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战战兢兢的坐下。用屁股的一个角,坐在了椅子的一个角上。刚刚搭了一个边。害怕呀。
韩雨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唐小东的可怕。唐小东可不像是向东华那样,平日里牛逼哄哄的叉着腰,大喊大叫的。但是,其实韩雨明白,向东华那种人,典型的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那种人,一旦攻破了他的外壳,那他就守无可守。就跟诸葛亮的空城计一样。
而唐小东不同,唐小东不******。不按着官场的套路出牌。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用什么手段,就算你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你无法揣测他达到目的的手段。那,你就无从防守。而且,最重要的是,似唐小东这种不管对敌人还是朋友都笑脸相迎的人。你看着他嘻嘻哈哈,但是其实内心强大无比。
而且,更可恶的是,这种人,典型的大奸大恶,软硬不吃,荤素不忌。你根本搞而无搞,无论是境界还是档次上,坐地就比他韩雨的境界高,你想玩人家,根本就玩不了。想玩,那就只有被玩的份儿。
恐惧,来源于未知和无法掌控。
韩雨对于唐小东的恐惧就是来自无法掌控。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无法掌控唐小东。所以,面对唐小东,他除了恐惧,就是恐惧。这一点,韩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韩雨不觉得自己那么大本事,能对付一个灭掉江城四个老大而一统江城的唐小东。有那两下子,也不至于弄个女人还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看着韩雨额头上白毛汗不断的出,身上不断的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也是十分的不自然。唐小东笑笑:“韩科长,别担心,放松,放松。你放心,你对你的任何烂事儿都没有兴趣。我呢,就是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你答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去和你那个小情人嗨皮去了。放心,啊,放松……放松……”
韩雨紧张的点头惨笑:“好的,东哥,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
接下来,唐小东开始对向东华的问询。问的问题,都让罗卫国和黄毛皱眉不已。因为,两人发现,唐小东问韩雨的一些情况,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屁话。
什么,向东华的老妈是谁啊、多大岁数了、啥性格、小时候对向东华好不好啊、向东华的老爹好色不啊、向东华哪所学校毕业之类的这类东西。
这些问题听的罗卫国和黄毛都是昏昏欲睡。
最后,问完了这些,唐小东又开始问韩雨,罗卫国的朋友都有那些人,经常参加什么聚会,赌不赌,嫖不嫖之类的话。这些问话,把黄毛和罗卫国彻底给听困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唐小东都是不厌其烦的问这些无关痛痒的屁话。没有问韩雨关于向东华任何关乎案子本身的问题。
三个小时之后,唐小东朝韩雨:“行啦,不错不错,回答的相当不错。我很满意。内个,那就谢谢韩科长的配合了。跟你合作,相当愉快。卫国呀……嗯?怎么还瞌睡上了,快点,叫人把给韩科长怎么请来的,再给人家送回去。”
唐小东三个小时,问韩雨都是关于向东华的一些屁话。连韩雨都惊呆了。本来,韩雨还以为,唐小东要问关于向东华什么不法行为,有什么把柄,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之类的。自己正琢磨着,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哪些选择性的说。哪些对自己有利等等问题。
结果,唐小东问的,都是关于向东华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不仅让韩雨十分震惊。不知道唐小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唐小东这样做,那自己就这么配合好了。反正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清闲了呢……
于是,韩雨千恩万谢的走了。临走还不忘吹嘘和煽呼唐小东,一定要为民除害,弄死弄残向东华这个人民的败类和渣滓……
韩雨走了,罗卫国不禁看着韩雨离去的身影之后看向唐小东:“东哥,你叫我费劲巴力的把这货弄来,感情弄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就问了这么一些没用的东西。这,这,你问的这些,对于向东华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可利用价值啊。”
唐小东脸上带着笑容,看向罗卫国:“谁告诉你的没有可利用价值。价值大了去了。带路!”
罗卫国一愣:“带……带路?带什么路?东哥你要上哪?”
唐小东:“什么上哪啊?当然是提审向东华啊,让他交代,谁是幕后黑手。”
这时候,罗卫国脸上马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东哥,我劝您呐,还是别费那个劲了。我和黄毛已经替您打了前站了。我们两那是施展了各种手段,老虎凳,辣椒水,扒皮烤,啥招都用了。累的我们两一身的臭汗。
可是最终我两算是看出来了,那货简直比解放前的共产党员更好汉,怎么打就是不招啊。而且,看样子啊,估计他也看到了,他的未来就是一片漆黑。所以那是一心求死。我们两还不敢弄死他。所以呀,我看东哥你也别费心了。向东华那厮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弄都多余,在弄紧点,兴许嚼舌自尽……”
唐小东翻着白眼儿:“谁告诉你们的,提审就是打人啊?你们两这是暴力执法,懂不?这事儿传出去,那都得吃官司的。你看看你,还刑警大队长呢。懂不懂法啊?”
罗卫国闻言,咔吧着眼睛,看了看黄毛。又咔吧咔吧了眼睛。忽然间猛的指向旁边的黄毛:“黄毛也揍了。还就他揍的狠,他也犯法了……”
黄毛:“我凑,叛徒,是不是兄弟了还?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不是说好的嘛一起的……”
唐小东挥挥手:“行啦行啦,揍就揍了。你们两不揍,我还打算揍他一顿呢。我特么最恨拿枪指着我的人。现在,看我的。走,提审向东华!”
黄毛赶紧关闭了监管视频。来到关押向东华的房间。向东华躺在一张小破床上,被黄毛拎着坐了起来。唐小东看了看,不得不说,黄毛和罗卫国揍人,还是相当专业的。脸上一点也没碰,就是有点发白。不是正常的白。唐小东知道,要不是向东华穿着衣服,估计身上没几块好地方。这两货除了脸没打,估计别的地方都已经锤了个遍。打人不打脸,这就叫专业。
向东华被拎着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样子虚弱的很。但是依然笑嘻嘻的看着唐小东:“唐小东,那一枪,没打死你。算你命大。今儿我向东华落到你手里,我栽了。我栽了我认。但是,你如果想从我嘴里掏出什么东西,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向东华既然掉坑里了,最后什么结果我知道。”
唐小东嘿嘿的笑着:“你看,向大队长,见外了不是。你放心,这两货呀,之前对您老人家真是太粗鲁了。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们。真是不懂事儿,怎么能对向大队长这样呢?不管怎么说,向大队长那也是我们公安系统一条响当当的前辈和硬汉。对待前辈,怎么能如此无礼。简直不像话。快,黄毛,给向大队长的手铐解开。”
黄毛一愣,上前,把向东华的手铐解开。
向东华松了松手腕,一脸淡然的看着唐小东:“这算什么,一伙唱红脸,一伙唱白脸?随你怎么折腾吧唐小东,我向东华也算是刀山油锅里滚出来过的人,你们这点雕虫小技,拿去糊小孩儿吧。老子不吃你这套。”
黄毛见向东华的态度还是如此嚣张,怒道:“向东华,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唐小东立刻阻止:“闭嘴!黄毛,这些日子让你在看守所蹲着,脾气见长了是吧?都能插我的话了?”
黄毛闻言一哆嗦:“不不不,不是的东哥……我……我我……”
唐小东一闭眼:“边上呆着去。”黄毛赶紧走到唐小东背后。唐小东看着他道:“上我后面干嘛?诺,给这瓶水,给向大队长拿过去。没看向大队长的嘴唇子都干了。”
黄毛一愣,把唐小东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向东华。向东华翻着眼皮儿轻蔑了看了一眼唐小东,哼着轻笑了一下。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一口气喝掉了半瓶水。
唐小东又掏出一盒烟,递给黄毛:“去,给向大队长点上。”
黄毛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不敢不尊从唐小东的意思。连忙接过那盒南京香烟,上去给向东华抽出一根点着。向东华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来水,我就喝。你上烟,老子就抽。所以毫不犹豫的接过烟,点着,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啊……呼……”
唐小东看着向东华那副贪婪吸烟的样子,呵呵的笑了笑:“怎么样?向大队长,烟次了点。抽着可行?”
向东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喷了出来:“还凑合吧。原先我是非软中华不吸的。只是没有想到,你唐小东的身份,居然还抽这种南京。而且还不是精品南京。挺有个性。”
唐小东呵呵的笑了笑:“烟不在贵,顺口就行。行了,水也喝了,烟也抽了。向大队长,咱们能聊聊了嘛?”
向东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聊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