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暗房,可以清洗照片,两天后赵彩云拿到了照片,其中有和各位夫人的合影,也有洪钧和男人们的合影。赵彩云细心地把照片收好,留作纪念。
汉斯也拿到了好几张照片,当然是赵彩云的,每天晚上看着赵彩云的照片入睡,睡觉之前总会自我安慰一番,聊以安慰。总是想着到了德国之后,怎么追求赵彩云。
苏菲亚过来,答应了做赵彩云的助手,从答应开始,就开始工作,每天来上午和下午来赵彩云这里,帮助赵彩云整理一些资料,更多的是教赵彩云西洋医术。
赵彩云本事是学医的,而是擅长药剂的制作,之所以现在还跟着苏菲亚学习,是为了以后她显现出一些会西洋医术,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终于到了德国,码头上很多人来迎接,玛格丽特,苏珊娜,艾琳娜,安妮等人都换上新式的衣服,显得身材非常袖长,腰很纤细,海风一吹,非常飘逸,频频引起围观的人惊呼。
玛格丽特看到下面的熟人,举手打招呼,引起别人的一片侧目。
赵彩云站在地上,都感觉到陆地在晃动。
“小姐,我怎么有点腿软啊?”小蝶扶着赵彩云,小声嘀咕说道。
“呵呵,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啊,习惯了海上,现在不习惯陆地上了。”赵彩云和小蝶相互的搀扶。
“小姐,你小心点。”小蝶打量着周围,“在船上,没觉得洋人怎么样,可是下船,看到这么多,听吓人的,你看那个人的头发居然是红色的!”
赵彩云拉住小蝶的手,说道:“看见就行,你这样指着人家,是很不礼貌的。”
小蝶赶紧放下手,笑嘻嘻说道:“小姐,我忘了,实在是太好奇了。”
“这可不比家里,你以后出去,一定要带着自己人或者苏菲亚,要不然你一个人出去迷路了,都不知道怎么回来。”赵彩云交代说道。
小蝶不服气说道:“小姐,你太小看我了吧,我也学了好几句外语呢。”
“恩,你有空多和苏菲亚学几句实用的口语,以后说不定用得到。”赵彩云交代说道,“要是走丢了,找不到你,哭都没地方哭!”
“知道了,小姐,我会好好学的。”赵彩云笑呵呵说道。
在当地住了一点晚上,第二天做了火车,因为是公使,加上还有汉斯在,所以他们做的火车,是豪华装修的,就像一间间精致的小房子。
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柏林,柏林大使馆的今非馆的公使徐大人亲自过来迎接,这次洪钧就是来接替他的工作。他今年已经五十五,担心再不回去,不能或者回国了,巴不得再点回去。
“让徐大人久等了,罪过,罪过!”洪钧拱手和徐大人互相行礼。
徐大人客气说道:“哪里,这是应该的,你们一路劳顿,赶紧上车,我们回去再续。”因为洪钧初来乍到,所以两人要交接半个月,徐大人才能离开德国。
当赵彩云见到徐夫人的时候,心声佩服,一看徐夫人就五十多岁了,还能千里迢迢跟着徐大人一起来到异国,就知道她是重视徐大人的,不像洪钧家里的陆氏和楚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对自己是最好的,而不管其他人,就算是她们的丈夫也不行。
“徐夫人,早就听说您巾帼不让须眉,跟着徐大人踏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里,为国出力,彩云佩服,给夫人请安!还请徐夫人指点一二。”赵彩云恭敬行礼说道,看到慈眉善目的徐夫人,赵彩云心存尊敬。
徐夫人赶紧上前拉起赵彩云的手说道:“我叫你彩云好吗?”徐夫人是认识陆氏的,如果叫赵彩云夫人,传到陆氏的耳朵里,那就是和陆氏结梁子了;如果叫赵姨娘,又担心会被外国人看笑话,所以就仗着年龄,直接叫赵彩云的名字。
赵彩云面带笑容,连忙说道:“徐夫人叫我名字,那是彩云的荣幸,岂有不妥之理。”
徐夫人心里暗暗点点头,这赵姨娘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屈能伸,要是遇到一个较真的,徐夫人还真的叫她一声“夫人”,国事体大,不能让外国人看到笑话。
“彩云啊,我们来说说,最为公使夫人,该做些什么。”徐夫人一坐下来就开始给赵彩云讲解,语气里不乏急切。
赵彩云能够理解,想徐夫人这样的年纪,估计而儿子女儿已经成家了,所以才能跟着徐大人一起出来,不过出来好几年,想必是想家了,迫不及待想回去。
赵彩云用心听,拿出随身的笔记本,记下,省的忘了。现在可没有国际电话或者手机,电脑什么的,不能及时联系到,要是想问个问题,一来一回,三四个月,那可是要命了。
“夫人,到了晚餐时间了。”徐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声说道。
徐夫人这才抬起头看看墙上的钟表,说道:“彩云啊,你看看我,没让你休息一会儿,就开始交代你各种事情,一定很累了吧?”
赵彩云摇摇头说道:“夫人离家时间这么长,是归心似箭,彩云理解。再说了,夫人说的详细一些,虽然费些功夫,但以后会受用无穷。再说了,彩云过来是给老爷分忧的,不是来享福的,不管多累也要撑下,像徐夫人学习。”
徐夫人看向赵彩云的眼神愈发慈祥,像是看小辈似得,叹息说道:“我离家的时候,女儿才出嫁,好在儿子年纪大点,成家了,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能互相照应,所以我就跟着老爷子一起过来了。这一来就这么长时间,我的孙子估计能够上学了,有时候想得我睡不着觉。”
“这是人之常情,好在夫人马上回去了,不要再受这种思念之苦。”赵彩云劝解说道。
徐夫人拉着赵彩云的手,一起来到餐厅。
因为没有洋人在,所以吃的都是中餐,看来要想改变中国人的饮食习惯还真是不容易。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做出来的菜色味道很足,尤其是作料,很多都是从国内带过来的,只有一些生鲜和粮食是从当地购买的。
徐大人举杯,说道:“洪大人,今日略备酒菜,给您接风洗尘,在国外,我们一切从简,随便弄了几个菜。”
四个人吃饭,弄了八个菜,一个汤,一个羹,算是丰盛了。
“徐大人客气了,我们四个人够吃的了,等到了京城,小弟做东,一定盛情邀请徐大人。”洪钧笑着说道,“大家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吃饱就行。”
“洪大人,吃好饭,房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明后日休息两天,之后我们开始交接公务,半个月之后,我就要回国了,回京述职,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洪大人了。”徐大人郑重说道。
洪钧知道徐大人和徐夫人归心似箭,摇摇头,说道:“大人,洪钧不累,不如这样,我们明日就开始交接,交接完毕,您也可以早一天回家。出来几年,难为您了。”
徐大人一听,感慨说道:“是啊,我们在国外慎言慎行,每天都很小心,几年没见儿子孙子,想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现在国际局势非常复杂,你们一定要多用心,给国内传去有用的消息。”
洪钧听了,嘘唏不已,说道:“徐大人,您放心好了,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对了,如果陶士穿了一些消息,引起朝堂争议的,到时还请大人根据国际局势和实际情况,帮陶士多多解释,陶士在万里之遥万分感激。”
徐大人一听,了解洪钧的意思,在国外几年,了解国际局势,眼界也不一样,看问题也不只限于本国了。要不是他前一任的周公使经常在朝堂上为他说话,他估计这次绝对不是升了半级,而是被贬官。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得不小心啊。
“这个是自然,你放心好了,我和上一任的周大使一定会给你说话的,别人不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还能不明白其中的危险嘛!”徐大人直接说道,见洪钧自愿不休息,就是为了能让他早回去两日,这份心意,他领了。
洪钧和赵彩云都没有休息,各自交接,下面的官员,也开始交接,不过为了保持稳定,下面的官员,会留下一半,等明年会再过来几人把这些人替换回去。
“呵呵,彩云,你真棒,你居然会两种语言,比我厉害多了,我来这边好几年,只会几句打招呼的话。”徐夫人在交接完之后,夸奖说道。
“哪里,我只是和我们家附近教堂里的神父学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用上。”赵彩云笑呵呵说道,非常谦虚。
“呵呵,到底是方便多了,我们现在开始准备三日后的宴会的请帖,把柏林的官员和其他国家的一些公使介绍给你们,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以启程回家了。”徐夫人看看四周,已经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有点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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