大祭司厉声一吼,陆工忙忙“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大祭司息怒,陆工自知此要求逾矩,但恳求大祭司能派人保护我陆氏一门。雕刻红珊瑚一事一旦传出,陆氏一门必遭追杀。望大祭司看在奴才舍身的份上,答应我。”
说完陆工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到已雕刻好的红珊瑚面前,拿出袖子里的刻刀,刺破手腕让自己的血滴在红珊瑚上。顿时整个屋子被红珊瑚照亮,比刚才还亮。
大祭司没想到陆工竟甘愿舍身,“你……”
陆工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向手腕流去,然后被红珊瑚吸收了。
陆工努力的开口:“请大祭司答应。”
大祭司皱眉,虽然陆工最终会被祭血而死,但刻工甘愿祭血效果可想而知。
“本祭司答应你,会派人保护你陆氏一门千年。”
陆工此时脸色惨白,左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地道:“谢,大祭司。”
没过多久,陆工的血就流干了。变成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来人。”
大祭司转过身不看陆工的尸体。
“把陆大匠的尸身装好,抬到海边海葬了。记住,是发现宝物的那个地方。”
“然。”
等到下人把陆工的尸体抬出去后,大祭司看着桌上艳红无比的红珊瑚道:“赐名,红竹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