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火雀又开始了郁闷,不仅是因为彦辰风又去了良梦房间,还有孔凌,他居然来找她,说一起出去走走。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走!最后,她便跑来了昭月的房间,趴在桌子上一边郁闷一边发呆。
而隔壁的房间里,良梦正窝在彦辰风的怀中,看着窗外天幕上挂着的星子。清风系绕,痴缠不断,将两人围拢在醉人的暧昧中。
彦辰风看着她神情专注的侧脸,静静的看了许久,最后在她的发鬓落下一吻。
“小妖精,我们成亲吧。”
她折回目光看向他,盈盈浅笑,“成亲?”一个问句后,那笑容就成了落寞,“我大仇未报啊。”
“我可以……”
“不!”她打断了他的话,再没有了方才的惬意,俏脸一片凛然之色,“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我必亲手报之,才能慰藉父亲和哥哥以及晓天门所有门人的亡魂!”
彦辰风收拢手臂,再次将她抱回怀里,“我知道。可我怕你受委屈,想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也想你给我一个名分。”
良梦倚在他怀里抿嘴笑了起来,他便恼了,“笑什么笑,想听你叫一声夫君不行么?”他如此一说,良梦笑得更欢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我笑你堂堂男子汉,心胸却不比我一介女子,”她说话间没了笑容,“如果你觉得用成亲可以束缚住一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不是我。婚姻虽然算是个承诺,但真当作承诺来对待,结果必定是两人皆殇。就算我现在嫁给你,叫你夫君,做你的王妃,也不能让我忘却莫卿。当然,我对他并非是爱慕之情,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不要再想用成亲把我捆在你身边,而且我也不想成亲。”
“梦儿,抛开你说的那些,就如我现在这样抱着你,难道你就不怕世人的流言蜚语么?”
她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我从来都敢爱,也敢恨,不论别人说什么都左右不了我的爱恨情仇。他们想说便让他们说去,平凡庸碌的人总需要些无聊的谈资来消磨人生,不是么?我是江湖人,不在乎那些,倒是你……在乎吧。”
“我当然在乎,我只想你做我的女人,不想你再被其他人觊觎。”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南王,我是江湖人……即便我现在也身入朝堂,但却是月夕国的郡主,而你是天昭的王爷。我们的身份总是不相配的。所以,我们何不潇洒一些,抛开成亲的那些俗套,轰轰烈烈的爱一回。若有一天,情到深处,未必不会在一起长相厮守。倘或……情深缘浅,也可潇洒的相忘于江湖。”
她垂下眼眸,他看不出她的情绪,只觉她的几句话就像软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划开道道伤口,疼得他几欲窒息,他收紧了手臂,“不,梦儿……”
后面的话,被她软糯的唇瓣化在了他灼热的鼻息里。他一个错愣,然后就疯狂的吮着她的唇,甚至不知轻重的咬了几下。她吃痛睁开眼睛,他便离开她的唇,密集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间。他将她抱起,很快就倒在了床榻上,她衣服的扣子在他手中被轻松的解开了,他的手就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覆在她的柔软上,放肆的揉了起来,他的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整个人都贴在了她身上。
她一愣,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下有硬物抵着小腹,再看他目中****灼灼,恨不得一口就吞掉她的模样,良梦一把按住胸前那只手,看到他抬起的晦暗的眸子,心虚的说:“火雀……说她晚上有事跟我商量。万一她进来……”
“那不正好!”他的声音带了些嘶哑,带了些****,很是惑人,良梦听得心头一热。他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扳过她的下颌就吻上了她的唇。随后收回的手再次攀上了她的柔软,这回确是连里衣都解了开,好死不死的,她偏忘了戴束胸。他的手一覆上来,她便呼吸一窒。
他的唇却随着她的轻微动作落在了她柔软顶端的红豆上,嘴一张就含住了,她的身体一下子绷紧,双手拢在身前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在了身体两侧。似乎为了惩罚她,他忽然咬了一下,她一时不妨,嘤咛出声,脸颊上的红晕就晕了开,直漂到了胸口。
“快停下、快停下!”她的呼吸也灼热了起来,更重要的是,抵在腹部的硬物已经蠢蠢欲动了。当下也顾不得羞了,便喊了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她的世界观一定是被小天狼星的给混淆了,这里可不是那个世界啊,怎么亲着亲着就如此开放了……
他这回倒是听话,停了下来等她的下文。
她嗫喏了半天,终于受不住如此衣衫大开的躺在他身下任他欣赏,说道:“这里是客栈啊,你忍心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这种环境下么。”
“是你招惹我的。”他说的理直气壮,可声音哑哑的,确是正在努力的压抑着情*欲。可看着她衣衫半解,娇羞怯怯的样子,他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当下也不管她的恳求,微抬起身子,撩起锦袍下摆又重新压了回去。
良梦是真的吓了一跳,也终于体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悲催感。可她不能就这样任他予取予求,心一横,在他的灼热用力抵在她小腹之下的时候,她硬着头皮将手伸了下去,弱弱的问了一句,“能不能……换个方式?”
他微愣的时候,突然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了他,他一个没忍住,低吟了出来,除了一些细微的错愕,虎目里的****就如水一般荡漾开来。
良梦都要羞死了,别开脸不敢看他的表情,听他一促一促的呼吸,和闷闷的哼吟,猜想应该是很舒服。心道:反正已经这样了……当即手就动了起来,彦辰风全身一僵,随后趴就在她耳边,跟着她手的动作有一声没一声的哼吟。
有生以来,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良梦心里暗嗔,他健壮的身体虽然看着很有型,可压在她身上,她感受到的就只有沉重,而他的脸又贴着她的,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耳边,顿时令她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全身都酥酥痒痒的,细密的香汗就没断过。
就在她自感无限悲催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希望,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紧绷起来,她手的动作便快了些,耳边响起一声压抑的低吼,而后一股热流就窜上了她的手心。他松垮的压在她身上,尚未恢复清明的虎目有点痴的看进她的棕眸。她也看着他,直到她的手在他背上轻点了几下,他便睡了过去。
将他推到一边,良梦坐起身,看着手心里的黏腻,呆了片刻,便走到盥洗架处用水将手冲洗干净。整理好衣服后,又将彦辰风抬到床上盖好被子。销毁了所有证据后,她坐在圆桌旁静静的看着昏暗中模糊的他,良久,垂下眼眸,起身出去将昭月找了来。
火雀也跟了过来,一迈进房间就皱起了眉,看到良梦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圆桌旁,而昭月走到床边手里比划着奇怪的结印,她忍不住追问,“你们俩到底搞什么鬼,连我都不告诉吗?”
“良梦,可以了。”昭月退让到一旁。
“还是你问吧……”良梦喝了口茶壶里的凉茶,不想那团凉气就郁在了胸口,原本平淡的语调都带了些凉意。
昭月看了她一眼,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走回床边,月白广袖施施然一甩,房间里立时香气弥漫。火雀正奇怪,便听昭月问了一句“莫卿在何处?”,她纳闷的想要走过去,却被良梦拉住了,随后就听到床榻上的彦辰风含含糊糊的说了什么。
“莫卿在何处?”
昭月又问了一遍。
彦辰风在睡梦中皱起了眉,似乎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可那轻柔飘渺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清晰的回答道:“在、在陈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