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折上取走的钱迟迟拿不回来,再加上李义有时夜不归宿,更加引起了王含的怀疑,王含决定跟踪李义,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这天中午两口子正在吃午饭,李义的手机响了,李义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急忙离开餐桌来到客厅,听完电话后,他将吃了一半的饭碗一推,对王含说,保德酒店有急事,叫他马上去一趟,说罢就出了门。王含等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悄悄跟了出去,见李义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也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叫司机跟上李义,李义的车进了城,并没有去保德,而是进了梅园小区。王含在车里望着李义下了车进了小区,这才从车里出来,悄悄地跟了进去,见李义进了一幢楼房,这下王含的疑心就更大了,她决心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她又从小区退了出来,进了小区门口一家冷饮店,选了一个位子,要了一瓶冰茶坐了下来。大约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李义从小区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艳丽的女子,李义挡了一辆出租车,那女子先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王含见状也忙从冷饮店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住了李义。李义的车到了古城有名的女人街停了下来,那女人一下车便顺手挎上了李义的手臂,神态是那么的自若,给人感觉是一对夫妻。俩人大大方方地进了一家服装店,王含急忙躲进了街对面的一家商店里,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这两人出来,便来到两人进去那家服装店门前,隔着橱窗的玻璃她看见李义在掏钱,再看那女子手里大包小包拎了好几个,脸上露出一股非常得意的神态。王含气坏了,本想进店向李义问个明白,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决定等李义把钱拿回来后,再和他算账,主意拿定后王含回了家。
下午,王含不显山不露水地做好了晚饭。李义吃完了饭,对她说晚上要去保德加班,如果迟了就不回来了。王含没有吭声,当李义要出门时她叫住了他说,乘现在吃饭时间大人娃娃都在家,她要到几个学生家里去家访,先走一步,让李义把锅洗了再走,说罢就出了门。
王含出了门,挡了一辆出租车进了城,来到梅园小区,又来到她中午去过的那家冷饮店要了一杯果汁坐了下来。天刚抹黑,她见李义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进了小区,王含也抬腿从饮店出来,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中午她已经摸清是哪栋楼,哪个单元。她等李义进了那个单元,这才来到楼下,轻轻地上了楼,在三楼她听到李义按了一家门铃,伸头一看,看清了是哪间房子,接着她听到开门声和一个女人软软的埋怨声:“怎么才来,让人等死了。”接着她又听到李义说:“没办法,那个母夜叉在家。”门关住了。
这一夜,李义没有回家。第二天中午李义回家吃饭,王含还是装着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吃饭时她不紧不慢地冲李义说:“河北老家要盖房子,急需要钱,你在两天之内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否则,我要亲自去找那个借钱的人要钱了。”
李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陈发紧,他可是深知妻子的厉害。就在李义刚跟她结婚的那年,和李义在一起插队的一位知青,得知城里的母亲得了重病,决定马上回城去看一看,但手头一时没钱,便张口向李义借了二十块钱。谁知这事刚被妻子王含知道了,当天晚上王含冲李义发了顿火,要李义马上去把钱要回来,否则就别进这个家门。李义说,钱已经借给人家,要也得等人家从城里回来再说。王含没有吭声,一脚把李义从屋里瑞出了屋外,又把李义的行李从屋里扔了出去,声明只有李义把借出的钱要回来才准他进家门。当时的李义真是在人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李义抱上铺盖卷回到学校,一直等那位知青从城里回来,把钱还了,他把钱交给王含,王含这才让他从学交搬了回来。
开始时,李义对高菊梅只是逢场作戏,到后来,他发现高菊梅对他很痴情,特别是王含不在的这个假期里,高菊梅对他水样的柔情和火样的热情,又唤起李义对人生的激情。他看出这位小女人是真心爱他,慢慢地他喜欢上了高菊梅。现在妻子向他要钱,他犯难了,但他又不愿让高菊梅知道这件事。
下午李义到保德去了一趟,在吴芳的办公室里,这位精明的女子一眼就看出李义心里有事,便拐弯抹角地盘问他,李义无奈便把妻子老家盖房需要钱的事向她说了,吴芳问他差多少,李义说差一万,谁知吴芳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冲对说,她总认为李义大哥是个豪爽的人,想不到为这么点小事就愁成这样。她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百元大钞,交给了李义说:“这是我的私房钱,你拿去先用,几时有了几时还,没有就算了。”此时的李义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说了声“谢谢”,接过钱。
事过不久,李义无意之中把此事告诉了高菊梅,高菊梅当即拿出一万元要他还给吴芳,李义拒绝了,高菊梅的这一举动深深打动了李义,他发现这位唱戏出身的女子还有不少闪光的地方,他对她更加痴迷了。
李义又是好几个晚上夜不归宿,王含决心要把他捉在高菊梅的床上。经过好几天的苦思,王含想出了一套办法。又是一个星期天,李义说晚上要给保德员工上课,不回来了,果然那天晚上李义又没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王含进城来到了梅园小区,直冲冲上了楼来到高菊梅的门前,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她听到屋子里传出一声懒懒的问话声:“谁呀?”
王含回答:“抄水表的。”
“怎么这么早就抄水表?”高菊梅问。
“原来那位同志病了,我今天是代他上班。”王含把她想了好多天的台词用上了。
高菊梅从猫眼向外看,见是一个女人,便在睡裙外披了件衣服,开了门。王含顺顺当当地进了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水表,登记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他冲高菊梅说,今后为了更好地为用户服务,及时和用户联系,请高菊梅把她工作的单位和联系电话写一下,说罢将手中的本子递给高菊梅。就在高菊梅老老实实接过她手中本子和笔,伏在茶几上写起来,王含乘这个机会,向开着门的卧室看了一眼,她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李义。昨天晚上这俩人玩得有点过了,此时的李义还睡得死死的。当她确认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是她丈夫李义时,王含突然一下变了脸,就在高菊梅给她本子和笔时,她扬手狠狠地扇了高菊梅一个耳光,接着她指着高菊梅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裱子,竟敢把我男人勾到你的床上,呆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进了卧室,二话没说一把抓住还在死睡的李义的头发,将李义拉下了床,还在睡梦中的李义被惊醒了,睁眼一看是他的妻子站在他面前,揉揉眼晴问:“你想干啥?”王含听他这么问话,不由得更是气愤不已,反手给了一丝不挂的李义一个耳光泼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养裱子。”说罢跑到客厅里,见什么砸什么,高菊梅心疼地上前去拦她,她又抓住了高菊梅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起了高菊梅,六神无主的高菊梅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的李义已经什么也不顾忌了,裸着身子从卧室跑了出来,一把将王含拦腰抱起,抱到屋门口拉开屋门把她给推出了屋子,然后将门关死。
王含一下也有点蒙了,她万万没有料到,跟她结婚多年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窝囊废,此时能做出如此举动。
被推出门的王含,望着关死的屋门先是一愣,接着拎起拳头雨点般砸了起来。星期天早晨八九点钟正是上了一星期班的人都想多睡一会儿的时候,雷声般的砸门声惊动了整个单元的住户,引起了众怒,从楼上到楼下家家户户开门指责王含的行为。王含见犯了众怒,心有点虚,站在楼道里号陶大哭了一场,才下了楼。
之后王含先是到李义的学校,找了校领导连哭带骂告了状,要学校处理李义。从校领导那里出来后,还觉得不甘心,又跑学校派出所去告李义,要派出所派人到高菊梅家里把李义抓回来。派出所同志给她解释,不能这么做。她见派出所的同志不听她的,又把派出所的同志骂了顿,说这个派出所不是共产党的派出所,比国民党还坏。派出所的同志见这女人简直像个泼妇,打电话让她所在学校的校长来把她领回去,开始她执意不回,派出所的领导出面警告她,她在派出所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妨碍公务罪,如果再不走,就要拘留她,她这才灰溜溜地出了派出所。
这天晚上李义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家,谁知家里的门锁被换了,他知道是妻子干的,在门外给屋里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无奈他在学校办公室呆了一夜。
第二天,王含还不罢休,又跑到高菊梅的办公室闹了一番,这就是玉琴看到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