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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橙柠设计

静姝在一边看着莲答应把药送到李答应嘴边,忽然静姝味道一股十分厌恶的味道,她本能地喊出来:“等一下!”

马上就要碰到李答应嘴唇的药便停在那,皇上奇怪:“怎么了?”

静姝夺过莲答应手中的那药碗仔细闻了闻:“皇上,这药有问题。”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莲答应更是华容变色:“静嫔娘娘,您可不要乱说呀,您这样冤枉臣妾,是何居心啊?”

静姝在家的时候,曾拜一个隐世郎中为师傅,那师傅多次教导她:“为人医者,医术高明自然重要,可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有害人的心思,因为郎中都精通医理,害起人来也比寻常人容易许多。”为免静姝疏忽弄错药性,那些有毒的药,师傅已经反复叫她闻嗅,以便记住味道,所以现在静姝只要稍微闻闻气味,就能知道中间夹杂了什么毒。

眼前这碗药,就有一种淡淡的砒霜味道,虽然不重,可是却逃不过静姝的鼻子。可是自己毕竟不是太医,说的话皇上也未必信,于是静姝为公平,便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此事关乎李答应性命,臣妾也无必然把握,还请叫太医来一同查看。”

皇上看着已经哭的颤抖的莲答应,心中半信半疑,于是便道:“好,叫良朗来。”

不一刻,良朗便赶到了,见到殿中这个情景,他便明白了八九分,他也相信静姝是不会出错的,可他却没静姝的鼻子,于是他便拿过药碗,用银针探测,不一会银针发黑,他又仔细闻了闻,便回话:“回皇上,这碗药中的确有份量不重的砒霜,可是仅这些,就足以让风寒中的李答应丧命。”

莲答应一听脸都白了,不等皇上说话她就急起来:“你胡说!我只是把药端进来!里面怎么会有砒霜!”

皇上一个耳光打过去:“你闭嘴!”

莲答应耳中嗡嗡作响,她实在不明白这灾难从何而来,可是她还想做困兽之斗,于是她嘶哑着嗓子朝筱倩大吼:“是你!是你对不对!药是你煎的!”

筱倩被诬陷又急又气:“皇上明鉴啊,我家小主正得皇上喜欢,我怎么会害自家小主!”

皇上看看筱倩,又看看莲答应:“福来,把筱倩煎药的药罐拿来。”福来赶紧跑着出去拿,良朗又用银针探测:“回皇上,药罐无毒。”

这下子,莲答应瘫倒在地,皇上怒目而视:“你还有何话说?”

莲答应猛烈的摇头:“皇上,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臣妾久居宫中,去哪里弄来砒霜啊?!”皇上盛怒之中已经听不进她任何解释,她现在所说的一切在皇上耳中都是狡辩。

皇上猛地一挥手:“莲答应心如蛇蝎,废她答应位分,打入冷宫!”这一个圣旨,叫莲答应如坠冰窟,她流着泪哀求着:“皇上不要啊,臣妾真的不知道,求皇上明察啊。”皇上充耳不闻,福来见此便在一边训斥着护卫:“愣着干什么,快拖出去。”

拖走了莲答应,皇上叹气摇头:“**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乌烟瘴气,静姝,这次幸亏你,又救人一命,朕要谢你。”

静姝摇头:“臣妾也不过偶然发现。”

“朕有些累了,这里就你来照顾吧,等李答应醒了,朕再来看望。”

说完便起身,静姝跪送,皇上走出去后,静姝才起身,良朗太医院有事,皇上走后他便也回太医院了。

静姝吩咐着:“你们都下去吧。”遣走了不相干的人,屋内只剩下筱倩和紫霞,筱倩仍旧十分气愤:“这个莲答应真真可恶,我见她低声下气的来以为她转好了,不想却按的这个心思!皇上就是把她千刀万剐我也不解气!”

静姝道:“好啦,看你平日稳重,今日也说这样的话。”

筱倩这才觉得失言:“娘娘莫要见怪,奴婢也实在太生气了。”

紫霞道:“看娘娘眉头紧锁,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还有蹊跷?”

静姝点头:“是啊,且不说是在皇上面前她没有这个胆量,单单是砒霜就十分难得,她是从哪弄来的呢?我想她原本这般殷勤只是为了博得皇上好感,没有害人的心思。”

筱倩道:“可那药确实是她端进来的啊?我煎好药之后亲手交到她手上,她立刻就端了进来,除了她还能有谁?我看就是她嫉妒我家小主,才冒险行事!”

静姝点头:“一般人都是这样以为的吧,我想那个下药的人也是瞅准了这个。”

紫霞道:“娘娘的意思是,下药的真的另有其人?”静姝点头:“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紫霞又说:“罢了,反正那莲答应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从进宫就仗着母家势力,在宫中横行霸道,多少小主受了她委屈啊,她在宫中得罪这么多人,谁知道是哪个要害她。”

静姝一时也想不出能是谁,眼见着天色已晚,她便吩咐筱倩:“好好照顾你家小主,煎药喂药的事都由你一个人来,千万别叫别人插手,若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也未必能及时发现。”

筱倩点头:“嗯!娘娘放心,以后我家小主用的吃的都由我一手操办,绝不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有半点机会!”静姝这才放心离开。

话说橙柠离开储秀宫,一路欢喜地回到清月阁:“小主,办妥了,皇上已经把莲答应打入冷宫了。”

惇清咽下一口茶笑了笑:“你办事倒麻利,幸好皇上没有处死她,否则不就是太便宜了她?当时其她人没怀疑什么吧。”

“没有,请小主放心,只是皇上并没有立即处死莲答应,只是把她打入冷宫。”

惇清反倒高兴:“这样反倒更好,留着她,日后还有用处,唉,怎么说她也帮了我一次,你准备点吃食,晚上趁着没人注意,咱们去冷宫瞧一瞧。”

“小主干嘛要去那晦气地方?有什么话,叫奴婢传去就是了。”

“我就是要亲自看一看,这个三品高官的女儿现在如何了,好啦,准备去吧。”橙柠这才下去,按照惇清的吩咐,准备的全是上好的吃食,这些平日里那些答应是见不到的,此刻惇清好像忽然对莲答应好起来。

二人趁着夜色,往冷宫方向去了,越靠近冷宫,便越叫人觉得阴森,好像冷宫中的怨气已经随风飘散在周围,只要靠近,就会将人牢牢抓住,橙柠大约是做贼心虚,总觉得背后好像有可疑的脚步声,因此一路上她回头望了几回,可背后总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到了冷宫门口,橙柠已经吓的连声音都颤抖:“小主,不然咱们回去吧,明天天亮了再来也好啊,听说这里面有很多冤死的鬼魂,若叫他们找上可不是要倒霉?”

惇清看了看她:“亏你还是跟我好多年,这点事也怕成这样,世界上若真有鬼,那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平事了,就是活着的人自己没办法赢,就编造出些鬼神什么的,聊以自慰吧,等着哪日那些鬼神会替她们报仇,哼,不过是些庸人的说法。”

橙柠还是怕,惇清有些不耐烦:“你若怕待在这,我自己进去就是了。”说着就要往里走,这橙柠此刻哪里还敢跟惇清分开,虽然不愿意,还是紧紧跟在惇清后面进去了。

别的宫院此刻早已经是点了烛火了,可这冷宫里面关的好多都是疯癫之人,护卫怕她们神志不清出状况,因此晚上根本不给蜡烛,整个宫院漆黑阴冷,空气中不时传来几声疯笑,或者凄惨的哭嚎,似乎还有许多人的低言低语,却似有似无,叫人听不清到底是些什么话。

惇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正犹豫着,她们便被护卫发现,冷宫白天尚无人肯来,更何况是晚上,那护军大约以为惇清和橙柠是两个鬼魂,因此他吓的转身就要跑,惇清赶忙叫住他,那护军听这声音清晰洪亮,好像也不是鬼魂,才敢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见惇清和橙柠后面都拖着长长的影子,他才松了口气,懒洋洋地走过来。

惇清见他这态度不以为意,长期守冷宫的人,一定是平常不受待见惯了,惇清拿出几两银子:“这位大哥,你长年在这可真是辛苦,这点银子留着冬日里买些酒来暖暖身子吧。”那护军上下打量一下惇清,惇清的穿戴在他这个看惯冷宫妃嫔的守卫眼里,简直堪比皇后了,何况又拿了银子,他赶忙点头哈腰:“谢娘娘,您是要去找哪个人啊?我这就去带您去。”

惇清笑笑:“今日刚来的,莲答应。”

“哦,她啊,唉,您可别提了,我在这冷宫看守几年了,进来有寻死觅活的,有疯疯颠颠的,这样的还是头一遭看到,就在那笑着,咱也看不懂她在笑什么,可若说她疯了,神智却还清醒的狠。”

惇清道:“那烦劳带路吧。”那守卫赶紧答应一声引着惇清往一偏僻处去了,那守卫也懂事,把门打开,又把自己的灯笼留给惇清,他才站到远处去了。

惇清拿着灯笼,进了房间关上门,莲答应一见是惇清,先是十分憎恨地瞪了一眼后面的橙柠,然后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惇清,橙柠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可惇清却十分自然,忽然莲答应跪在惇清面前:“求贵人高抬贵手,放过我。”

惇清怜悯地看着跪在她脚下的莲答应:“哟,莲答应哪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次是莲答应存着那害人的心思,可与我无关啊。”

“我端的那碗药,是亲手从筱倩手中接过来的,她段不可能下毒,中间只有橙柠接触过药碗,不是她还能是谁?”

橙柠一下子被人当面说破,难免有些歇斯底里:“你胡说!我看你是疯了,敢胡乱出口栽赃!”

莲答应定定地看着她,并未说一句话,可就是这定定的眼神就叫那橙柠住了口,莲答应继续道:“我也是到冷宫之后才想明白,清贵人,我自知以前鲁莽狂妄,自以为帮了你你就会受制于我,我真是自不量力了,如今我得到了教训,已经明白清答应不是我能抗衡的,求清答应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求情。

我不会把这次的事告诉任何人,以前静嫔的事我更不会说,只求清贵人能保我出冷宫,日后我是死是活,绝不再烦劳清贵人。”

惇清把她扶起来:“唉,哪有不救的,毕竟我们也姐妹相称了这么久,看你出事我也着急啊,唉,不过这些也急不来,妹妹在这应该是也吃不到什么好的,姐姐我虽然也不富裕,可是如今处境倒还比妹妹强一些,带来了些吃食,你尝尝?”

莲答应看着眼前满是罕见的点心,心中却生惧怕,她知道惇清不会忽然对她这么好,难道是想杀人灭口?她犹豫着,惇清笑道:“我知道妹妹顾虑。”说着就自己随便拿起一块吃起来,莲答应当面被人看出心思来难免不好意思,便赶紧圆着:“哪里有顾虑,我最信得过的便是姐姐了。”说着自己也吃起来。

惇清心中又冷笑一回,见到莲答应现在这样对她低声下气,叫她觉得痛快极了。可冷宫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没有炭火,惇清坐了一会已经觉得手脚都要冻的没了知觉,于是她又假意安慰了莲答应一番,便离开了。到门口那护卫又赶紧靠近相送,惇清又给了他一些银子,那护军眉开眼笑地接下了:“娘娘,小的名叫安泰,若娘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放吩咐小的,这冷宫,如今就两个人把守,就是小的说了算啦。”

惇清道:“是,说不准以后还有烦劳的时候。”那守卫巴不得惇清来烦劳,她若不烦劳他哪里来的油水呢。

因这件是是橙柠做的,现在又被莲答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橙柠心中便十分忐忑,怕有朝一日被莲答应供出来,她十分想问惇清为什么不想办法灭口,可是惇清既然说了要留她活口,她也不好意思再问。

可是思来想去,她还是怕的睡不着:若莲答应狗急跳墙咬出我来,小主自然没什么,她只管全部推到我身上,说全是我私下的主意,她什么都不知,如此一来,替罪羊不就是我了么?不行,断不能有这么一天。

这样想着,她的心思又毒了几分,第二日一早,她如常伺候惇清梳洗,然后便借口要做些点心给惇清,然后回自己屋中找来剩下的砒霜,这就是上次暗害莲答应时候剩下的,她把这药细心包好,藏在衣服中,又做了些汤便往冷宫去了。

惇清自以为橙柠真的做点心去了,不疑有他,可是偏身边有个小宫女多了一句嘴:“好生奇怪,我刚才看见橙柠姐姐好像往冷宫方向去了。”

一听到冷宫二字惇清分外敏感,她急忙抓住那宫女:“你刚才说什么?!”

那小宫女从没见惇清如此慌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被惇清一吓反倒吱吱唔唔在那说不出话来,惇清着急大声质问:“橙柠去哪啦?!”那小宫女赶紧回答“奴婢只看见惇清姐姐拿着个篮子往冷宫放心去了。”

惇清一跺脚:“糟了!”说完就赶紧往冷宫追去,就在城墙转角,刚好看见橙柠拐过去的背影,惇清又连跑几步,好不容易追上,她从背后一把抓住橙柠手腕,橙柠本就是要去害人,忽然被这一抓更是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她回头一看是惇清,吓的连忙跪下,惇清此时也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看见,便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橙柠被打的懵了,这是从小到大,惇清第一次这样打她。

惇清打完还不觉解气,可是在这纠缠起来若被人看见反倒不好,于是她盯着橙柠:“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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