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听吩咐做事的人,效率却很高,很快便决定了法师入宫的日子。那几个法师在宫中一顿想要驱魔之后,其中一个法师便说:“太后身体羸弱,乃宫中冤魂作祟缘故,太后体弱抵挡不住,虞妃娘娘可在宫中造一神器,震住这些冤魂,待太后好转之时再送与我院封住便好。”
虞妃一副诚心的样子:“那要怎样的神器?”
“一般物件怕不能震住这些冤魂,需得在宫外定做,然后寺庙开光之后方能有用。”
“那便烦劳法师了,我久居深宫,不得外出,因此这一切还得法师操办,若太后身体能好赚,本宫定年年去佛寺上香还愿。”
“好说好说,娘娘吩咐我等自当听从,况且替太后祈福也是天大的善事,既然事情不宜久搁,我等这就出宫操办,还请娘娘放心。”
虞妃示意红袖去送一送这些法师,自己则是悠哉地回宫中休息去了。虞妃请法师为太后祈福的事传遍宫中。皇上心里觉得一丝欣慰,虞妃虽被罢免了协理六宫之权,可以不仅毫无怨言还为太后祈福,这份孝心便可敬可叹。
太后则是嗤之以鼻,不知她又要搞什么花样,还是只是单纯的要做出一番有孝心的样子来博皇上喜欢,在答案未明之前,太后也只能先看着。
蝶依则是自愧不如,虽然她担心太后,日日差人送些太后爱吃的吃食,可是毕竟也未曾如此大动干戈,自从觉得太后不似面上表现的那般慈祥,今日她连慈宁宫也很少去了。
陆嫔则是对她十分怨恨,皇上明知她有错却未重罚她,如今她又如此大动静地表达自己的孝心,可不是又要出花招勾引皇上。
自从蝶依少去太**中聆听教诲,她空闲的时间便多了很多,而这些时间她多半是待在香草堂,和静姝说些心事。
只是自从皇上上次来长春宫后,这几日便长在了长春宫一般,蝶依也抽不出空来看静姝,这日皇上要连夜在养心殿批折子,蝶依才得空到香草堂,来看静姝。
静姝一见蝶依便笑道:“外面传言皇后娘娘如今甚得圣宠,看来果真不假,这脸上就写着快乐两个字呢。”
蝶依作势要打:“看你这张利嘴,早晚寻个借口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静姝一听更乐了:“那还烦请娘娘寻些好颜色的丝线,给我缝个好看些的花样才好啊。”
“就是没正经。”蝶依和静姝便说笑边进了屋,蝶依见静姝桌上摆放些丝线,便道:“怎么,你也开始要学着女红了?”
静姝道:“我才不学这费心思的工夫,左右也学不会。”见她心口不一,这次轮到蝶依来打趣她:“怎么,可是要缝来勾引皇上的?若你肯求求我,我便告诉你皇上喜欢什么图样。”
静姝急道:“才不是呢,谁要缝给皇上啊!”
“那看来是果真要学着啦。”
“啊,你套我的话。”
蝶依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作为朋友我自然是替你高兴,可是,作为**皇后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是皇上的人,我知道了自然不算什么,可若叫他人知道了,你和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静姝垂下眼睛:“我知道,所以我只是闲着无事随便缝一些,也未必就送出去。”
蝶依又笑笑:“不过眼下还好,你在这个地方也少有人来看,听说你最近和清贵人走的很近。”
静姝道:“是啊,她是我的同乡,大概是她在宫中也孤苦吧,所以有时候来与我说些话。”
蝶依似有话要说,可是又不知要如何开口才好,最后她只得模糊地说着:“有同乡之谊自然是好,可是,她毕竟也是得虞妃扶持上位的,因此有些话还是不要对她说的太明白,否则,我只怕对你不好。”
静姝笑道:“是,虽然她偶尔来我这一趟,可我也总觉得与她说话总要注意些分寸,倒不如和娘娘来的痛快。”
蝶依道:“你倒是真不把我当成皇后了,那你和他如今关系怎样了?”
静姝十分羞怯:“哪里有怎样,不过是朋友罢了。”
“呵呵,你也不必瞒我,总之一句话若以后一旦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立即差人告诉我,我也好帮你说两句话。”
见蝶依说的情真意切,静姝十分感动:“是,好啦,不要尽顾着说我,娘娘和皇上如何了?”
蝶依便微笑着把这几日自己皇上如何体贴关心自己跟静姝说了一遍,说到高兴的地方两人便一起笑,说到感动的地方两人一起感叹,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一直到深夜,蝶依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蝶依刚走,静姝便叫紫霞:“前些日子我托范忠平出去买的花种他可送来了?”
紫霞道:“除夕一过,范将军便被皇上派出去了,因此还不得空来呢。”
静姝有些不高兴:“托他办一点事都不成,算了。”
不想,第二日,良朗却提着药箱上门了,静姝还奇怪:“钱多的伤已经好了,我的膝盖也不曾留下疤痕,太医可以不必费心了。”
良朗道:“也不是我愿意来,只是受忠平之托给你带来这些。”于是他从药箱中拿出一些纸包。
静姝拆开来一看,全是些她要的种子,她高兴的说道:“我正需要这些呢,谢太医帮忙了。”
良朗冷面无话,原以为他就要告辞,可是他却不曾起身,静姝想着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想了一下才明白,紫霞的茶都还没端上来,她一下子明白了这良朗这几次来不过是以看病这些为借口,她怪自己如此迟钝,竟没早些发现。
果然紫霞刚一出现在门口,良朗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放下茶杯出去,静姝明白了良朗心里所想,便道:“其实不瞒太医说,近日里我总觉得有些胸闷气短,虽然张太医帮我看过了,可是这症状还是不时发作,不知太医可否抽出空时常来帮我看看?”
良朗也未怀疑,便即刻为静姝把脉,静姝脉象当然正常,良朗奇怪,他再仔细把了一会还是无异,他不明白静姝为何要撒这无所谓的谎:“小主脉息正常,微臣看不出哪里不对。”
静姝道:“那便是现在好了,可是不知何时却又会发作,太医明日得空来吗?说不定我明日就发病了。”良朗向来喜钻研这些医书上没有记载的怪病,因此他也不拒绝,答应了明日再来。
良朗一走,静姝便叫钱多空出几个花盆来,她要种些菊花,钱多和紫霞奇怪,静姝怎么如此着急,静姝笑道:“昨夜,皇后娘娘说皇上喜欢喝她加了菊花的茶叶,那我便想我种出一些菊花来给皇后娘娘。”
紫霞明白了:“小主是想种出比花房更好的菊花来,这样皇后娘娘就能更得圣心啦。”静姝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曾学过一种特别的嫁接方法,可以使种出来的花的味道更加清新怡然,除夕过后不久便是开春了,不知还能否赶上一场雪。”静姝望着外面的星空,自语着:“若是能下上一场雪,我的心愿便可达成了。”
或许是静姝的祈祷有了作用,第二日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静姝大喜,连忙叫紫霞和钱多拿出香草堂所有的坛子罐子,全部都装满雪,然后深埋起来,几个人忙活了一整个早上才完全弄好,静姝这才松了口气:“这样,来日里便有水可用了。”
紫霞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道:“在家里时虽然时常帮小主种花种草的,可也不曾挖这么深的泥坑,真是手臂也要累断了。”
静姝笑道:“就你话多,若不埋的深些,等到开春要用的时候,这坛子里哪里还剩的下。”
钱多道:“真是不跟着小主,一辈子也学不到这么多东西,我只到只雪要下便下,要化也便化了,没想到还可以埋起来,这样即使到烈日炎炎的夏季也有雪可看吗?”
静姝道:“是啊,不过得是要埋在阴凉处,密封好,重要的是,一定要埋的深才行,否则,一切也都是白搭。”香草堂里的三个人说说笑笑地欣赏雪景,可永寿宫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场景。
虞妃此刻正卧在暖炉边,惇清在一边陪着她说话,就听见外面人声喧闹,原来是上次来的那几个法师,出宫这些时日已经做好了那镇鬼神器,惇清看了看,是一个圆柱形约一人高的铜柱子,惇清看不出所以然,因此只在一边不发问。
看起来这铜柱子十分沉重,与那法师同行而来的是八个壮汉,这八个壮汉在大冬天里为抬这个神器头上都已经是热气腾腾,可见这分量的确不轻。
虞妃看着这神器满意地笑了笑,那法师见有惇清这个面生的嫔妃在,便似故意一般给虞妃解释着:“这神器虽说体积庞大占了娘娘宫里一些位置,可是若要镇的住这宫中鬼魂,就必得耗费一番工夫,因此还望娘娘不要嫌这神器碍眼,待太后娘娘病好之时,娘娘再差人到名佛寺说一声,我自当派人取回。”
虞妃给法师行了一礼:“多谢法师,那就如法师所说,将这神物放在本宫这里,但愿本宫诚心能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红袖,好生送法师出去吧。”那法师跟着红袖出去,自然又是得了一顿好打赏。
虽然惇清不解这神器,但听虞妃的话音也明白一二:“娘娘真是孝心可佳,这是**哪位嫔妃也比不上的,太后娘娘若知道了,定会感念娘娘。”
“本宫只为求太后娘娘康健,别的本宫也不在乎。”
虞妃宫里今日这么大动静自然合宫惊动,太后也起了好奇:“究竟这虞妃打的什么主意,哀家的病是早年间落下的,她便是请遍天下法师,做尽法事,哀家也不会好半分,难道只是为了个名声?可这动静也实在大了些。”
皇上也实在好奇虞妃到底是请了什么神器回来,便前往永寿宫打算一探究竟。
刚一入宫门,便见院子里杵着这么个铜柱,皇上心下更是充满疑问,屋子里面虞妃听见动静早就迎了出来,一见皇上便态度十分谦和地说道:“臣妾见太后身子总不大好,因此才去请了名佛寺法师来做法事,那些法师的疯话皇上自然不必听,可是,万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若不高兴,便不看吧,若来日太后大好,臣妾将此物送走便是。”
皇上赞许的点头:“你做的很对,宫中是该做场法事,太后自入冬以来便缠绵病榻,焉知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只是这神器放在你这里,未免叫你担惊受怕,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臣妾只希望太后好,皇上好。”皇上见她说的情真意切,在雪光的映照下,虞妃的面容更显娇艳,便又动了春心:“朕今日来的唐突,不知你可准备了朕的晚膳?”
虞妃道:“臣妾这几日来为太后祈祷祝愿,吃的均是斋饭,只怕皇上嫌弃。”皇上一脸感动:“婉卿心意着实叫朕感动,替太后祈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朕是太后儿子,理应为太后尽一份心,今晚,朕就与你一同吃斋。”
红袖在一边听着,早就去了小厨房,吩咐立即把正在做的大鱼大肉都倒掉,即刻做些斋饭来吃,待皇上和虞妃坐在餐桌上时,端上来的便是一水的青菜豆腐了。
两人正吃着,忽然莽莽撞撞便闯进个宫女来,似乎不知道皇上正在里面,因此忽然见皇上与虞妃共同用餐,惊的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虞妃倒温和:“臣妾近日真是少管教下人了,一个个的全每个规矩。”
皇上道:“你宽带下人,这很好,只是看这宫女行为莽撞,似有什么大事要说。”
虞妃笑道:“现在什么大事也比不上皇上用膳重要。”然后就对着那宫女:“还不赶快下去,惊着了皇上你担待的起?”
那宫女似有天大的事要说,听虞妃这样说也在原地犹犹豫豫地不往外走,这倒叫皇上好奇:“你究竟何事,朕许你说来听。”
那宫女得了皇上授意,即刻跪下:“禀娘娘,奴婢刚才听您吩咐,去给陆嫔送那安胎的补血汤,却见陆嫔宫外一个通传的下人也没有,奴婢以为是陆嫔娘娘不喜吵闹,奴婢想,奴婢是听娘娘吩咐去送东西的,想来自己进去,陆嫔娘娘也是不会怪罪的,不想刚一入寝殿,就看见...”
那宫女停了一停,又看了看皇上,似不敢再说下去,话已至此,皇上哪里肯轻易放过:“说下去,你看见了什么?”
“奴婢就看见,寝殿里有一双男人的鞋袜,奴婢吓坏了,以为是皇上在,因此便慌慌张张跑回来了,可不想,皇上竟在这里,想来是奴婢刚才眼花看错了。”
虞妃大怒:“贱嘴的奴才!也不看清楚就在这里胡说!不要说陆嫔娘娘是怀着身孕的人!就算是平常嫔妃你这样说岂不是污人清誉?!来人,掌嘴!”
郑齐禄冲过来作势要打,那宫女连忙哭诉:“娘娘饶命啊,刚才奴婢是真的看到陆嫔娘娘床边有一双男人鞋袜,奴婢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胡说啊。”
见她说的十分肯定,虞妃便询问地看着皇上:“皇上,依臣妾看,这件事一定是这个奴婢信口胡说,皇宫里造这等谣言是罪无可恕的了,皇上若不高兴,臣妾叫人把他拖出去打死便是。”见皇上不置可否,虞妃便道:“宫女谣言惑众,有损皇家清誉,拉出去杖毙。”
那宫女一听,更是连哭带求饶:“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啊,若皇上不信大可以去看啊!”
自古以来,男人最怕的便是女人的背叛,更何况是堂堂君王,若这奴婢所言非虚,那不仅陆嫔,连陆嫔腹中的孩子都十分惹人怀疑,皇上脸色铁青:“去陆嫔那!”
皇上此刻一心想弄明白究竟是不是这宫女在撒谎,又担心她说的是事实,因此一路上步履匆匆,虞妃在后面需跑着才能跟上。
到了陆嫔居处,只见并未向宫女所说,门口空无一人,门口守卫,院内走动的宫女,大家似乎都一切如常,皇上极具威严地看着那宫女一眼,宫女哭道:“刚才我把虞妃娘娘命我送的汤放在外面桌子上了,焉知不是陆嫔娘娘知道事发,才故意做这样子。”
皇上又疾步走到陆嫔殿内,见她果然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碗补血汤,她见皇上和虞妃一同来,心里还盘算,这到底又是吹了什么风,而皇上心中已有不祥预感,他低吼着问道:“你手中端着的是何物?!”
陆嫔感受到皇上带来的这股压迫感,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因此如常回答:“补血汤啊。”
“哪来的?!”
陆嫔被这一吼已是觉的十分害怕:“皇后娘娘送来的,刚才,有个宫女说皇后娘娘体恤臣妾怀孕辛苦,因此特地送来了这碗补血汤。”
皇上立刻叫福来:“去把皇后叫来。”福来已经知道是非小可,因此便小跑着去请皇后,蝶依见福来跑的如此慌张,便知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果然福来一说完,蝶依顿时觉得事情不好,因为她从未叫人送过什么补血汤给陆嫔。
福来喘息着:“娘娘快去一趟吧,皇上龙颜震怒啊。”
蝶依一时也慌了手脚,碧衫问着:“公公可有平复皇上的办法?”
“哎呀我的好姑娘,此时此刻谁敢说半句话啊。”
这时候唯一算的上冷静的便是明苓了:“娘娘断不可惊慌,到了只实话实说便好,奴婢看虞妃定是有备而来,陆嫔是娘娘提拔的人,若娘娘能为她说的上话便说,若说不上,万不可强求,否则不仅救不了陆嫔还会搭上自己,如今我们在这里也是没有头绪,还等到了陆嫔出,娘娘看些奴婢的眼色。”蝶依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陆嫔宫中,果然气氛非同寻常,皇上强忍着怒气坐在主位,虞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悠闲地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蝶依,而陆常在则是一脸疑问的坐在一边。
见蝶依来还未等她请安皇上便直接问道:“你刚才是否派人给陆嫔送了东西?”
蝶依摇摇头,皇上似忍耐到极限一般,一把掀翻了桌子上那碗补血汤,所有人立即跪下求皇上息怒。
皇上此刻已全没了理智,他猛地抓起陆嫔的手腕,陆嫔吃痛叫出声来,皇上依然不管不顾:“说!那个男人在哪?!”
陆嫔痛的眼泪直流:“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啊。”
皇上一把推开她,径直走进寝殿,只见寝殿内十分干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皇上如发疯的狮子般,又一头扑向那个宫女:“你过来看!哪里有什么鞋袜!说!一切都是你在造谣生事!”蝶依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皇上,她简直怀疑这还是那个她深深爱着的人吗?还是他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
那宫女见此刻关乎自己性命,哪敢怠慢,也不管不顾地冲进陆嫔寝殿翻找起来,忽然,她大喊起来:“皇上!皇上快来看!”
皇上两步迈过去,瞬间他僵在了原地,创下赫然出现一只男人的袜子,皇上此时怒发冲冠,两眼像要冒出火来:“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嫔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她拼命摇头:“臣妾不知,臣妾不知道啊。”
皇上重重的一耳光打下去:“贱人!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不知道?!”
陆嫔被打的懵了,也被吓的懵了,她全然不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蝶依见皇上下手如此之重,便上前劝阻着:“皇上,陆嫔还怀着龙胎....”
“龙胎?!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野种?!陆嫔,朕有何处另你不满,你要如此对朕!拉下去,五马分尸,陆嫔三族以内全部斩首!”陆嫔被这无妄之灾惊的晕了过去。
看着虞妃阴险的笑容,蝶依知道这全是她的诡计,可是她布局周密,叫人无从辩驳,但是她也不能看着虞妃就这样冤枉怀着龙翼的陆嫔:“皇上三思啊,现在虽然找到了物证,可焉知不是陆嫔身边那个宫女被人买通陷害,眼下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皇上口中的男人,否则便会冤枉了陆嫔啊。”
皇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皇后说的也有道理,那朕便先留着陆嫔一条性命,待事情查清若朕真的冤枉了她,自然会好好补偿,先把她移到冷宫。”
蝶依不顾明苓阻拦,继续说道:“皇上,冷宫岂是人待的地方,皇上自己也说有可能冤枉了陆嫔,若真是因为冤枉而使陆嫔龙胎有损,那皇上要如何面对陆嫔?”
皇上压抑着怒气:“那便将陆嫔禁足在宫中,任何人不得接近,皇后,你也不许探望!”蝶依见总算为陆嫔争取到了最大的权益,总算稍微安心了些,她相信陆嫔是清白的,怎么可能会找到那个子虚乌有的男人,只要暂时保住了陆嫔,那日后陆嫔生下皇子便有翻身机会了,正当她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抬头却又看见虞妃那胜券在握的笑容,蝶依不解,她还有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