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看着一脸真诚的皇上,忽然觉得他虽贵为天子,可是也十分可悲,他一直在意尊敬的人居然不是他的亲额娘,而他的亲额娘却被他日日孝顺的人囚禁在冷宫,生不如死。
可怜皇上之余,她又悲叹自己的命运,自己做错了什么?孩子刚出世,她便要被迫与孩子分离,难道这是自己该承受的吗?虽然心中十分矛盾,可她面上仍旧表现出一副感激之情:“谢皇上体恤。”
次日,良朗来给静姝把脉,趁着四下无人,他便叮嘱了几句:“娘娘,明日我与孩子就要启程了,这一趟没三个月回不来,娘娘要好生保重,万事不要太逞强,娘娘此胎用了极伤身子的催产药,请务必好好修养。”
静姝一一点头,良朗又问:“娘娘,孩子还未取名字,请问娘娘....”
静姝沉默了一会,然后面色十分祥和:“叫忠平取吧。”良朗明白静姝的意思。静姝复又沉默,许久之后,她才又问了句:“明日,我可以去送送孩子吗?”
良朗摇头:“娘娘,**很多双眼睛盯着您呢,我此番去边疆的借口是忠平将军在边境病重,那里缺医少药,皇上才允准我过去,您出宫相送,怕是引起流言。”
静姝眼睛垂下来:“是啊,罢了,我知道孩子安好便好。”
看静姝这样良朗也深觉可怜:“娘娘若有些给孩子的衣物我今日是可以带出去的,还有,给他的东西也是。”
静姝一听十分开心,马上就去收拾了好些,一边包起来一边念着:“你看这个小衣服,是我绣的,虽然难看些,但料子是极好的,这双鞋子是瑾妃送的,看看这针脚多密,可以一直穿着呢。这个小被子一定要带去,边疆苦寒,也好给孩子挡挡风寒。”
原本静姝笑着说,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她赶紧擦一擦:“你看看,我竟然哭了。”良朗耐心听着,这是便是慈母的心了:“娘娘没有其它东西了吗?”静姝知道良朗的意思,她摇摇头:“没了,他会知道我的心意。”
良朗点头,把静姝包好的东西用力塞进药箱,在即将到门口的时候,静姝又追上来:“大人,路途遥远,我的孩子才刚满月,还请大人多多照顾,不要叫他饿到,冷到,静姝在这里谢谢了!”说完便跪下来,给良朗磕了一个头。
良朗大惊,也十分震撼,这世间没什么比母爱更伟大的了,他郑重承诺:“请娘娘放心,我良朗用性命担保,孩子会平安到达。”说完便大步出了门去。
次日清晨,良朗就要动身,大门一开,竟看见冻得瑟瑟发抖的紫霞,良朗又吃惊又心疼,赶忙走过来:“傻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紫霞害羞的笑笑:“我知道你今日要出远门,便特地来送送你,我家娘娘来不了我没事,你看这是我赶着做出来的衣裳,你带着,这些吃的也不要嫌弃,一旦到了人际荒凉的地方,起码可以果腹。”
良朗责怪着:“你明知道我不会嫌弃,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既然你来了,干嘛要在这寒风中等我,大可进来找我啊。”
紫霞看看那豪华的门底:“我怕,叫你家的人看见,我一个宫女来找你...”
“胡说!若你再这般胡说八道我可是要生气的,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说完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瞧瞧你,身上这样凉,不知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多久,以后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良朗这样说叫紫霞很安心,这个对她来讲高高在上的人,愿意在家门口,在下人面前拥抱她,承认她。
时间紧迫,良朗不能再耽搁了,早点出京城孩子便多一分安全,他叫来家中一个下人,吩咐着:“带夫人去里面好好休息。”夫人二字便确定了紫霞身份,那下人不敢小看紫霞,赶紧着把紫霞迎进去了。
良朗看着紫霞进门这才放心,便带着两个家丁,一切从简的出发了,马车还未行出几步,前面便有人挡路,良朗探头一看,正是皇后身边的红袖,良朗跳下马车作了个揖:“姑娘怎么来了,是娘娘有事?”
红袖看了看两边,那两个下人便知趣的退开了几步,红袖这才开口:“这是我家娘娘要带给将军的,娘娘体恤将军在外征战辛苦,为犒赏边境战士,特意叫我送来这些。”
良朗早知道皇后对忠平的情愫,可红袖既这样说,他也不揭穿,只接下来:“微臣替边境将士谢娘娘恩典,请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将此物交给忠平将军。”红袖这才放心,退到一边让开了路。
良朗带着皇后的心意坐进马车,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孩子和皇后送来的那个包裹:“唉,自古以来多情总被无情伤,这两个女人,她们无错,忠平更无错,错就只错在时间,也是命运弄人呐。”
紫霞在良朗府中休息了好一会,才暖和过来,良朗府中的下人十分之礼,对紫霞的照顾很是妥帖,紫霞向来伺候静姝,却从未被别人伺候过,看着这些人对她恭恭敬敬,端来的姜汤冷热正好,要伺候她喝下去,紫霞一时竟要手足无措起来。
宫中还有好多事等着办,她不能在耽搁,于是暖和些了便赶紧着回宫去,静姝正等着她回来,紫霞一回来便直接回静姝:“孩子已经出了京城了。”静姝深吸一口气,这下,她便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我们这就去明和宫看一看吧。”紫霞和落樱知道静姝的意思,便给静姝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往明和宫去了。而北飞则得静姝命令,去请恭嫔了。
皇上已经许久不曾到惇清这里来,她懒散了许多,才刚刚起来,就听北飞说,静姝姐妹许久未见,邀她一同去明和宫坐坐。
惇清知道此行不单纯,她也是做了许多对不起静姝的事,此刻难免会心慌,她强作镇定叫北飞先去,自己梳洗完了便去。
橙柠一边给惇清梳洗一边担心:“娘娘,咱们要不要去告诉皇后娘娘一声?”
惇清摇头:“毕竟姚静姝知道我是皇后的人,暂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何况皇后最近正和姚静姝联手,如果姚静姝真要动我,皇后也不一定会保我。”
“娘娘怎么知道皇后和姚静姝联手了?”
“哼,你看最近皇后可找过我啊?不然照着她的性子,早叫拿我当刀子了。”
“那静嫔这次叫娘娘去是?”
“唉,大约是杀鸡儆猴吧,也好,去看看慎嫔的下场,也好预料一下我自己的下场,你手脚麻利些,不要叫静嫔等久了又是一场风波。
这边,静姝已经到了明和宫,明和宫几近荒芜,门口两个戍位看见静姝来赶紧着拍马屁,落樱一人赏了一些银子,叫他们闭了嘴。
到得院中,四下也不见个活人声息,钱多到院中大喊了几声,才听见从正殿传来一点声响,过了好一会,正殿门才打开,筱倩前来迎接,几日不见她更瘦了些,看见静姝来,她如常下跪问安。
静姝看了看她:“你倒是泰然。”
“因为知道事情会这样,所以不出意料。”
“她还摆着她娘娘的谱,不肯出来呢。”
“我们娘娘虽然被禁足,也还是嫔位,并非摆谱。”
“呵呵,你还真是个护主的丫头,李若儿可真算是前辈子积了德才有你在身边。还是那句话,若你愿意到我宫中来,我定不会拿你当外人,就冲你当初为我挨的那些打,我也理应报恩。”
“奴婢对娘娘无丝毫恩惠可言,不过是做一个奴婢该做的事,若娘娘肯成全奴婢,还请叫我家娘娘死个痛快吧。”
静姝看着筱倩,没再言语,只是跟钱多说了句:“去把慎嫔此刻最想见的人带来吧。”说完便进了正殿,筱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也恰在这个时候,惇清来了,静姝便如无事人一般笑着招呼:“妹妹还真是与我生疏了不少,自我小产妹妹竟一次也未来过。”
惇清尴尬:“姐姐这就误会我了,只是想着姐姐病中伤心,我若再去勾起姐姐的伤心事岂不是罪过了,正想着过几日姐姐好一些,我便常去陪姐姐聊天解闷,因此只送了些补品人却未到,虽然妹妹是好心可也确实该打。”
“妹妹送的补品我是见到的,真真的好东西,姐姐也不过玩笑几句,今日想着咱们姐妹三人许久都未见了,当初都是答应的时候倒还亲热,如今都已经是嫔位了,却不走动了,想着感慨,这才叫妹妹来看看,天寒地冻的,妹妹不介意吧。”
“怎会,姐姐原因叫我那是我的福气,改日姐姐不叫我还要上面求姐姐见我呢。”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便一同往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看见李若儿还是端坐在主位上,那主子的架势竟一点没减弱,静姝笑了声:“该说你有骨气呢还是说你打肿脸充胖子呢。”说完她自己找了张椅子,这明和宫长久没有人来,正殿的椅子都已经落满了灰尘,紫霞干嘛把静姝选定的那张椅子擦了擦,静姝悠哉坐下。橙柠也赶紧给她主子收拾出了一个坐处。
筱倩很想学皇后的样子,可她没那个气场,做出来的样子简直叫人发笑:“我是不是主子也不是你说了算,失去孩子,不太好过吧。”
“李若儿,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宁愿这样处处被人当刀子也不愿意真心与我相待,究竟是为了什么?”
“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问的真好啊,初入宫的时候,我何尝不是跟随你,可你呢,看我得圣宠处处阻挠皇上与我相见,最后你被人所害,我呢?若我不投靠她人,难道要被你连累吗?”
“所以你背叛我,比常人更凶残的折磨我?”
“不是我折磨你,是**恨你的人太多了,我不折磨你自然有别人折磨你去讨好太后,皇后,姐姐,与其别人有这个机会,倒不如把机会让给我不是吗?”
“可我的孩子有什么错?!”
“他没错,可我就是看不惯你幸福,凭什么,你可以出宫和将军双宿双飞,凭什么你耍手段回到皇上身边还可以怀上龙翼!我不甘心!”静姝心下一紧,亏得皇后想保住忠平,暗中恫吓住这慎嫔,不然她和忠平皆要粉身碎骨。
二人正焦灼,就听见钱多回来了,钱多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见到这个人,慎嫔立刻失去了所有光彩,满脸惊疑恐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若儿声音颤抖:“姚静姝!你想做什么?!”不要说李若儿,就连惇清也不禁背后一凉。
静姝冷笑一声:“做什么?让你体会,我知道父亲被打入死牢时候的绝望。你知道我为何要劝服皇上升你父亲的官职吗?只为了调他入京,也好叫你亲眼所见。”
若儿再也忍不住,跪倒在静姝脚边:“静嫔娘娘饶命,求静嫔娘娘饶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娘娘叫我做什么,是去打击太后还是害皇后?我都可以,我都可以的。”
“现在求我?当初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为何没有住手?!实话不妨告诉你,在你用银子做饵,叫那些宫女鞭打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怀孕在身,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李若儿的父亲,此刻跪在那,还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若说藏污纳垢,朝廷中哪个官员不贪,若皇上查也不会先查到自己这样的小虾米,那惇清的父亲惇子善在地方上是有名的贪官污吏,他都没事,自己也应该是安全。
静姝看着若儿父亲:“想必你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会跪在这里吧,那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看她都做过些什么?”
看着父亲问询的目光,若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啊,父亲年事已高,求您放他回乡养老,若儿听凭您的处置啊。”
“回乡养老?当年我父亲也这样想,结果呢?结果他下了死牢,李若儿,你害我们全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有朝一日也会如此?”
那若儿父亲见女儿说不出个所以然,便问筱倩:“筱倩你说!当初我千叮万嘱叫你照顾好小姐,你怎么做的?!”
筱倩无言以对,静姝十分惋惜的摇头:“你这个父亲还是很了解女儿的,知道她蠢笨,找个通透的跟着她,可若她肯听筱倩一句,事情何至于到今日这般,你那女儿不仅蠢笨还很执着。
哟,瞧瞧我,怎好说你的女儿蠢笨,她非但不蠢笨,还精明的很,竟然利用我的信任,给我下了堕胎药,杀死了我腹中孩儿。”
若儿父亲一听,十分震惊,他无法想象女儿会做出这等事,在家中,这个女儿是最听话最老实的,他正是担心这样老实的女儿在宫中会受人欺负,才叫筱倩跟了来,可才入宫几年,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他都不敢认了。
他转向筱倩:“筱倩这是真的吗?”
筱倩不敢面对他的责问:“老爷,筱倩有负您的嘱托,筱倩万死难抵!”说完一个箭步冲向柱子,她去的突然,身边谁都没准备,她便在柱子上撞的头破血流。
惇清亦吓的周身一紧,静姝对着她的尸首叹着:“可敬可叹的一个忠仆啊,钱多,叫人来,抬出去好好葬了。”钱多便出门叫了两个太监,用担架把筱倩抬出去了。
见筱倩如此,若儿父亲也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他老泪纵横:“娘娘,若儿变成这样是老夫教女不善,老夫死不足惜,可小女年纪尚轻,望娘娘能够饶过她,就叫她在冷宫中过下辈子吧。”
若儿已经泣不成声:“父亲,是女儿不争气,是女儿不能光宗耀祖还连累了你。”
若儿父亲道:“是为父的错,不该送你入宫,人人都说**荣华富贵,父亲知道,它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啊,是父亲将你推入了火坑。”
说完他又看着静姝:“娘娘,求娘娘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答应老夫饶我女儿一命!”静姝看着他:“可怜天下父母心,本宫答应你。”说完,钱多已经把毒酒,匕首,白绫拿了上来,静姝道“看你年迈,你自己选吧。”
李若儿尖叫着:“姚静姝!我父亲是朝廷三品大员!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静姝懒的回答,落樱便把圣旨请了出来:“皇上早就削了你父亲的官职,打入牢中,这圣旨便赋予娘娘行使处置权,不要说你父亲就是还是嫔位的你,都是由娘娘处置。”
李若儿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惇清!当初,是你叫我害静嫔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静姝视线飘向惇清,惇清早被筱倩的死还眼前这毒酒震慑住,她忙撇清:“你不要胡说啊,我何尝叫你去害过人,说话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说完她又赶紧向静姝表衷心:“姐姐,妹妹虽然与姐姐疏于走动,可也断不敢有谋害姐姐的心思,姐姐明察啊!”
李若儿又叫嚣着:“我是太后的人,你杀我便是得罪太后!”
静姝听这话笑出声来:“太后?李若儿,从入宫到现在,你见过太后几面?太后何屑于利用你?你可真是高看自己了。”
若儿此刻才真正感到孤立无援,一直挡在她前面的筱倩也不在了,她才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家寡人,被所有人厌弃了的。
若儿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的摇头:“女儿,父亲去了,静嫔娘娘答应饶你性命,你便在冷宫安分待着,起码可以活到终老。”说完拿起毒酒,大喊了声:“谢娘娘赐酒!”便一口气喝下去,不出半刻,他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惇清紧张的呼吸都不敢,她自小便和姚静姝是临县,她深知静姝秉性,就因善良,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帮着皇后陷害静姝,可没想到,从浣衣局一出来,姚静姝竟完全变了个人,叫女儿亲眼看见父亲死,这样的事情连她都不忍心做出来,姚静姝却做了,连这都能做的,那对这个曾经害过她无数次的自己,姚静姝定是更会下狠手,想到这,惇清顿时恐惧不已。
李若儿见父亲咽气,一时刺激过大,神情呆滞,嘴角流着涎水,一副痴呆之相。看着这样的慎嫔,惇清心里一狠,姚静姝叫自己来看这一幕,大约就是想叫自己替她杀了眼前这个人吧,于是惇清便努力掩饰恐惧:“姐姐,若姐姐不好动手,我来帮姐姐了结她。”
“我答应过不杀她就是不会杀她,若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惇清不知静姝要怎么办,只能安静的看下去。
静姝问钱多:“药可准备了?”
“是,管够她吃个饱!”
“嗯,喂下去吧。”于是钱多掰开慎嫔的嘴,便把一包药粉强喂了进去,慎嫔半吐半咽,也吃下去了许多,顿时她觉得喉咙一阵灼烧似的疼,神智也被这疼痛恢复了不少,她抓着自己的脖子,白皙的皮肤被她自己抓的血痕累累。
看她这样要叫却叫不出声的样子,静姝道:“看来这药果然好用,只一包下去便哑了。”惇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静姝继续:“叫浣衣局的宫女过来,每日叫人轮着打她鞭子,当初谁拿的钱最多,便叫谁来做吧。”钱多知道静姝的意思,便去浣衣局,找出了当时打她最狠的那两个宫女,那二人知道报应到了,恨不得砍去自己当时拿人钱财的那双贱手。
办完了这一切,静姝对脸色惨败的惇清道:“哟,妹妹这是怎么了?是我不好,竟吓到妹妹了,我这就叫静风熬点安神的药给妹妹送到宫里去。”
一听要喝药,惇清马上想起刚才若儿被毒哑的样子,又觉得脖子那一圈凉飕飕的,她忙推辞:“谢姐姐关怀,惇清没事,惇清没事。”
静姝笑道:“是啊,我之所以这样心狠,实在是李若儿她一错再错,几次三番陷害于我,可妹妹不同啊,妹妹你不曾害过我吧。”
惇清慌忙摇头:“妹妹不敢,妹妹不敢啊!”静姝见效果已经有了,便不再啰嗦,对橙柠吩咐了句:“扶你家娘娘好好回宫休息去吧。”橙柠自然想赶紧离开,不待静姝多说,便赶紧扶惇清摇摇晃晃的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