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姑娘说了，应该就在这山上。”
“明明都听到了声音的，怎么没看到人。”
“应该就在那边，我不会听错的。”
远处有人声传了过来，本来已经再次向李玄默两人走近的法严顿时脸色大变，他犹豫了一下，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终是一甩僧袍，匆匆离去了。
李玄默与茹姬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一大批人走了过来，手里各自提着兵器，想来不是寻常百姓，其中一人打量了两人一下，有些迟疑道：“请问两位······”
李玄默发现这些人中颇有些熟悉面孔，待看到这个说话之人，终是忍不住道：“小锤子？”
来人正是袁援的家仆小锤子，他反复打量着李玄默，只觉得这人声音和神态都有些熟悉，但分明没有见过。
李玄默本就将袁援当朋友了，否则也不会在危难之时前去求救，此刻既话已出口，他也不便再作隐瞒，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将茹姬扶到一棵树旁坐好，回头道：“请你跟在下到一旁说话。”
小锤子跟着李玄默走到稍远处，李玄默抱拳道：“在下李玄默，不知袁兄近来可好？”
小锤子竖掌成刀朝李玄默肩膀劈去，李玄默知其意，肩膀朝里一缩，堪堪躲过那一掌，身体摇摇晃晃道：“小锤子，莫要试探，此刻我伤重得狠。”这一招正是当时与小锤子交手时反败为胜的一招，两人都是印象深刻。
“抱歉，抱歉。”小锤子一把扶住李玄默，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你，李公子，咱家公子还经常念叨这您了，可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李玄默苦笑道：“一言难尽呐···”
小锤子有些明白了，他笑道：“小的知道了，其实李公子你不必这样的···”
李玄默闻言正要询问，却听到茹姬剧烈的咳嗽声，便赶紧过去抱起茹姬，对众人道：“各位，在下与这位姑娘身受重伤，这便要先行一步···”
小锤子环视了一下跟他一起过来的兄弟，然后对李玄默道：“公子是我家公子的至交，此刻受了伤，我们自当相送，况且小的还有很多话要跟您说。”
虽不知道袁援何时认识个这样的朋友，但是小锤子自然不会说谎的，众人也就没有多问。
茹姬虽然身体轻盈，但是李玄默此刻伤重乏力，走得气喘吁吁，茹姬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本来小锤子想要代劳的，可是茹姬的天姿国色摆在这，便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啊。于是，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景象，一个伤重的青年抱着一个受伤的姑娘在山道上摇摇晃晃的行走，后面一群大老爷们慢吞吞的跟着，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即使知道李玄默辛苦，茹姬也不愿旁人碰她，况且此刻躺在情郎怀里，又怎舍得离开，她还伸出柔荑，轻轻勾住他的脖子。
李玄默见她如此动作，自然也不会笨到再叫人帮忙。
最后还是小锤子叫人先行下山准备了一辆马车，李玄默历经辛苦，总算是回到了柳家。
听闻李玄默抱着一个妖媚女子，还带着几十号人回来，柳暮烟早就过来了。
李玄默大喜，道：“烟儿，你来得正好，快点过来救救她。”
柳暮烟眼里首先看到的当然是李玄默，看着他嘴角还挂着血渍，脸色也很难看，急道：“你受伤了，怎么搞的？”
“死不了，她就有些麻烦了。”李玄默边往里走，边说，“还有我带回来的那些朋友，麻烦你叫人招呼一下。”
柳暮烟恨恨的应了一声，吩咐璐儿去了。
来到柳暮云房里，茹姬早就晕了过去。柳暮烟为她把脉后，鼓着腮帮，气呼呼的道：“她武功高得很，死不了，只是要完全恢复，还需些时日。只是你，到底怎么搞得，上次回来断了肋骨，这次叫你跟踪个丫鬟，也弄得一身是伤。你莫不是去勾搭了什么妇人吧？”说完还扫了茹姬一眼，她也摸不准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一看到她那张狐狸精脸就有些生气，自己平时自负美貌，今日却叫人比下去了。而且这女子美则美矣，偏偏还这么勾人，也不知道这冤家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没理会柳暮烟的胡思乱想，李玄默闻言后终于松了一口，塌在了椅子上。
柳暮烟为他看了一下伤势后，李玄默见她一脸疑惑，便道：“暂且别问，等我休息片刻再跟你详说。”
柳暮烟虽然气恼，但毕竟心疼他，闻言，轻轻哼了一声，出去配药了。
李玄默休息了许久，却发现茹姬“嘤咛”一声，已然醒转。他坐到床边，喜道：“你醒了，放心，暮烟给你看过，你没事了。”
茹姬柔柔的看他一眼，轻声道：“你扶我起来。”
李玄默将她扶起，她却顺势倒在了他怀里。美人在怀，香气盈鼻，李玄默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茹姬螓首轻轻在他脖子处蹭了蹭，柔声道：“我与公子相识许久了，可还不知公子姓名呢？”
李玄默忍不住轻轻吸了下鼻子，道：“我叫李玄默，你呢，我是说真名。”
“玄默，玄默···公子的父母倒是雅人呢。”茹姬抬起头看了他一会，沉思片刻，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一般，正色道，“公子不是问我姓名么，既然公子叫玄默，那我从此以后便都叫‘白雪’了，‘茹姬’什么的都让它随风飘散吧，公子你看可好？”
《白雪》、《玄默》同是师旷三操之一，再者一黑一白相配，李玄默如何还不知她心意。至于她以前的真名，联想到她的身世，想必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自不会再问。
白雪，也就是原来的茹姬，再次躺到李玄默怀里，用她那娇嗲的嗓音道：“公子啊，奴家都说了要做你的情人，那么现在已经算是你的人了吧···”
“啪”的一声脆响，柳暮烟正好推门而入，汤药洒落，瓷片碎了一地。
李玄默转头看去，只见一连串的泪珠子从她那失神的大眼睛里滑落，便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
柳暮烟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片，只觉万念俱灰，捂住嘴，转身便跑了。
白雪来回打量两人，还幸灾乐祸的揶揄道：“公子啊，我们这算不算偷情被正室抓到了啊。看她的样貌跟你现在的样子长得挺像的，莫不是你妹妹吧，公子你好邪恶啊，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李玄默有些嗔怪的看了白雪一眼，把她放好，连忙去追柳暮烟。或许是怕外人看到，柳暮烟并未走远，就蹲在假山那些，轻轻抽泣。
李玄默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暮烟，你误会了。茹···白雪她···她只是我一个朋友···”是否真的只是朋友么，他自己也难以肯定了。
柳暮烟转过头，神情有些凄迷的看着他，泣道：“我不问她，就问我···”
李玄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柳暮烟心头更加酸楚，有些踉跄的退后两步，满脸失望的看着他，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啊···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如果没有，那为何又屡屡撩拨于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暮烟，我···”李玄默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是种怎样的感情。
话说到这份上，李玄默还是无动于衷。柳暮烟已然绝望，她惨然一笑，倔强的忍着泪，道：“也罢，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已经对我柳家仁至义尽，你随时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听到这句话，李玄默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刺了一刀，呆呆的立住，连柳暮烟走了也不知道。
而柳暮烟见他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更加伤心，一时只觉呼吸滞堵，天旋地转，浑浑噩噩的朝外面跑去。
李玄默没有去找柳暮烟，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小锤子一行人还被晾在大厅，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去找他们。
“柳公子！”小锤子等人见到李玄默，一起行礼。他也是家仆，很快就套出李玄默现在的身份来。
李玄默勉强一笑，将柳家仆人屏退，对众人抱拳道：“今日多谢众位相救，不知···”说着突然脸皮一阵抽搐，脚步踉跄。
“是那法严伤了你们？”小锤子一把扶住他问道。
李玄默面色痛苦的点点头，小锤子便招呼几个功力最高的一齐为他运气疗伤。
半个时辰后，经过众人轮番努力，李玄默总算是气息顺畅了。
他站起身来，再次向众人拜谢道：“众位两番相救，李玄默感激不尽！”
小锤子跟他最为熟稔，赶忙扶住他，急道：“李公子切莫如此，您是公子至交，而我等只是一介家奴，如何受得您的大礼，况且能为您效劳，也是我等荣幸。”
李玄默笑道：“小锤子兄弟，没什么奴不奴，主不主，你们和袁兄一样，俱是李玄默的朋友。咱们都是义气之交，不必拘礼。”
小锤子见他语出真诚，便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是怎么正好救了我们的呢？”李玄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锤子道：“公子还记得青华山下的村民吗？”
见李玄默点点头，他接着道：“那公子记得我家袁公子说过要告诉你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吗？”
李玄默想到一点，只觉寒意遍体，迟疑道：“莫非这事跟法严有关。”
小锤子叹了口气，道：“不错，那日自青华山回去后，我家公子始终觉得法严有些可疑，便询问在下法严是否会武功。在下当时就说根本看不出深浅，法严要不就不会武功，要不武功高得惊人，而看他在山道上健步如飞的样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我家公子对青华村极为看重，便决定亲自带人前往洛阳白马寺打探，所以后来李公子您来袁府也没有寻到他。”
小锤子喝了口茶，继续道：“经过一番查探，公子发现白马寺并不注重武功，寺中僧人也只知法严医术通神，却不知他会武功。公子便带人追索法严，却被他三番五次逃脱了，由此断定，法严武功必定极高。”
“我们越是查探，越是发现事情蹊跷，凡是法严治病救人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人失踪。终于我们在一处山洞从他手中抢下一个人来，我们二十几个弟兄将他团团围住，却还是被他从容逃走了，为此我们还折了几个弟兄。据在下观察，法严已经到了‘汇意’的境界，当日他若拼死一战，只怕我们没几个能活下来。”
“我们在那山洞深处发现了十几个青壮年男子，俱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只知道盘坐在地上练功，走近一看，他们头上全部都插着几根银针。我们便问被我们救下的那人，那人说法严为他治完病后，便称要教他武功，随后将他掳到此处，正要施针我们就赶到了···唉，这些人明显是被法严用邪术控制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让他们练功。”
“因为‘六道轮回’！”白雪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或许知道自己的容貌过于妖媚，她用纱巾将面容遮了起来。
即使如此，那曼妙起伏的玲珑曲线还是让人不敢逼视，小锤子低着头，讪讪道：“什···什么是‘六道轮回’？”
白雪走到李玄默旁边站定，道：“这门功夫的来历，奴家也不清楚，只知道这门功夫最大的作用就是将他人的内力化为己用。”
“吸功大法？”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白雪摇摇头，道：“不同于谢精忠的吸功大法，两者区别很大。吸功大法是主动吸人内力，但是效果甚微，能将别人功力的两成化为己用就算不错了，否则他都成神了。而法严的‘六道轮回’至少在八成以上！”
李玄默都觉得自己脸色有些难看，八成啊，那是什么概念，想想都觉得骇人。只是他突然明白了法严为何对白雪穷追不舍，便问道：“他追你便是为了这个么，只是方才为何不动手？”
白雪吐气如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六道轮回’最大的弊端是只能被动吸收他人功力，所以，这门功夫其实是个鸡肋，试想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他。嗯，也不能这么说，这门功夫还是很神妙的，平常人若是内力传承，能有四分保留下来就不错了，有了这功夫就能翻了个番。况且想要内力传承，必须得内功路子相同，若是阴派内力传给阳派内力，那必然死得惨不可言，而‘六道轮回’却是海纳百川，来者不拒，正是应了它的名字，管它畜生恶鬼，尽入它轮回之中。”
“我明白了！”李玄默眼神一亮，道，“这功夫对他人而言是个鸡肋，对医术通神的法严来说却并非如此。那些人正是为他医术所治，死命的练功，然后将炼出的真气再输给他，就如同圈养牲口一般。”
白雪嘻嘻一笑道：“公子你真聪明，正是如此。他抓我不敢杀我就是这个原因。”
小锤子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估计他也是借着给人看病的机会探查体质，若是根骨好的，便被他‘圈养’了，丁家老二想必就是如此了，唉，这真是门害人的功夫啊。”他又瞟了白雪一眼，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玄默摇摇头，道：“没有害人的功夫，只有道貌岸然的恶僧。初次相见时，他面对袁兄的冷嘲热讽始终淡然如水，我还真敬他是一代高僧，没想到···”说完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白雪一眼，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与法严斗智斗勇的。
一时，众人皆是心有戚戚，小锤子神情有些凝重，道：“公子说得在理，在下也总算明白了这世上为何又多了一个‘意境’高手了。只是照他这练法，只要有足够的人被他‘圈养’，那他‘凝神’都有可能啊。”
李玄默看了白雪一眼，这个“意境”高手可真的不止九个啊。白雪知他心意，只是媚眼如丝的瞧了他一眼。
小锤子砸巴了一下嘴，道：“之前我家公子也不明白法严为何这样做，只觉得此举有违人和，一怒之下便调集了百余名军中好手，随在下一起追杀法严···”
李玄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你是说近日潜入金陵城的军中高手都是袁兄遣来的？”
见小锤子点点头，李玄默松了口气，道：“我道是巨鲸帮的仇家，还让我紧张不已，原来却是袁兄。也难怪，只有袁兄才有此等手笔啊。”
说起巨鲸帮，小锤子也好奇起李玄默现在的身份来，问道：“公子，这巨鲸帮是···”
李玄默看了白雪一眼，笑道：“不必避讳，白雪姑娘是自己人，她知道我的身份。”
白雪闻言，对他甜甜一笑，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眉眼已经让人七上八下的了。
小锤子不敢看白雪，便对李玄默道：“公子真是被赵家的事所牵连？”
白雪也一直疑惑他怎么跑到金陵来了，便认真的瞧着他。
见李玄默点头，小锤子一脸苦笑，道：“此事也都是怪那法严，若不是我家袁公子去了洛阳，又岂能让龙卫军和五大世家那帮人乱来。我家公子回来听说李公子曾上门求助未果，还将胡伯斥责了一顿。只是···只是李公子好生糊涂啊！”
李玄默眉头一轩，道：“此事是李玄默语焉不详，再说兹事体大，怪不得胡伯。只是小锤子兄弟为何说我糊涂？”
小锤子叹道：“我家公子回到长安时，李公子已经走了十余日。他一面派人救公子，一面打听情况，方才知道是公子您鲁莽了。那龙卫军根本就没有发现少了个丫鬟，再说一个丫鬟又能知道些什么，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那件大事上去了。只是公子反出长安，反倒让他们以为您知道了什么，故而派人追杀。到了后来，他们虽然想清楚了，却是大失颜面，骑虎难下，不得不对您下杀手，幸而您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哈哈哈哈···”李玄默仰天大笑，直笑出泪来，他神情古怪，痛苦、悲伤、嘲弄、坦然等诸多神色混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然是我李玄默自作孽···”
白雪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若不是法严引出这事，若不是袁兄去了洛阳，若不是碰巧看到许通，若不是城门口看到那个兵丁，若不是······嘿嘿，太多的因缘际会，这便是天意么，天要我李玄默离开长安么···”他的神情有些疯癫。
他九死一生，却是多此一举，小锤子明白他的心情，便安慰道：“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大世家忙得不可开交，绝对不会再来管李公子了。再说那日陈元汉被破了护体神功回到长安后，想必龙卫军也不会轻易招惹您了···”
白雪虽然当时身在长安，但是龙卫军动手拿人都是秘密进行的，故而她还是不太明白事情起因，只是见李玄默难过，便转移话题，道：“敢问究竟是什么秘密，居然能让五大世家趋之若鹜。”
小锤子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我家公子尚未查探清楚，只是五大世家已经分别带人往西南去了。”
白雪沉吟了一下，道：“五大世家中，崔家名列第一，又有‘水火二神’忝列九大高手之二，不管是什么东西，想必最终都是为崔家所得了。”
小锤子与众人对视一眼，笑道：“只怕未必。崔家现在是焦头烂额，洛阳传来的消息，崔家大院里一千多号人全部被人放倒，足足晕了一个时辰，奇怪的是一千多号人里居然没有一个看到是何人动的手！”
李玄默心头跳过一个红色的身影，急道：“那崔家可有伤亡？”
小锤子摇头道：“这倒没有，据说一个时辰后，崔家的人全部都醒了。只是崔家那个老头子气得暴跳如雷，从此以后睡都睡不安稳····”
李玄默松了口气，白雪却是感觉寒意遍布，皱眉道：“这究竟是什么人所为啊。就算那两个老头不在，崔家也是高手如云，就算‘武尊’、‘剑圣’、‘尸王’加起来也做不到这么无声无息吧？”
小锤子脸上喜色消褪，摇了摇头。李玄默心头却是跳出一个人来，“尸王”？莫非真是他的那个什么主人？只是他还是难以相信，迟疑了一下，道：“莫非有人下毒？”
小锤子皱着眉，摇头道：“不是的，崔家的人都是感觉被打晕的。而且醒来后没有任何异样。”
李玄默舒了口气，道：“好了，我们也不必再猜了。袁兄近来可好？”
小锤子笑道：“托李公子关心，我家公子好得很，已经跑到北方去了。”
众人再聊了一阵，李玄默本想留下他们，只是小锤子急着跟其他弟兄会合，而且他们实在人多，不便留下，李玄默也不强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