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演讲厅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往台上一站,四面的灯光向她聚拢。
“有请我们的48号选手。”主持人拿着话筒,望向那个臂侧贴着48号码牌的女孩。
“今天我要演讲的题目是《普通人》。”,话语一落,伴随着一阵阵铿锵有力的掌声。而后,她发声:“普通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真是语出惊人,她口吐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让台下的观众为之一震。
第二句话
如果可以,我要么是站在顶峰的王者”她嘴角上扬“要么是跪在末端的废人。”
“也不愿是卑微如尘埃的普通人”她一共讲了五句话,在观众诧异的眼光中。抬起头,微之一笑,然后,转身将手中的一沓纸抛向空中。
“你在做什么?”主导师拍案而起,指着那个欲渐欲远的背影。
季凉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做,她都改变不了她是个普通人的命运。她只知道,那个愿意用心去疼她、去培养她的导师。在最后一刻,倒下了。倒在众人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孩子,眉眼再也没紧皱。
“对不起”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在门夹缝里,她看见导师被人簇拥着,推进了医疗车。“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季凉抓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滑到了墙底,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里溢出来。
她悲伤许久,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抹干眼泪。通过密道,进入导师家。此时,应该会有很多人都对主导师的位子和一些机密感兴趣吧。,她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拿走它,她一定要保住导师所留下的每一样东西。
季凉熟悉地打开密道的另一扇门,通往开启书房的方向。这一路上,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有一缕陌生而又危险的气息,紧随身后。她迅速地拐进一个内层,说时迟那是快,她与那个陌生的气息擦瞬而过。一个又一个的夹层在恣意地变化着,季凉也是第一次看到,没想到,导师还留了一手。她立马变得沉着冷静起来,这个图案,还有这个变化规律,越来越熟悉。嗯,就是现在,季凉一脚踢向夹层门中间的图案,然后,回旋一脚又踢向另一扇紧挨着的夹层门中央。
对,门开了。
书房的陈设一如既往,但她无论望向哪里,走到哪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应该是导师吧。
他再也不能教她如何去写好文章,如何在演讲时表现的更自然。她来到窗台边,看到活了好几年的常青植物,莫名的垂下了脑袋,看不出一点生机。她正准备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了在窗台边窗帘底下的一个绿色的书角。这书应该是被人藏起来的,但是,藏的人有为什么会这么随意呢。她轻拿起书试着翻开第一页,空白。第二页,空白。第三页,持续空白。她焦急地翻看着,页面翻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却找不到任何写字的地方。全然没有注意身后,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降临,降临在她的身后,越来越近。?
她锲而不舍地翻看着,在最后一页靠里的左下角,有一行字,只有导师和她看的懂的:“如果可以,我想给你一个?不那么肮脏的世界。”
那一秒,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很熟悉,但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紧接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当季凉意识她的神识已经脱离肉体的时候,她是完全震惊的。在这周围,有一股强大的等待着苏醒的气息,似乎它已经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离季凉越来越近。
“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你都必须听懂并且没有发问的权力。”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那种极其冷酷而又尖锐的声音。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你的世界,你必须学会自己去生存。”那个声音顿了顿,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空中平白无故地闪现着一些情景。季凉看着,越发感到熟悉,那些独特的文字符号;那些偏执,天马行空的想象;那些离奇,不可思议的时间变化规律。还有那一本绿皮笔记,她惊讶地想叫出来,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单词。
“是不是感到疑惑不解?”那个声音变得似乎更加地尖锐了,“你到底是哪里特别了,主导师竟那么心甘情愿地给你创造时空隧道,到最后,也不惜生命的代价,甘愿做时空纽带,把你送至于此。”
季凉睁开眼睛,四处张望着。她看到的是古色的房间,那个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挥之不去。她来回跑动着,她想摆脱那个声音,摆脱导师已死的事实。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悲伤。直到情绪感染着每一个细胞,悲伤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她慢慢蹲下去,用手抱住双腿,哭得像个孩子。
“老师”情至深处,一个哽咽的声音破喉而出。在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导师,她迫不及待地想站起来去拥抱他,却发现腿脚早已麻木。眼泪依旧充斥着双眸,在那一刻,泪珠纷纷奔涌而出,她没有在哽咽,反而看着导师哭着笑了,笑的像个被宠溺的孩子。
她怎么那么傻,那么不懂事,不管什么事都要和导师对着干。他愿意用心去培养她,她就用心去学嘛;他愿意给她机会去展现自己,她就好好表现嘛;他愿意……。可她并没有好好听话,偏执的小孩到最后其实都是傻瓜。
那本绿皮日记,并非如季凉所看到的那样,空无一字。里面记载着一个故事的开头和另一个故事的结尾;记载着一个时代和另一个时代的交替;记载着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爱恨情仇。
在绿皮日记的封面右上角,标识着这样一句话“活出你自己的模样”没有句号。
季凉和上日记,闭上眼。
唇齿轻启:“千年后,新建的博物馆中
陈列着摘星的少年像一座
左手擎着天狼
右手擎着织女
腰间束着的,正是……”
少女的话语,似一种咒语,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些神秘,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