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武相府
“家主,龙贾将军已到府外。”小厮向魏明汇报。
魏明亲自将龙贾从府外迎入自己的书房。
龙贾不解,武相派人将自己请来,是何缘故,“敢问武相,不知让末将前来有何事吩咐?”魏明请龙贾坐下,“实不相瞒,本相担心呢。”
龙贾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武相是否担心函谷关。”魏明看向龙贾,“嗯,哈哈!实不相瞒,龙将军,函谷关事关魏国西境安危,大朝之时,我在你和公孙衍将军两人之间拿不定主意,将军老成持重,乃沙场宿将,征战多年,更有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而公孙衍将军后起之秀,武略颇有不俗,只是……”“只是年轻气盛,一心要建功立业,心有点浮躁,不知武相可认同。”龙贾接过话茬。“是啊,我担心的是日后其与前任大将军庞涓一样,心高气傲,用魏国的利益为自己扬名诸国。”“相国此言令龙贾无言以对,龙贾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相国。”龙贾看着魏明有点作难了。
魏明看了龙贾的样子,微笑着摆手道:“算了,他的事暂且不提,还是说一说函谷关吧,函谷关易守难攻,有龙老将军镇守,吾不担心了,只是秦国想必不会甘心,龙老将军来看。”魏明拉开遮帘露出里面墙壁上的地图,请龙贾来看,“龙老将军请看,这是上郡,上郡紧挨义渠,不会有任何问题,上郡下方是少梁邑和黄河天险,再下是函谷关和安邑,河西若守必守少梁城与函谷关。”龙贾看着地图点了点头道:“武相所言不错,这俩地若失则河西败矣。”“龙老将军再看,联军未与秦国接战之时,秦国乃四塞之地,拥三百里关中平原,进可兵进中原,退可依函谷自守,占尽地利,再看如今,四塞丢了两塞,咸阳时刻在楚国与我国兵锋之下,所以其必会进攻商於或函谷。”“他若敢来,打回去就是。”龙贾平静的讲。“倘若秦国光明正大的打我倒不担心,若是用计……”“武相放心,我在函谷坚垒待战,无论何计都毫无用处。”“龙老将军记住,从秦国要过函谷关的,二十人以上不得带兵械而过,过往的商队则仔细检查,不必担心得罪人,天大的罪,我来担着,这是命令。”“末将领命!”龙贾拱手。
“龙老将军去准备吧,即刻前往河西上任,将军早日到达,本相早日心安。”魏明催促道。“末将告退!”龙贾拱手退出。
龙贾回到家中,将所有东西准备完便启程前往河西。
魏明在龙贾走后,命家奴贴出告示,召募门客十人,游侠十八人,门客要求要政略过人,辩才无双;要求游侠要每个人能拉得开五担铁胎弓,精通马战,步战,且要剑术高超。待遇从优。
告示一经贴出,引得大梁无数门客和游侠前来。魏明亲自检验,五日后,门客十人和游侠十八人悉数满员,魏明为这十八名游侠起名叫风云十八骑,而门客的名气则靠他们自己。
六日后,魏明微服走在大梁城内。走了半个时辰走到了晋咸居酒馆外。魏明走了进去,晋咸居装饰乃是仿晋建筑,古色古香。中央有论台供学子及各国辩士讨论时事。
论台上坐有两名年轻男子,一人穿着暗色锦衣长袍,一人穿白色锦袍,二人相对跪坐,周围围了一片食客及学子,时而叫好,时而不忿。
魏明上前,找了一个角落坐好,点了一份煎鱼,看向论台。
“天下诸国,唯七国最强,七国之中唯楚国最盛,楚国地域广大,带甲百万,钱粮可供全国十年食用。”暗色锦袍男子讲道。
“虽楚国带甲百万,然世族权力过大,王权势弱,虽经吴起变法一时强盛,却不过是昙花一现,东方齐国,占天下鱼盐之利,人口众多,带甲六七十万,今齐王贤明,士卒精干,又两次战败魏国,所以齐国当为七国之最。”白色锦袍的男子反驳道。
“齐国两次战败魏国,虽兵盛,然齐国国内世家大族比之楚国不煌多让,齐王虽贤,却贪图蝇头小利,非为明君也。再观楚国,芈、景、昭阳、屈四族人才众多,楚国地域辽阔,六国谁敢轻言犯境。”暗色锦袍男子反驳道。
“楚国虽大,半数之地皆为人口稀少,不通礼仪之地,齐国虽强,却只能逞一时之勇。魏国近日来,南败楚,西破秦,皆以大胜而为,魏王虽然糊涂,却也知忠言逆耳,朝野中人才济济,相国惠施、武相魏明皆乃国士也,虽两败与齐,却不过无伤大雅,令它国不敢小噓。”一男子走上论台。
“魏国虽强,两败与齐,虽南败楚,西破秦,却也耗尽国力,如迟暮的老人,反观齐楚两国,齐国富比六国之和,如一壮年,楚国地域辽阔,虽大部未开发,却潜力巨大,如一青年。”魏明从角落里走出。
“魏国虽如迟暮之人,却底蕴深厚,又地处中原,占尽富庶之所,人口众多,国内不乏有国士大才之人,此为盛国气象。”刚才的男子继续道。
“在下无礼,敢问先生尊姓?”魏明拱手施礼。
“尊姓不敢,在下陈轸。”陈轸起身还礼。
“在下魏明,不知能否与先生雅间一叙?”魏明拱手。
陈轸看着魏明思考了一下,“好吧,请公子带路。”
见陈轸同意了,魏明将人领进雅间,相对而坐。
“先生大才,自楚而至我大魏,实乃我魏国之幸。”魏明说道。
“不敢当竖子此言,在下不过是一山野之人,岂敢当武相之言。”陈轸点明魏明的身份。
“先生自楚而来,可是有事要办,如有需要,魏明当竭尽全力。”
陈轸看了看魏明,无奈道:“在下离楚至此,身上钱财用尽,付不出饭钱,只好当小厮抵债。”
“先生大才,落至于厮,魏明怎可旁观,来人!去将你家主人漪蔚喊来。”魏明唤来小厮告诉他。
“这怎敢劳武相……”陈轸羞愧不已。
见陈轸此象,魏明摆手道:“唉,先生不必如此,先生来我魏国,如有任何委屈,岂不叫天下学子耻笑我魏国无容人之心。”
这时,小厮将主人领进了雅间。
“在下漪蔚,晋咸居之主,不知先生对本店可还满意。”漪蔚拱手笑道。
魏明转头看向漪蔚,“漪蔚,你可认得在下。”
漪蔚上前,认出魏明,“原是武相至此,本店实乃三生有幸。”
“那你可认得此人。”魏明示意漪蔚看向陈轸。“不认识,”漪蔚看了一会,摇头道。
“怪不得,漪蔚啊,漪蔚,这位乃天下名士,陈轸也,让名士给你晋咸居当小厮,你漪蔚好大的脸面啊,若让天下学子晓得,你晋咸居还要不要开了。”魏明笑言。“啊,可我不知道啊!我要是,要是……”“好了,先生在晋咸居所用的一切费用皆记在我的账上,无论先生有何需要,你晋咸居要全力满足。知道了吗!”魏明讲明。
“漪蔚知晓。”“嗯,下去吧。”
“竖子如此厚恩,叫陈轸如何报答啊!”陈轸感激道。
“先生大才,未知对天下局势有何看法。”魏明为陈轸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