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侯府了!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有什么大事要做,单纯的回来了。在其他人家,这只不过小事一桩,然而在侯府,这却是算得上是一个大事件。有多少年了?侯爷夫人两个人一人一方。一个基本在郡主府,一个守着侯府,教育庶子庶女。
秦氏也有些惊讶,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还记得那年自己十八岁,为了躲避母亲为自己安排的婚礼,带着小玉(现在的薛嬷嬷)逃至了西北。如果没有那个晚上,自己在破庙前救了他,一切都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吧。或许自己,也会比现在更幸福?
今天的秦氏穿的很端庄,一套红色的宫装,头上戴着金步摇,端坐在坑上.罗远坐在旁边,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杯。“爱英,四娘呢?”
“四娘?四娘接锦华去了,刚才书院来信,所有学生今天都会回家,这大雪天的,四娘不放心弟弟,刚才郡主府回来,就带着知冷去了。不知道侯爷找四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侯爷摇摇头,望着门口。“她速度倒是挺快的,她前脚刚走,我后脚跟上,她就不见了。”
秦氏心里一突,悄悄对着廊下的晨曦做了个手势。晨曦会意,走上前来,福了福。“侯爷,夫人,刚才厨娘和我说,新做了一种糕点,甚是美味,可要奴婢去端来给您尝尝?”
秦氏微微一笑,点点头,“快去吧,记得让厨娘多准备点,极为小姐也送些去罢,都呆在屋子里,想必也无聊了。”
“是。”晨曦领命退下了,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侯爷看着秦氏,眼中有着某些莫名的东西闪过,看的秦氏心底一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任热气遮住了脸,明灭中带着几缕朦胧,如一抹光华,转瞬即逝。侯爷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她疏远了呢?回长安吧,自从自己娶了湖阳郡主以后,自己和她,似乎更远了吧。有多久,自己没有和她并肩坐着了呢?一起开开心心说话,看风花雪月。当年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少女,似乎已经随着岁月,老去了呢!韶华终究不留人啊!
出了永和堂,晨曦直接朝府外走去。在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四娘。“四小姐,刚才侯爷回来了,在问起您,夫人说您去接大公子二公子了,您且等等,等两位少爷回来了,再一起去永和堂吧。”
四娘望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摇了摇头,将孩子递给晨曦。“晨曦姐姐,刚才我带孩子去了趟西市,父亲一直派人跟着我,他都知道的,你且带着孩子和奶娘去我母亲那里,我带知冷过去就是了。”
晨曦望了一眼四娘,顿了顿,点了点头,接过孩子,朝四娘身后唯唯诺诺的女子点了点头,朝薛姨娘的住所走去。四娘带着知冷,直接朝永和堂而去。刚到门口,便听到秦氏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这晨曦,要她端盘糕点,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等等吧,没等到四娘,她是回来不了的。”四娘欲掀开帘子的手顿在了那里,房内的秦氏也是一愣,望着秦氏,眼内一片冰冷。“侯爷既然知道,又何苦来问我?”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带女儿的?去湖阳那里撒泼?没规没矩,擅自干涉大人的事情?”
“在湖阳那里怎么撒泼的我不知道,但是没规没矩这四个字,我的孩子还真担当不起,我自幼就教了她们,礼义廉耻,尊老爱幼,再者,四娘那么温婉有礼的孩子,也不肯可能干出那些个事情来。侯爷,我们十六年的夫妻,我也养了这么多的孩子,虽是商贾出身,可是我自问,从掌管侯府至今,哪个夫人挑了我的错,说了我的不是?”
“秦爱英,那我问你,四娘和六皇子还有世子什么回事?九娘和伍仲阳又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身为孩子的母亲,难道任孩子在外面水性杨花,也不管管?”
“那侯爷也不管管,说到底,孩子都是你的种,你怎么就不教育教育孩子们,你的眼里除了二娘三娘还有谁?我的五娘被气哭了怎么不见你哄哄,我次次带孩子们去湖阳郡主府,怎么不见你留她们坐下吃顿饭?”秦氏顿了顿,“更何况,侯府真正的嫡女,是我家五娘!”
“母亲,听说父亲找我?”四娘拉开帘子,站在门口,发型有些散乱,显然还没有回碧影楼换洗便来了。清冷的声音让侯爷的神色有些突,自己不是叫了长生去监视的么?怎么还没有个信她就回来了?
“四娘,一路辛苦可是累着了?”秦氏收敛了情绪,换上得体的微笑,问道。
四娘给两位长辈行了礼,依在了秦氏身边。“女儿真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会累呢?”说完,眼睛便红了,望着秦氏,欲言又止。
秦氏拍了拍四娘的后背,“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就说吧,父亲母亲在这里,难道你还怕没人给你撑腰?”
“也没有什么,就是今天碰着了两个登徒子,非说认识女儿不可,二娘还是说,女儿家教不好,白白丢了侯府的脸面。母亲,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啊,什么叫做丢了侯府的脸面?女儿清清白白的,平日里恪守家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来的这些事情呢?”
侯爷有些怀疑的看着四娘。“你当着不认识?”
四娘伸出两只手指,“女儿敢对天发誓,如若认识她们,女儿定教......”古人迷信,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长在科学的世界里,对誓言什么的,还是很不看上的,不然,那么多人违背了诺言,怎么不见上天劈死?
秦氏捂住了四娘的嘴。“你这孩子,母亲还不相信你么?”
侯爷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四娘。“没有就好,女儿家,生在侯府,就得遵守家规家训,别做那些个有辱家门的事情,可是明白了?”
“女儿谨遵父亲教导,必当铭记在心。”
“好孩子,一路风尘,你且退下吧,母亲和父亲说点事情。”四娘依言退下了,低着头,缓缓退出了永和堂。
秦氏握紧了拳头,刚才四娘在她手中缓缓写下的字还带着冷意,在自己的手心刻画。望着侯爷,秦氏脸上带着些恨意。“侯爷,当初您纳木槿时,可是怎么说的?说定当护她周全,如今,能否给我个解释?”
侯爷看着秦氏,有些怔住了,她这是在质疑自己么?冷哼一声。“哼,本侯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培养的什么丫鬟,竟然来吓主子?”
“是么?既然我的丫鬟不好,侯爷又何苦,配合湖阳,把她纳进来?”
“本侯纳她,是看得起她,她经做出了那等事情,哼,扔到乱葬岗都算是便宜了她!”四娘放下帘子,扶着知冷进了雪中亭。身后的吵闹声逐渐远了,只有北风呼啸而过,寒透了全身。
“我人生最失败的事情,就是失去了她。多少个日日月月,我都在悔恨着,痛苦着。”
这是先祖刻在亭柱上的一句话,四娘轻声念了出来,也许会没有人知道那个她是谁了吧。
“曾有秘闻,说定国侯爷最后悔的,就是失去了一个女子,据说那女子乃是商贾出身。”四娘转过身,一脸惊恐的望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子。
【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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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编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