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二年,元月初一,按弘远国一直以来的习俗人们会以登山,并在山间为祖先烧纸焚香为新年祈福。
一大早步瑶就顶着黑眼圈乖乖地坐在镜子前让翠儿折腾,这过年,简直就是折腾人!
又是马车,比昨天的时间还要长的多。他们要爬的山,就在华城的近郊,弘巍山。当司空一行人到达山底时候这里显然早已热闹了起来,山间烟雾缭绕,清早的雾,人们焚纸的烟,还有积雪的整座山围绕在迷蒙的烟雾之中。正直梅花开放的季节,整座山让人犹如进了仙境一般。虽然美,但步瑶实在没有想要去爬的心思,昨晚被南溢玟折腾的半夜睡不成觉,如今更是一早便起身,还做了那么久的马车,实在无力的很。但没办法还是乖乖跟在了司空环的身后,谁叫这是司空羽夫妇去世后后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次为他们在山间焚纸呢。
“瑶儿可是累了?”半山腰上,司空环察觉到了步瑶的倦态。
“不碍事。”步瑶摇摇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就在这里吧。也不是一定要上到山顶。”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人取下了包裹,然后亲自着手焚上了香,再把纸钱在地上架空的堆起,点燃,再倒了几杯酒向燃烧的纸钱上撒去,惹得火焰跳的老高。待结束后司空环就向步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步瑶到了司空环的身边,跟着他一起向着火堆屈膝作揖。
步瑶看着司空环,眼里已然已闪出了泪花,忽然间步瑶也觉得心头有些哽咽。也许步瑶是真的当自己是司空家的人,而司空环也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能够放心依靠的人。看着这样的司空环,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慰,来到这个时间快五年了,第一次有这种安心的感觉。待司空环再次整理好自己表情的时候,他看向了步瑶,那眼里温情,让步瑶不禁的开口道,“哥哥,你还有步瑶,步瑶会一直在身边。”
“恩。”司空环看着步瑶,微微一笑,那是满是温情的笑容。
“哥哥有事在身就先回去吧,步瑶想在这里休息一下赏赏梅花。”
“也好,记得早些回来,免得凉了身子。”司空环看着步瑶,满脸的倦态也不忍催促她赶着下山。
步瑶一个人走在这山间,看着四处焚纸的人们,他们脸上有的像司空环脸上的表情,也有的是幸福满满,仿佛看到的是新一年的好兆头。步瑶选了一个人较少的地方,翠儿见势也赶紧拿出坐垫垫在了一块石头上,步瑶微微一笑便坐下了。
满满都是梅花香的山间,偶尔夹杂着焚纸而来的烟味,虽然步瑶因为在外边待太久早已冻红了脸蛋,但心里还是舒畅的,至少在这里也会身容其景的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就仿佛自己也是跟其他人一样,普通的百姓登山焚纸祈福,也许是祈祷新一年会有好的收成,也许在祈祷得子得孙……他们着想的只是生计,简简单单最为朴实的生活。
步瑶苦笑了一番,自己,看样子是难以过上那样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