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这位小同学你慢点儿走。”
叶一翻了翻白眼，脚步加快，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罗嗦的老爷爷。从早上刚出门，这个老爷爷就一直跟着一路朝他嚷嚷着慢点儿走，害得叶一提心吊胆了好半天，来到吃早饭的地方后，叶一刚刚找到位置座下，这老头儿也自来熟的坐在自己对面。
“小同学你别害怕，我是有要紧事要跟你商量的，给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不，一分钟就行。”
“我说老爷爷，你没事吧？”叶一抬头打量了一下老爷爷，满头银发，一脸笑容，特别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慈祥的老人家。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爷爷大清早的跟着自己绕了十条街，这都追到叶一吃早饭的地方了。
“小同学，你终于开口了。”老爷爷乐呵的顺手拿起叶一刚点的包子，一口一个的往嘴里送，那叫一个享受。
“老爷爷，这可是我的早餐。”叶一不满的把装包子的碗拉向自己，望了一眼已经少了一半多的包子气得直想骂人，这可是三块钱的肉包，就这么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吃了一块五，叶一想想心里就不平衡。
“哎呀，小同学，老朽今天来不是吃你的包子。我是有要事想请小同学帮忙的。”老爷爷用衣袖抹掉嘴角边的油，看得叶一急忙护住了剩下的包子。
好端端三块钱的包子被这个陌生的老头给吃了一半，叶一实在心疼。
“你可别说我碰你了或者撞了你之类的，不然我报警了，说你尾随跟踪未成年人，想敲诈勒索高中生！还有，想凭借学生的善良纯真趁机拐卖人口，以及……诈骗我的包子！”叶一想了半天，觉得这三项罪名最合适。
“小同学，你想多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庭驻江州市的代表。我想吸纳你为我天庭驻江州市第九十六代代表，不知道小同学有没有兴趣？”老爷爷露出一口白牙，满脸的真诚，说完，又从宽松的衣服兜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叶一。
“天庭驻江州市代表？”叶一接过沾上油污的名片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有江州两个繁体大字，下面落款是一个名字，苏老，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游戏公司吧？”叶一歪着脑袋一脸狐疑，第一反应就是游戏公司搞推广招业务员。
可游戏公司……也不会请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当业务员啊？
越想，叶一就越范糊涂。
“不是不是。”见到叶一的样子，苏老连连摆手：“都说了我是天庭驻江州市的代表啦，哎呀，我忘记你不太懂这个了。我简单告诉你吧，我是天庭驻江州市的九品土地公公。你们一般都称作神仙。”
叶一一愣，随即一声轻呵：“苏老，你大清早喝了不少吧，还土地公公神仙呢，你要是神仙，那我就是玉皇大帝！”
“嘘！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被上头听见可就麻烦了！”苏老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搞得叶一莫名其妙。
“神经！”叶一放了三块钱在桌上，抓起碗里最后一个肉包塞进嘴里：“你说你是神仙变个包子来看看？”叶一含糊不清的指着空碗。
“来个包子。”苏老一声吆喝，店老板马上送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热腾腾的肉包，一个五毛。”店老板朝着叶一乐呵。
“小同学给钱啊。”
“……”叶一看了看等着他付钱的苏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叫变？那全世界都会变了！”叶一咬牙掏出五毛钱，起身往店外走，他真是受够这个老人家了。
“是不是很灵啊？”
“灵个屁，这叫变，那有钱就都是神仙了。”叶一瞪了苏老一眼，撒开脚丫子就跑。
“哎，小同学，我这不是让你明白吃东西要给钱的道理啊……喂，小同学，回来！等等啊。”
见到苏老追上来，叶一迈开腿跑得更快，可叶一就奇怪了，这老爷爷看着上了年纪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比叶一慢，一下子就拦在了叶一的面前。
“小同学，你听我说完啊。我们天庭可是正规组织，和公务员一样的，而且每个月都有工资奖金，业绩越出色拿的越高，年底还有分红，多少人眼馋着呢！”
“每个月多少？”在同学眼中被称为在世葛朗台的财迷叶一听到这里，立马来了精神。
“不多不多啦，也就万把块而已。”苏老慢慢的讲话。
“万把块？”叶一两眼冒出火花，不过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你不会是搞传销吧？”叶一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他可是标准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违法乱纪的事叶一可绝对不做。
“天机不可泄露，小同学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来，这个给你，你慢慢就懂啦。”苏老爷爷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个晶莹剔透的牌子，硬塞进叶一手里后，转身跑进一个巷子一溜烟没影了。
“记得打我电话啊！”巷子传来声音。
“神经。”叶一嘟囔一句看了看手里的牌子。
这墨绿色的牌子质地轻薄，摸起来凉凉的，有点像玉，可又没那么重，正中央刻着两个大字，九品。
来回看了看正反面，叶一将它放回了兜里。
“回头去验验是什么材料的，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叶一边往学校大门走，边嘀咕。
叮铃铃铃。
刚走到江州第七高中的大门口，早自习的铃声响起。
叶一没加快脚步，散步一样的走向教学楼，像他这种差生，迟到旷课早退那是常有的事。
教学楼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叶一听到读书声头疼。
“报告！”
走到教室门口，叶一打了个报告。
“叶一，你昨天是怎么给我保证的！给我站到早自习结束！”班主任那张马脸看到叶一都快拉到地上了。
叶一习以为常的站到了门口，就在他靠着墙昏昏欲睡差点栽倒地上时，下课铃响了。
“叶子，你小子又迟到哈哈。真是不怕死。”教师门口冲出一个矮小肥嘟嘟的胖子，正是叶一的发小外加12年同学的死党谭小山。
躲开谭小山打来的拳头，叶一撇撇嘴：“那是，逃课去网吧不，今天早上我记得没有班主任的课！”
谭小山很坚决的摇头：“不逃，昨天刚写完检查，再逃班主任说了，可以直接不用来了。”
“那不正好啊，反正咱俩也是班里垫底的货，在这里还影响同学们学习呢。”
“不去！”
“不去？今天咱俩对杀一局，输的请客。”
“真不去。再说了，哪次输赢不都是我请，你这个葛朗台才靠不住咧。”
“额，好吧，进去睡觉，昨天打了一夜游戏，大早上的还被一个老爷爷跟踪。真是困死我了。”
“老爷爷？”谭小山稀里糊涂。
走进教室，来到靠垃圾篓的角落座位，叶一一屁股座下去，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班里的同学早就见怪不怪，叶一这种差生不好好学习，一来到教室就知道睡觉。
“叶子，下课啦，最后一节体育课。”
睡梦中，叶一听到谭小山的声音，一听是体育课，叶一蹦了起来抹掉嘴角要流出的口水，一溜烟冲出了教室。
来到操场后，叶一只感觉全身舒服。
操场上已经有几个班级正在整队了。来到自己班级，叶一站到了谭小山的旁边。
接下来就是体育课的必备前奏，绕操场慢跑两圈。跑完后就是领运动器材自由活动。
叶一虽然学习不行，却对足球很感兴趣，踢得还不错。
“叶子，接好。”谭小山领了个足球，老远一脚把球踢向了叶一。
叶一小跑着找位置接球，球要落下时，叶一不小心被操场边缘绊倒在地，叶一眼疾手快，两手撑地。
这动作，连叶一都觉得自己太厉害了，可右手食指随后传来的疼痛，让叶一差点叫骂出声。
等站起来查看，叶一这才发现，自己右手食指上扎了一根刺。咬着牙拔出来后，食指上顿时冒出血。
往兜里摸了摸，发现没带纸巾，叶一只好把手放进嘴里吮吸了几下。而刚好，叶一是用那只还在被刺破正流着血的右手摸的口袋，血液正好触碰到了口袋中那块墨绿色的牌子。
忽然，叶一感觉全身一股冰凉从裤兜处扩散全身，眼前的景物放慢了百倍近乎静止不动。
叶一瞪大着眼睛，望着身周夸张的一切。
体育老师正在和一群女孩子打篮球，一只手正蹭在班里一名发育良好的女生胸部上，动作细微连贯老道，不是这种慢到静止的镜头怕真看不出来。
还有隔壁班那个打扮花纸招展的女生打羽毛球，跳起来挥拍子时衣服上撩起，露出丁字裤。
自己暗恋了许久班花李心洁的灿烂笑容。
叶一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刻，叶一脑子里一懵，再次清醒时。他感觉思想里多了些东西。耳边同时响起声音。
“第九十六代功德晋升协议正式生效。”
“资料……”
“叶一，男，十六，江州市第七高级中学高一九班学生。视财如命……现有功德10点。称号：无。天庭编制内：否。品级：从九品。”
叶一满脸黑线，继续聆听。
“行善立功，方能得道成仙。作恶多端，必会遭到报应。望道友善用玉牌。天庭人事部亲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