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阁里,范忠平昏昏沉沉地不知是睡是醒,忽然,眼前出现一点出光,他努力张开眼睛,只见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寻常百姓家中,他不禁奇怪着,自己这是在哪啊?
等在仔细看清楚,才发现静姝女扮男装,用手支头睡的正香呢,范忠平笑笑,心里想着:这个丫头就是会搞怪。他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静姝熟睡中的脸庞,不想,手刚伸过去,眼前的静姝便消失了,他大惊,四下呐喊寻找,却总也找不见。
“忠平,忠平你醒醒。”好像是良朗的声音,范忠平缓缓张开眼睛,原来自己刚才是做梦了,见他醒来,良朗松了口气:“幸亏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不然被旁人听见你刚才呼唤静姝的名字,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范忠平很是虚弱,记得上次自己命悬一线,醒来的时候就是静姝守着自己,而这次,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他不禁有些感慨。
良朗见他醒来,便去端来一碗人参汤来:“补补吧,虞妃特地差人送来的,忠平,为何虞妃会对你这样好?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一日,她已经差人来了四五汤,上好的燕窝,鱼翅自是送来的不尽其数,刚才竟还送来这千年人参。”
忠平无奈一笑:“给她送回去吧,我是不会用她送来的东西的。”
良朗见他如此也不好细问:“不用也罢,好在你底子厚些,多用些寻常的补品也就补回来了。只是,这些东西你不愿意用就放着吧,若送回去怕是激怒了虞妃。”范忠平点点头:“那便如此吧,静姝....”
良朗知道他要问什么:“她很担心你,得知你受伤她第一时间便把你的旧伤以及曾经服过的药写给了我,不想她竟然如此通医理,你这几日忙着抓细作可能不知,就连太后的病也是她治好的。”
忠平笑笑:“她就是这么让人出其不意,我只觉得周身乏力的很,想再睡一刻。”
“那便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守着,若有什么不适马上叫我。”忠平对良朗感激地笑笑,便闭上了眼睛,他祈祷着:让我在梦里再见一眼静姝吧。
不知不觉又过了些时日,这天晚膳后,静姝坐在院中,手中拿着她早已绣好的荷包,心里念着忠平,因忠平十分得皇上器重,因此这几日去探望他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而她又是个久病幽居的答应,因此十分不方便去探望他。
静姝只能从良朗那里打听到忠平的消息,每次她都事无巨细地问好久:他今日能走多远?吃了多少饭?伤口可还疼?
尽管每天都要回答好多遍静姝这些问题,良朗还是十分有耐心地笑着回答,他多回答一次,静姝就能多安心一分。
然而,越是不能见面,心中的思念便越重,静姝轻抚着手上的荷包,自语着:“虽然知道你已经好了许多,可我总是担心,多想去看看你,亲手照顾你,可惜,这么小的愿望如今都不能达成,此刻我真想如过变成你身边的宫女也好。”
“为何说这样伤心的话,听的我心都要碎了。”静姝猛然回头,背后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忠平,此刻她多么想扑入他的怀中,告诉他,她有多担心,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所以她只能压抑着自己,简单地问出一句:“可好全了?”
忠平知道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包含着多少她的深情厚谊,他微微笑着:“虽然还不能如往常那般习武弄剑,可也恢复七八分了。”
静姝责怪着:“既然没好全,干嘛还要深夜走动,夏夜露水重,别叫湿气侵了伤口才好。”
忠平知道,以现在他们二人的身份,都不能说出相思的话,可他眼中的爱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因为怕你担心,现在你也可以安心些。”
见他如此懂得自己,静姝觉得即便她不说,他也会听到她心底的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良久,互相倾听对方无言的思念。
这样过了许久,忠平才开口:“看你手中拿着荷包,可是要送给我的?”
静姝有些不好意思:“随便绣着的,你要便拿去。”
忠平拿过来,仔细一看,他不禁笑出声来:“你刚入宫选秀的时候,我只道你是故意让自己考的很差,没想到你的绣工是真的很差。”
静姝红了脸,就要去抢那荷包:“嫌差便还给我,你随便去找个绣工好的绣娘做给你罢,还给我。”
忠平举高那荷包,叫静姝抢不到:“既然送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了,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这样独一无二的荷包,我必得贴身带着一辈子才好。”
静姝不听他的,依旧跳起来要抢,见静姝认真气恼的样子,忠平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可爱的无以复加,或许是初夏人心躁动的原因,更或许是忠平情难自抑,他一把揽住静姝的杨柳细腰,深情又霸道地吻了下去。
静姝一时间呼吸停滞,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一切,只能就这样任他这样吻着,他们都祈祷着,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
正在这个时候,紫霞出来给二人倒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她惊的嘴巴也合不上,虽然她希望静姝和将军在一起,可这毕竟是不现实的,在她震惊过后,赶快跑到大门边,四下张望一回,幸好没有其他人看见,她赶忙关上了大门。
紫霞这个动作一下子惊醒了静姝和忠平,静姝连忙挣脱了忠平的怀抱,忠平直觉怀中一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紫霞关门之后,紧张地跑过来对忠平说:“将军还请快些回去吧,今夜实在不宜久留了,刚才若被哪个路过的看到,你和我们小主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忠平虽不舍,可眼下只能回去,明明想隐藏自己的感情,明明知道不可以,他却这样把持不住自己,这样岂不是害了静姝,想到这,他对自己又有些气恼,于是告别的话也没多说,便离开了香草堂。
唇边,静姝的香味还在,忠平实在不能平复自己,于是,他信步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太医院,因良朗是忠平的主治太医,因此这几日都是留他在宫中留值,见忠平走来,良朗赶忙叫他坐下,见他神色异样,良朗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
忠平摇摇头:“良朗兄,可陪我喝两杯?”
良朗见他实在异常,心里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你刚才去了哪里?”忠平不语,良朗接着问:“可是去了香草堂?”忠平略低下了头,见他如此,良朗出言责备:“你去说了不该说的话?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对静姝产生感情,就算对她有某种情愫,你也必须忍耐,你争的过皇上?明知道静姝对你也有意,你还对她说不适宜的话,那不也陷她于痛苦之中?”
忠平长声叹气:“是我不好,今夜我不知怎么了,良朗,酒拿来。”
良朗冷着脸:“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喝酒,更何况,谁知道你酒后又会说出什么疯话来,若你心里不痛快,就清醒着跟我说,说过之后,便忘了吧。”
忠平十分痛苦地瘫坐在地上,他恨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罢了,从开始他便知道,他与她不会有交集,今后,香草堂,也少去吧。虽然这样想,他却忍不住把静姝送给他的荷包又往衣服深处送了送。
香草堂中,静姝还没从刚才那一刻回过神来,她的心还是跳个不停,紫霞看着她:“小主,你今夜实在不该,宫中耳目众多,虽然您现在不受宠,可是范将军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宫里谁不认识他?如果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
静姝几番努力总算平静下来“我知道了,的确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不会了。”说完这句话,她又莫名地烦躁起来:“好啦,回去睡吧。”说着,她便丢下紫霞,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虽然她努力地叫自己不要想,可是刚才那个霸道的吻总叫她耳热心跳。
忠平因为已经可以走动,便要去面圣。他来到御书房,福来一看是他便连通报也没有就叫他直接进入了。
皇上一见他来立即放下手中的朱笔:“忠平你来了,可觉得好些了?”
范忠平便跪下:“谢皇上挂怀,臣已经好多了。”皇上连忙把他扶起来:“好啦,你我不必如此见外,这次是你救了我,也狠狠地打击了那些蛮夷部族,刚才朕已经收到边疆消息,说这几个部族意欲讲和,我们总算占得主动了。”
“恭喜皇上,解决边疆之患,便可国家安定,边疆人民也可以过着安稳的生活了。”
皇上大笑:“忠平说的不错,朕为奖他们归顺之心,特批给他们粮草十万担,叫他们也知道朕对于真心臣服的人,是不会苛待的。”
“皇上决策英明,臣深感敬佩。”
“好啦,不说国事了。”皇上忽然露出一副回味地表情:“忠平,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向朕举荐过一个秀女?”忠平立刻想到静姝,难道皇上知道她佯装生病,现在要责罚她?忠平已经在思考要如何替静姝求情,不料皇上接下来便说:“果然是难得的佳人,朕看了她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了,她,与别人很不同。”
忠平一下子呆住了,他觉得喉咙发干,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了一声:“皇上已经见过她了?”皇上没看出忠平的异常,仍然兴致勃勃地说道:“是啊,那夜你听你所说,让你留下,而朕却扮作普通宫人的样子,本想去你的住处坐一坐,路过香草堂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领着下人在伺候花草,那情景,叫人甚觉难忘。”
忠平的脸上愈发没了血色,他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以静姝的资质,皇上会对她另眼相看是意料之中,她本就是皇上的人,自己已经做错一步,皇上对自己如此信任,断不可再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因此他强打精神:“恭喜皇上喜得佳人。”
皇上笑道:“朕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招幸她,你不知道,朕当时觉得有多有趣,她竟然完全不认识朕,所以,朕打算不要太快表明身份,朕要再多享受一刻作为普通人的幸福。”忠平此刻已经全然没了话语,自己将静姝视为珍宝,不忍心欺骗她一分一毫。而他却将此视为游戏,可是他是皇上,他要怎么做自己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见忠平脸色苍白,脚步踉跄,皇上才回过神来:“看朕,因为高兴竟拉着你说了这么多,也不顾你还是个病人,你便回去休息吧,待养好了再来陪朕说话。”忠平木然行了礼,出了御书房。
马太一直侯在门口,见忠平出来赶紧上去搀扶:“将军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可否叫良朗太医来看看?”
忠平摇摇头:“不必了,回去吧。”见他如此,马太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满腹狐疑地扶着忠平,踉跄地往回走,在路过香草堂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在院中正在修剪花枝的静姝,他心中一阵疼痛,这个人,马上就要得到恩宠,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与她说话了。
想到这,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过也好,得了恩宠她便能在宫中活的好一些,只要她过的好,不就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吗?
忠平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了她一回,便迈开脚步,继续前行,马太奇怪:“将军不进去看看?”忠平摇头:“罢了,以后,都不能再来了。”马太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只能随着忠平继续走。
当天晚膳时候,福来见皇上丝毫没有去哪个嫔妃那里用膳的意思,便试探着问:“皇上是否要在养心殿用晚膳?”
见皇上不说话,福来又道:“刚才虞妃娘娘叫人来传话,说她宫中已经备下了皇上爱吃的菜,皇上要不要......?”
皇上仍然头也不抬,这倒叫福来为难了,奴才每日要做的就是猜度主人心思,可是皇上的心思,未免太难猜了些。
正当福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皇上忽然放下笔:“福来,上次朕穿的太监衣服,你去给朕找出来。”福来不解,皇上急道:“叫你去就去。”福来赶紧答应了声,跑下去办了,边跑嘴里边嘀咕着:“这是要演哪一出,难道又有人要刺驾了不成?”
伺候好皇上传完衣服,皇上对他摆摆手:“你们都等在这里,谁也不许跟着朕。”福来赶紧跪下:“皇上不可呀,奴才万万不敢离开皇上身边。”皇上不耐烦:“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要去哪便去哪,你若再啰嗦便仔细着你的脑袋吧。”这句话吓的福来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皇上穿上这太监衣服,高高兴兴地便奔着香草堂来了,香草堂里,紫霞煮了一锅浓浓的鸡汤,她和静姝欢快地说笑着:“小主,今日去御膳房,恰好遇见王公公,他给了我半只鸡呢,王公公是御膳房年纪最大的公公了,平日里待人十分和善,前些日子,他病在御膳房,却没有太医肯去看他,还好小主叫了良朗太医去,他才好转,因此他感谢小主,每次我去御膳房,他都叫我带好些东西回来。”
静姝笑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另外,你也不要他叫你带你便带,他虽然年纪最长,可是在御膳房却没什么地位,不要连累了他。”
“知道啦。”说着她便把鸡汤端上了桌,静姝招呼着:“钱多你也别忙活了,再不来吃这可就没什么好东西啦。”钱多应了一声,几步跑过来,三个人这种家常地吃饭说话早已经习惯了。
正要开吃,忽然就听见有敲门声,钱多忙跑出去,就听见他叫着:“小主,是那夜的小太监来啦!”
静姝笑道:“叫他进来吧。”
皇上跟着钱多走进来,静姝看着他笑道:“也算你有口福了,紫霞,去拿副碗筷来。”这鸡汤对静姝他们来讲算的上是人间美味了,可对皇上来说,却是再普通不过,因此便也没有那么多欣喜,他看着满脸幸福的三个人很是不解,为何如此普通的一顿饭便可叫他们如此满足。
紫霞拿来了碗筷,笑道:“快坐吧,不必拘束。”皇上哪里和太监宫女同坐吃饭过,因此一时怔愣在那,不知是否真该坐下,见他如此,钱多还以为他是怕和小主一起吃饭,所以局促,便拉着他的袖子:“小主叫你坐你便坐吧,怎么样,羡慕我们吧,你可曾和小主坐在一起吃饭过?这份荣幸也就在我们香草堂才有!只有我们家小主对下人最好!”
皇上看着那只拉着他衣袖的手,惊讶地张大嘴巴,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个地方果然和别处不同,因此他也便不计较,入乡随俗的坐下了,百草堂因长期得不到皇上照拂,因此素日里只吃些青菜豆腐,这些别的宫里看都不看的菜,这样的荤腥很是少见,因此,此刻钱多和紫霞看着桌上的菜,都咽着口水。
静姝微笑道:“要吃便赶紧吧。”紫霞和钱多虽然馋,但是还是顾及静姝:“小主先吃。”静姝笑道:“怎么今日有好吃的你们倒客气起来,我们一起吃。”她也知道,自己不举筷,那两人是绝不会自己先吃,她盛了一碗汤给自己。
见她动筷,紫霞和钱多也不再客气,两个人争抢着吃起来,皇上哪里见过这等吃饭的架势,紫霞和钱多认真的好似经历着一场战役一般,有肉浮上来,两个人便要争抢一番。
见他不动,静姝拿起他的碗,给他也添了一碗汤:“我们宫里的人就这这般没规矩,吓到你了吧。”
皇上见静姝如此和蔼,虽然他穿着太监服饰,可静姝丝毫不拿他当奴才,很是感动,他小口地啜了一口,一种说不上的鲜美顿时刺激着他的味蕾,他不禁脱口而出:“好喝的很。”紫霞骄傲着:“是吧,本姑娘的手艺可不是随便能吃到的。”
皇上又喝了一大口,他不禁奇怪:我自小便在宫中生活,一路来锦衣玉食,为何却从未吃过如此鲜美之物。
其实哪里有什么鲜美,不过是人的心境作怪,以往他一直是皇子,是王爷,是皇上,所有人对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穿着打扮一丝不苟,吃食更是十分挑剔,若叫福来知道皇上竟在这里和两个下人同桌喝着一锅鸡汤,他不定要痛心成什么样子。
吃完一碗皇上仍旧意犹未尽,这时候一只鸡腿浮了上来,钱多和紫霞同时不动了,他们直盯盯地盯着它,静姝看着觉得好笑,皇上此刻也完全被这股气势感染,从未自己夹过菜的皇上,此刻也完全放下架子,加入了紫霞和钱多,这三个人同时争抢起来。
眼见着紫霞占了先机,钱多立即使坏给打了下去,皇上则是渔翁得利,然后紫霞和钱多又同时对付皇上,这个鸡腿在三个人的争抢中浮浮沉沉,却谁都没有抢到。
抢着抢着,先是紫霞忍不住笑起来,接着钱多也哈哈大笑,最后皇上也忍不住放声笑起来,静姝边笑边说:“真真三个饿死鬼投胎的,好啦,不要抢了,分着吃。”
于是钱多拿了刀来,将这鸡腿一分为四,四个人都认真的吃着,皇上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已是初夏,待几个人酒足饭饱之时也已经是汗流浃背了,钱多看着皇上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宫里的太监,见你双手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做过粗活的。”
皇上笑道:“额,我是,跟着福来公公的。”皇上最熟悉的就是福来了,只有这样说他才有把握不会露馅。
紫霞惊讶地看着他:“哎呀,你是伺候皇上的啊?那可是辛苦了。”
皇上不解,紫霞继续说:“伺候皇上那肯定是时时刻刻都马虎不得,若犯了一点错,肩膀上的脑袋怕是就保不住了吧?”
皇上皱皱眉头:“皇上哪里有那么可怕。”
钱多一脸惊恐:“你可不敢如此大意,没听过伴君如伴虎?我们跟着我家小主,自是不必事事守着规矩,可是你却断不敢这么大意,若惹恼皇上,看皇上不打你板子?”
皇上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现在还称不上朋友,可他们却真心这样为他好,肯对他说这样真心的话,他从小便看惯了宫中争斗,各个皇室宗亲为了皇位你争我夺,这般真心的对话,他许久未曾听过了,因此他笑笑:“我会小心。”
静姝看看天色:“好啦,皇上身边的人耽误不得,你快些回去吧,若在我这呆的久了害你受罚可不好。”皇上深深地看着静姝,他十分不想离开,可是为了以后还能有这份快乐,他只得暂时告别。
皇上回到养心殿,福来早就担心的不行,见皇上回来他赶忙迎上来:“皇上你去哪了呀?虞妃送来了江南的上品甜点,御膳房也给皇上炖制了延年汤,皇上可要用膳?”见这精致无比的菜肴,皇上忽然觉得很没胃口:“都撤下去吧,朕刚才已经用过这辈子最好的晚膳。”
福来摸不着头脑,皇上这到底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