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羞颜即将退出T台的时候,一支肥腻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曳地裙。
“小美人,不要走…”一位满脸淫笑,五短身材的年轻男人一边用手抓住羞颜的裙子,一边用色眯眯的盯着她。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赤金暗花纹的长袍,肥胖臃肿的腰间系着一条碧绿色的玉带,一张圆圆的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肥胖的身子走起来摇摇欲坠,委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放开我…”羞颜有些恼羞成怒。
“小美人,你太美了,让爷好好疼疼你。”那个色狼善不罢休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这厮居然敢在凤南侯府里公然调戏女子,我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看着羞颜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急切的望着凤思远,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帮助。凤思远也看到了这一幕,然而他的脸上却有几分犹豫和疑虑。我瞟向凤宇阔,却发现他正和几个达官显贵们觥筹交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眼看着这厮对羞颜的纠缠越发无理,我心中的愤怒急剧飙升,无意间目光落在了七小姐凤临秋的身上,发现她整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心里就越发气恼。再看这厮越发死拽着羞颜的裙子,毫不撒手。我真是哭笑不得。羞颜又不敢挣扎,生怕激怒了这死胖子,把她身上的裙子拽掉了怎么办。
这厮恶心巴拉的说:“小美人,你已经让爷心花怒放了,你可要负责哦。”
“爷,求求你,放过我吧!”一向高傲的羞颜居然低声下气了。谁知那个肥头大耳的富家公子却变本加厉,一吧抓住了羞颜洁白细嫩的脚腕。
羞颜大叫一声,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条件反射般跑向前去,对着那人做出了跆拳道中惯用的一招—回旋踢。
那厮惨叫一声,“砰”的一声,当即倒地。或许是动静太大的原因,宾客群中立马响起了一阵惊呼,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立马把羞颜拉到身后,护着她,目光警惕着注视着地上的那一团肥物。
看见这一幕后,凤思远和云公子“唰”的一下同时站了起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几分担忧。凤思远立刻朝我这边大步奔了过来,而云公子则是站在原处,一刻不停的盯着我。
我看见地上的那厮终于爬了起来,他鼻子处已经流了两条鼻血,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是个什么东西,既敢对本爷动手。”他用手擦抹着鼻子,一脸愤怒的说道。
听见他这样的话,我忍不住反驳道:“首先,我并不是个东西,我是个人,一个和你一样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眼界的人。你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也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所以我们是一模一样的人。”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跟这货说这么多干嘛,完全是自讨没趣。
“哈哈…笑话,一个玩物居然好意思说是跟我一模一样的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听到这货这样的言论,我的理智瞬间崩溃。
“你说谁是玩物?”我的目光犀利的逼近他。
或许是我的气势让他略微退缩了,我看见他的眼睛闪躲了一下。原来不过是个软骨头,我在心里又对他轻视了几分。
突然一群护卫摸样的人冲了进来,围在他的身边。看来是他的救兵到了,他的胆子立马壮了起来,大声说道:“女人都是玩物,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人,更是任人践踏的玩物。”
我差点气晕过去,这厮说话也太可恨了,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的母亲也是玩物么?”
“你…”这富家公子显然是被我彻底激怒了,嘴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一支手指战战兢兢的指着我。
我冷笑道:“按你的逻辑,除非你的母亲不是女人,不然她也是玩…物…”
当我说到玩物时,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打在了脸上。我的眼前顿时朦胧一片,脸上火辣辣的疼。待我醒悟过来后,刚好看见凤思远冷峻的面容,他的手正扬着,脸色铁青,眉毛紧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青娥,跟锦少爷道歉。”
我把头歪在一边,眼泪“唰”的一下滑落下来。呵,锦少爷!原来这厮就是京城第一财主锦世荣的儿子锦颐少。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凤思远刚才表情里出现疑虑的原因,说到景家,京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家族不仅庞大并且关系错综复杂,就是连当今皇上想动它也必须仔细斟酌一下。
可是,凤思远,我可以接受你为了顾及侯府而不敢得罪财大气粗的锦少爷,所以不敢站出来为我说话。我也可以接受你为了不扫你父亲50大寿的兴,而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
可是要我向这等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人道歉,下辈子吧!
我把头向上仰着一会,控制着眼泪不要掉下来。我能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正看着我,它们当中有些出于担忧,有些出于看好戏,有些出于幸灾乐祸。
我用手上的娟子,擦了擦脸庞上的眼泪,一字一句狠狠的说道:“要我道歉,除非我死掉。”
此言一出,我看见凤思远的脸上冷的像个冰块,他目光凛冽的看着我,像看个死人一般。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凤思远的身上,他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我在心中冷笑,看来今天不处置我,凤南侯府是难以给家大势大的锦家一个交代吧。
突然,羞颜唰了一下跪在地上,一边跪走到锦少爷的面前,一边磕头道:“锦少爷,都是奴婢的错,一切都跟姐姐无关。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放了姐姐。”
“滚远点…”锦少爷一脚把羞颜踢到了一边。
看着平时无比高傲的羞颜,此时在地上悲悲切切的样子,我的心就越发决绝,于是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不要哭,掉眼泪只会显得我们懦弱。”
随后我竟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冷声说道:“真是奇怪,当一个男人骂所有女人都是玩物时,满堂的女眷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句公道话。你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殊不知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般开创事业,为自己创造出一片天。”
此话一出,我发现东北角包厢里所有女眷都直直的盯着我,就像盯着一个怪物一般。罢了、罢了,我又不是耶稣或者圣母,没有精力在这进行女权运动。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冷眼打量起每一个宾客的表情,心里异常平静的等待着处置。
“好一个女人也可以如男人一般创造出一片天地。”突然,一个爽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