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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思入酒

打滚,撒娇,抱大腿,星星眼,求票!求收藏!╭(╯3╰)╮

“云华东境,多流杂,谓之徙民。民有姓刘名堕者,宿擅工酿,采挹河流,酝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于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然香醑之色,清白若涤浆焉。别调氛氲,不与它同。兰熏麝越,自成馨逸。方土之贡选,最佳酌矣。”—《四周云游志》

十月取初冻之水酿桑落酒藏于地下,逢春会即启。三四月的温柔天气,最最适宜的莫过于坐于庭前花下,有风甚好,能得清脆铃音相伴,有佳人更妙,能得红袖相斟,对饮传情。

慕怀薇只是提一坛酒,置于花园石桌上,半弯新月柔情似水地散下一地银辉,一株桃树,漫漫随意的虬劲枝桠,伸到石桌之上,其上桃花仍长的繁茂,只是树下已有一地的落花,就快尽了。石桌上,两个冰种玉杯相对而放,剔透玲珑,似待故人来。

慕怀薇却不开酒坛,只摩娑着手间所执的一柄白玉扇,看着微风带起片片桃花,轻盈漫舞,他满心怀念,满目相思,满眼银辉照粉色,一如当初,惟人不再耳。

初相见,他于树下喝酒,红衣女子从树上飘然而下,摇落飞花周舞她身边,慕怀薇那时便想,若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月夜无酒最是扫兴,一人独饮最是孤单,我陪你如何?”慕怀薇每每想来,总是失笑,不过为讨酒喝,却说陪他,观其面目,一脸郑重其事。竟似真如她所说。

“有月有酒,现在也已有佳人,只差一味音,便是人生第一享乐事。”

“这个我行。”红衣女子先坐下,丝毫不生疏的样子,见桌上只一杯,也不顾及男女有别,径自拿来斟满,举杯便饮尽,“竟是上好的桑落,那我不亏。”说完脚尖轻点,一跃而至桃树顶端。

月光如注,似水流淌,红衣女子手执碧绿竹杖,放于唇边。吹奏的是哪门哪调哪首曲,谁还有心去听?只见得一片银辉中鲜艳的一抹红,衣袂飞飞。隐入月色中去的身影,乐声缓慢的在天地间荡漾开,轻轻探入慕怀薇的胸腔之中。

慕怀薇始终觉得,那日那时那刻的场景,只是存在于他自己的梦境。

“如何?”

她只是随口一问,似是不需回答,照样喝她自己的酒。

“怕你突然乘风归去。”慕怀薇一直不能理解,为何这句话这么轻易的就脱口而出,并且之后验证,竟是一语成谶。

她平静的看向他,却说一句:“我叫苏曼。”

慕怀薇指了指缠在她手臂上的白蛇,“它叫什么?”

“一条蛇而已,还需要专门取个名字?”苏曼不明就理。慕怀薇红了脸,好在是夜里看不太出来,“我是慕怀薇。”

“慕家啊,无怪有这么好的桑落酒。”

“若苏曼姑娘你喜欢,地窖里还有许多,送你便是。”

苏曼并不接话,只是盯着杯中,酒液清澈明亮,其上飘有一瓣娇嫩桃花,“春色入我杯中了。”

慕怀薇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来年春天再来陪你喝酒吧。”一语说完,苏曼便飞身而去,慕怀薇喊的一声“那你再为我奏笛”也不知有没有被听见,只是声音沉甸甸的,很快掉落倒了地上。

石桌上的酒杯中,一抹桃色笑春风。慕怀薇执杯,一饮而尽。

春色入我心中了。苏曼。

第二年她如期而至,再演一曲笛音,慕怀薇准备了两只玉杯,夜风拂面意微凉,花飞花谢花满天之下,相对而饮,苏曼给他说溪隐灵涧的事。

第三年她晚来几天,慕怀薇便每日等。苏曼带给他一柄白玉扇,一直以来他都待在身边。夜中酒饮到半醉,“来,我教你扇舞。”苏曼执起他的手。

一式一动间毫无妙曼舞意,多是些杀招,极迅极猛,苏曼贴在他身后,如火燃烧的温度,慕怀薇回头。

唇齿相碰间,全是酒醇厚绵甜的滋味,而这一生都不复再有。

慕怀薇只是静静地坐着,夜露深重微湿了衣衫,他没饮酒但倒像是已经醉了。有满幕云霞自天的东边滚滚而来,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他的身上,慕怀薇这才起身进屋。石桌上未启的酒坛,成双成对的通透玉杯,竟像是已存在了百年。

而入骨相思,君知不知。

睡得极沉并无梦可入,只是隐约之间,慕怀薇听见一杆绿笛,声音悠扬婉转,流入他耳畔,恍如隔世。

一曲毕,苏曼飞身下树。

晨光微熹,整片大陆正在缓慢而吃力的醒来。树枝花瓣间还挂有晶莹的露珠,如垂泪滴。昼暖夜凉,酒坛玉杯上,一层细薄如汗的汽水,触手生凉。

“有月有佳人还有晚到的笛音,你怎么竟没喝酒?”苏曼喃喃一句,不知说与谁听,只是开封了酒坛,斟酒入杯。

不知为何,栖身桃树上,隔着一层月光一层桃花,重重叠叠的还是能清楚他。苏曼不知所措。这是这个慕怀薇最危险的地方,把她变得不像她。

再饮一杯。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最初的光景,只是苏曼竟然不敢再次来到他身旁。怕,这个情绪对于苏曼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去克服。

苏曼在树上,同地上的他一样,望了一夜的夜空,想了很多的可有可无,良辰美景,奈何却不敢下树去,再说一句“来陪你喝酒!”

流光容易把人抛。

五年时光,除了最后一年是实实在在,剩下的四年,不过是四天,也许也算不上,不过是四个相醉而欢的春夜。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情这一字该如何注解?为何杀一人易,爱一人难?为何越是亲近越不愿靠近,为何明明在意却不说一语。

曾执手舞扇,曾相对望月。是否每年的这一夜都是如此似梦而非真,不然为何当旭日东升,一切都已成云烟散?

一坛酒喝尽了。

“来年春天吧,也许就能再来陪你喝酒。”落花无痕,天地间一片明澈,宛如那个红衣女子从没来过,又像是她从没有走。

偌大云华,一天之间传遍一个消息:那个神仙般风采的城主大人,在花园里抱着空了的酒坛,哭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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