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三百三十四年九月下旬,列国都在忙着收割粮食,魏明站在安邑城头,看着下方那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格外高兴,今年虽说打了几场大战,但老天爷保佑,魏国西境河东、河西、上郡、关中四地的收成很不错,魏明觉得照此下去,不出两年,魏西境就能恢复到战前水平,五年内,整个魏国可恢复到能打好几场大战的水平。
“武相,依衍看,九月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兆,待九月一过,各国粮草丰沛,必兴战事,首当其冲的便是我魏国,前番秦、魏交战,魏国恶了楚国,令其大败,失去商於、上蔡等地,更加之武相在襄陵使之丧师十万步骑,此仇,秦、楚必会报之。而列国也会高兴魏国与秦、楚交战。”“所以,本相准备把你调回大梁,楚国只能从中原进攻,首当其冲的便是襄郡,我已命襄郡暂时集结七万步骑,为使自身安危,我已奏请魏王,荐你为襄郡守并统调其中的所有军兵,我王业已同意。”“那衍便在未时三刻赶往襄郡。”“嗯,我希望衍不要做庞涓。”“衍明白武相的意思,请武相放心,衍必会以魏国为重。”魏明看了公孙衍一眼,“天下纷扰,何得安康。”魏明感慨了一句,便走下了城头,独留公孙衍一人思考魏明的意思。
“武相,公孙将军已启程奔赴大梁。”房间内小厮禀报魏明,“嗯,本相知道了,最近秦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倒是有一个,秦国世族目前正在与秦君扯皮,说秦国走到今天是商鞅变法之故,其新法使秦国成为众矢之的,丧师丢土,奏请秦君废除新法。”“嗯,你先下去吧。”“是!”小厮退出房间。
魏明心里很清楚,在秦国,新法深入人心,唯老世族不喜,自赢驷继位以来,秦国先是丢河西,后是丧师三十万精锐,前番,秦国丧师近十万,失去关中地,更甚丢了咸阳,自此秦国退出七雄之列,使老世族看到了废除新法的机会,此时恐怕秦君难做了。目下魏国需妥善经营西境,为魏国争霸中原提供可能。
公元前三百三十四年十月初,魏国遣使齐、燕、韩、赵、越五国,传达魏王之意,魏国愿与五国修好,互为友邦,以礼相待。
公元前三百三十四年十月底,齐国以赵国仗兵欺辱邻国为由,召集中山、卫、燕、魏、韩五国在卫国都濮阳商谈组联军伐赵。五国皆遣相国至濮阳。十一月中旬,六国会晤有了结果,魏、韩两国宣布不参与此事,燕国与赵国结盟,联兵进袭中山,齐、卫、中山三国组联军十八万(齐十万、卫两万、中山六万)与赵、燕交战。十一月下旬,秦国调集全国军力十五万发兵攻魏;楚国一方面自宛城发兵八万进攻韩商於,一方面调集近十七万步骑由令尹昭阳作主将,景暄为副将攻打韩国陈地。而魏国遣使韩、宋、越三国共组联军十七万(魏、韩各六万,宋三万、越两万),以魏公孙衍为主将韩暴鸢为副将与之对抗。
魏国西境咸阳,自秦国发兵后,魏明就从西境各处调集十三万步骑屯驻咸阳。
“义渠那边有什么回复?”魏明最担心北面的义渠。“武相,义渠收下了礼物却对我们条件不予回应。”魏业回答。魏明听到魏业的回答,陷入了沉思,秦国十五万步骑并不可怕,义渠控弦二十万才是他的担心,“命令自咸阳以北二十里放出游骑哨探,密切注意义渠动向。”“诺!”一低级将领起身领命退出。
“武相,自雍城到咸阳一马平川,尽皆平原,若与秦军作战只有两个方法,一、正面对决。二、依咸阳固守。”龙贾说完,堂上诸将皆是赞同。“不知龙贾将军赞同哪一个方法?”魏明询问龙贾。“属下属意与秦军正面对决。”“原因?”“禀武相,昔年大魏与秦曾有一战,四十万人正面对决,那一战不胜不败,然仔细来看,却是魏国输了。”龙贾惋惜道。“那一战虽使秦献公重伤至死,却也使魏国由攻转守。”魏明补充到。“是啊,究其原因乃是魏国主力军未在河西之故。”“此次作战,必要以重创秦国为目的,一劳永逸的解决魏国西境战事。这样,龙贾将军驻守咸阳,本相率军在君子陵与秦军决战。”“诺!”龙贾领命。“令全军未时出发,勿必要在第四天辰时到达君子陵。”“诺!”众将领命而出。“龙贾将军留下。”魏明留下龙贾。待众将走出大殿,魏明让龙贾近前,与其耳语一番,不大会,只见龙贾笑着说:“龙贾领命!必不负重托!”随后走出大殿。
未时魏明率军出发,经四日行军,顺利抵达君子陵,并在此下寨。
十一月初,君子陵魏营主帐,魏明正在听哨探的禀报,秦军已在魏营对面十里下寨。
秦军到来的第三天便开始对魏军营垒展开攻击,双方多次大战,秦军始终未能攻入魏营。十一月中旬秦军全军出动,在阵前邀魏明一会,魏明欣然应允。两军阵前,秦君与魏明当面,看着魏明,秦君诸多感慨,就是他让秦国变法二十余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先生大略之才,两战败秦,使我大秦丧师丢地,变法成果荡然无存。大才啊。今生能与先生一战,赢驷此生足矣!”“不敢当秦君之赞,明蒙我王知遇,尽忠大魏,实属应当,秦自昔日护王东迁,不过百年,全据关中四塞,强国也。”“再强也还是败在了先生之下。”“不敢,秦君无任何胜算,却举重兵来犯,实为不智。”“赢驷毫无办法,国内世族紧逼,欲废除新法,不得已而为之。”“新法乃秦国强盛之基,一旦废除,秦国危矣。”“先生所言极是,为了转移老世族的注意,只能举兵而来。纵无胜算,也要赌一把。”“能令秦君赌一把的底气是义渠吧。塞外蛮夷,反复无常。”“虽说如此,但管用就行。”“秦君就如此笃定义渠会出兵援秦。”听了魏明的话后,秦君故作镇定。“不瞒秦君,若义渠果来援秦,秦、义渠联军二十七万,吾也不惧。人多并不一定有用。”“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说完秦君起身走向秦军阵,魏明也起身回转军阵。
秦军出击,五万步军向魏军袭来,魏军弓弩手拉弓上弦,一轮箭雨出去,秦军不时有人倒下,再也没能起来。几轮箭雨过后,秦军已达魏军阵前,两军短兵相接。秦将赢华率三万骑兵自左翼而来,魏明遣三万武卒拦截。秦赢华未能突破武卒方阵,两方混战在了一起。一个时辰后,魏明遣两万铁骑与武卒合围赢华;遣两万武卒支援前军。一个时辰后,秦鸣金收兵。秦军退走,魏明令各军退回营垒。退回营垒,魏明遣两万铁骑向北而去,支援龙贾。
秦军得知后向魏营进攻,魏明率军利用矩马等物固守营垒,拒不出营野战。
两日后,秦魏两军得到消息,魏将龙贾率伏兵七万并两万铁骑,在上河谷大破义渠十万重兵,义渠王弟率三千残兵败逃。
秦君在得到消息,对魏营发动数次强攻,几次险些攻入营垒,又被魏明派武卒给打了回去。
龙贾击败义渠军后,率军昼夜急行,一日后,与魏明回合。魏明一改往日守势,主动出击,与秦交战数日,不分胜负。十二月初,魏明集合全部大军十九万余人,对秦军展开反攻。几度强战,交战双方皆疲惫不堪。
魏国东境,公孙衍率领联军与楚大战两月,各有胜负,最终双方在陈城展开对峙。
十二月中旬,周天子遣使各国,游说诸侯,以期停战止戈,各国欣然答应。
接到魏王诏命后,魏明召集各营主副将议事,思虑再三,魏明决定,尽起全军,向秦军发动强攻,诸将不解,魏明遂解释道,秦君为保存新法,尽起全国兵力而伐我,新法乃秦国强国之基,此足见秦君之野心,义渠非我族类,如两方联结,将成西境之大患,此时必要将秦打得数年再敢言犯境。诸将领命,集结各部。
战斗自十二月中旬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底,十六天里,魏军各营遵魏明令,对秦军发动数十次万人强攻,魏秦军队各有死伤。
“武相,十六日了,各营对秦军发动了数十次强攻,不只秦军有所伤亡,我军也大有损失,眼下,寒风暴雪肆虐,士兵们疲惫不堪,末将以为,再打下去,只是两败俱伤,还请武相三思。”大营内,龙贾无奈的走出,向魏明请求。营内众将听罢龙贾所说,尽皆仿效,请求武相定夺,魏明看向众将,良久过后,“向秦营遣使,说因天气和道路的问题,使我部前番未接到天子止战诏命,今日接到我王诏令,与秦停战,魏军愿与秦军各退十里,停战止戈。”“众将下去准备吧,全军待秦国答复后撤十里!”“诺!”
秦营里,秦君看向魏使,听完魏使的话,略有不满道,“呵,天气道路的原因导致魏军未接到止战诏命!”秦君瞪着俩眼看着魏使,恨不得命人将其拖下去宰了,然秦君知道,他不能那么做,秦国需要休养,秦军更需要休整。“好,好,好得很,寡人同意魏使所言,双方各退十里。”魏使得到秦君肯定的答复后,便回到魏营禀报。魏秦两军各退十里。
此战,秦伤亡五万余人,大部皆是冻死,魏军伤亡三万余人。魏明在战后便回到安邑城内。龙贾率军驻守咸阳,魏业率军驻守蓝田,魏殇率军驻守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