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到戈尔泰的回信,亦是坚定信心,一定要守住**,自己和阿玛一定要控制住整个王朝。
次日皇上早朝,皇上从未觉得朝阳如此明媚,他知道,今天一定是前所未有的顺利的一天。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先是沉着的说出了要提拔本次科举高中榜首的青言为二品礼部尚书,此言一出立即满朝皆惊,可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青言是何许人物,或许是戈尔泰安排的人也不一定。
因此众大臣没有直接回皇上赞同或是反对,而是都偷偷瞄向戈尔泰,希望能得到个反馈,该怎么回答,皇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心中愤慨,这些大臣,他们宁愿得罪皇上也不愿意违逆戈尔泰,待来日夺回政权,定叫他们全部回乡养老去,占着重要的位置却没丝毫贡献,真真白白浪费了俸禄。
戈尔泰因接到了皇后的密信,此刻为保女儿地位,虽不愿意,却也只能拱手:“皇上圣明,朴青言文才谋略皆上乘,皇上重用亦是应当。”
戈尔泰此话一出,后面马上有人跟着附和,皇上心中更是来气,若戈尔泰说自己不胜任皇上,那其他大臣是不是也要跟着把自己拉下皇位啊?!
不过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只要青言上任之后,在朝廷之上就有了帮自己说话的大臣,一切就有转机。想到这里皇上不免有些感叹,以前,有忠平在,可是现在边疆除他之外无人能守的住,何况兵权交到任何手中自己都不能安心。
一年之前,七爷还可以帮自己说几句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也是个皇子,如果他是寻常官吏人家出身,自己和他一定比现在融洽许多。
想到七爷,皇上一阵难受,不禁又悄悄叹了口气,可是转眼又恢复他的王者形象:“既然众爱卿没有别的意见那边如此决定了。
此外还有一事,若说起来本是朕的家事,可朕在意诸位,因此便说出来,也好叫爱卿们心中有个准备。
想必各位也看见了,自从福来不在之后,朕身边实在是缺了一个有眼色的人,这叫朕每每不能顺心,近日,朕便寻了一个人,此人与皇宫颇有渊源,朕打算招进来侍奉朕左右。”
下面大臣们又是一阵暗中交换眼色,戈尔泰已经明显面色难看,可是顾忌皇后,他也不能说什么反对的话,可若说赞同,他也同样觉得怄气说不出口。
大臣们见戈尔泰不表态,便也都不敢轻易开口,如此僵持很是难堪。这个时候,婉柔父亲叶钛然偷眼看向戈尔泰,恰好与戈尔泰眼神交汇,只见戈尔泰暗中点点头,叶钛然表示会意,便朗声道:“回皇上,正如皇上所说,此乃皇上家事,伺候皇上的人,只要皇上用着顺心如意,我等臣子便深觉安慰。”
其实叶钛然也早接到婉柔的消息,他原本就打算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力挺皇上,这也关系到静妃势力在**中的发展。方才他看戈尔泰眼色不过是做个样子,如今恰好顺水推舟,明里是帮了皇上解了重围,戈尔泰也感激他替自己说出这样难堪的话。
大臣们素来知道叶钛然与戈尔泰走的甚近,既然他都这样说,那想必这是戈尔泰的意思了,于是大臣们又一阵附和。
这些无主见的话,皇上穿耳而过,根本懒的费心思,便直接说出了下面的话:“除此之外,一同进宫的,还有青言妹妹,他体谅朕膝下单薄,**薄凉,因此特献出妹妹来入**,可见其忠心。”
今日皇上一下子说了太多自己的主张,大臣们简直昏头昏脑,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了,上一个月,只觉得皇上气魄不同,如今待疾病痊愈,竟觉得比那一个越气魄更甚,说出的话,虽句句征求大臣们意见,可每一句的语气都不容置疑,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叫大臣们措手不及。
这时候一个平日里对戈尔泰十分忠心的大臣思忖着,皇上要在不是选秀的时候纳新人入宫,这是极不符合祖制的事情,想必皇上对此人十分看重,若她如了宫那岂不是专宠,这样对皇后只有害处而无益,何况,若此人运气好再怀了龙胎,那将来的太子之位谁敢保证没有变动,戈尔泰和皇后定是不愿意叫此人进宫。
因此他也未征求戈尔泰意见便站出来:“回皇上,虽说朴青言忠心可嘉,可毕竟他还未上任,即便是上任,皇上已经很厚待他,他的妹妹大可以等到下次选秀时候一同进宫来,只要他的妹妹各方面都出众,那一定会脱颖而出。”
戈尔泰虽然为保皇后愿意委曲求全,可一想到要有一个原本只是个贫苦人家下等人家的女儿进宫来与自己的女儿争宠,他真是替女儿觉得万般羞辱,他内心是希望有人能阻止皇上的,因此此人这样说,戈尔泰不免的升起了小小的希望,或许其他大臣群起而攻之,皇上就此作罢也不一定。
皇上看了看说话的人,原来是鸿胪寺卿冯光源,一见此人皇上更是来气,然而皇上动气犹如深海巨澜,内心愤怒表面却风平浪静,只是口气又沉了一些:“原来是光源,既然你站出来,朕倒有一事来问你,甘肃巡抚可是你举荐?”
一提起这个人,冯光源马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然是知道,从去年起,那个地方旱灾极为严重,那个巡抚,原本是戈尔泰安排,他不过是替戈尔泰办事,自己是一文好处都没捞到,不想那个巡抚,自从到了甘肃,天高皇帝远,无恶不作,时运不济又赶上旱灾,听闻那里不少农民已经举起反旗,可他仍旧回回上书国泰民安,冯光源也懒的管,也只管和皇上说一些好话,不想皇上突然问起来,不知是察觉了什么。
果然皇上接下来说了几条草菅人命,贪腐受贿之事,庄庄死罪,原本此人是戈尔泰暗中举荐的,他也收了不少好处,可眼下这个当口,戈尔泰自顾不暇,何况那个人实在太过招摇,不值得保住,于是便也赞同皇上处死此人。
于是皇上当朝下令处死甘肃巡抚,调杭州巡抚尚甘南去甘肃接任。戈尔泰大惊,杭州巡抚是自己的老部下,当年虽自己南征北战多年,自己正是看好了江南一派鱼米富饶,才把尚甘南安插了进去,想着苦了多年,也该有个肥缺颐养天年了。
不想皇上突然如此决定,谁不知道甘肃那个地方,内陆贫瘠,又多发农民造反,去那里说不准哪日就克死在那,因此戈尔泰终于安奈不住:“皇上三思,那尚甘南年老,怕是经不住路途折腾,不如派个年轻有魄力的去。”
皇上道:“尚甘南很好,他在杭州可谓是受众人拥戴,将杭州治理的十分繁荣,朕屡屡听见百姓对他交口称赞,这样的人才,正是要调到甘肃那样被冯光源糟蹋坏了的地方,方能大显身手,朕会派人好好沿途保护,国丈不需担心,便这么决定了。”
戈尔泰怔愣在那,尽管咬牙切齿,可也无法反驳,若皇上直接说出尚甘南罪状,他还可以说几句,科考皇上句句褒扬,他若再反对就太不识抬举了。
这样明褒暗贬,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们怎能无所察觉,难道要变天了吗?于是当皇上再问起青言妹妹的事,大臣们众口一词,都说皇上的家事自己无权过问。
如此,皇上一身轻松的退了早朝,下了朝,皇上激动兴奋之情仍然难以平静,他阔步往长春宫方向走去,静姝早预料到皇上一定会来,早早准备了早膳等着皇上。
待皇上一进来,静姝便道:“知道皇上勤政,可这个时候才下早朝未免也太晚了些,国事重要,可皇上身体也不能不顾啊,快坐下,臣妾伺候皇上早膳。”于是亲手给皇上盛了一碗粥。
皇上一把握住静姝奉粥的双手:“静姝,朕要谢你,若不是你安排朕出宫走这一趟,朕如今还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静姝笑道:“皇上说笑了,皇上一直都是明君,只是前些时候被奸人蛊惑,才略微倦怠了些,出去散散心便也就好了。”
皇上道:“正是,不过眼下朕还没办法直接便冲着戈尔泰去,毕竟有皇后在,就算不看皇后,世元的将来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唉,若我们的建宏还在,朕如今便不会这么为难了。”提起建宏静姝也是一阵难过。
皇上见静姝眼圈泛红,忙又回到朝政上:“朕今日已经把杭州知府调往甘肃了,这个人,激起民愤,朕一定不能叫他活着出杭州。”
静姝点头:“是,此人实在太叫皇上寒心,若是真的只调任,怕是当地百姓会不服,只是此人是戈尔泰的老部将,皇上若朕下令处死他,怕是戈尔泰会警觉甚至怀疑皇上是不是要渐渐的动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