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的土地庙那人才叫多啊,只有两米高小庙,大概十平方左右三几个人就能挤满。
想进去上柱香也不那么容易,不过在乡民的记忆中,这小庙向来香火不绝甚至有村外的人特意进来拜祭向土地爷,祈求各种心愿。土地庙灵验的信众几乎求什么得什么,当然这多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但桃花村近年来从没出过重大天灾人祸倒是真的,现如今听说衙门里的想拆掉土地庙,桃花村的乡民聚到一起带上锄头、斧头等工具浩浩荡荡地来到土地庙前。
众乡民纷纷出来劝阻说土地庙建于村口的风水宝地是本村命脉所在,绝对不能碰更有年老者,跪下来求他们千万别亵渎神明,以免给全村带来灾祸。
这些话陈庆忠当然听不进去,大声斥骂道,威胁要把劝阻者当作全抓起来,众乡们都被吓得不敢再开口,唯独村里辈分最高的二大爷挺身挡在衙役前责骂他们无知,这么不分轻重,到时有他们好受的。
二大爷已是八十多岁的人,站都有些站不稳,驻着拐指着那些衙役骂道,你们这畜生,你们这样亵渎神明,必遭天谴。
众衙役也是被逼来的,他们心里还是信鬼神,多少有些忌惮。
更有不少人萌生退意,衙役班头,看了一旁的陈庆忠黑着脸,为了讨好府台陈庆忠,大骂二大爷妖言惑众,以粗暴地将二大爷打倒在地然后他,冲进土地庙中,指着土地神像庙放声辱骂道:"你这一个泥胎木偶,老子今天就把要毀了你这破庙,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不过是很灵啊,那行了,出来了,爷就在这里等的,你能把我怎样。"说尽污言秽语,还走进庙里往神像撒了一泡尿。
“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自己不能动手杀了他,但是说什么也要给他一些苦头吃吃。”
当衙役班头趾高气扬地走出土地庙准备叫手下人动手砍树拆庙时,高亢的声音突然消失人。
全场顿即鸦雀无声,然而大家却看见他的嘴巴仍在动,就是谁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张口大叫几声,但大家还是没能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他不但没能发出声音,而且脸色也不对劲双手按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接着他的脸色渐变青紫,并作出近乎疯狂的挣扎不断扑向众人,大家看见他这模样,别说是乡民了,就连跟他一同前来府台陈庆忠还有衙役也避之若浼,班头就这样在众人眼前脸色由青变紫紫变黑最后倒卧地上抽搐几下倒在地上……
"他是死了吗?”
陈庆忠惊惶地向上前的衙役问道,衙望向陈庆忠摇头道:"大人,他还有呼吸,还活着。”
原来他之所以不能发出声音是因为嘴巴附近的空气被张文定抽走,而使他无法呼吸最终窒息,不过张文定有分寸,要不他那里能活命。
“为什么会这样!”众乡民也是不解,最后二大爷道:据说有一种天谴叫禁言,能让人不能说话,我想他大概是遭到这种天谴。
府台陈庆忠吓的软坐在那里,脸色发青,众衙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陈庆忠带来的手下见这情况有变,自己的上司脸色也不对,顾不上其他急忙抬起陈庆忠,飞奔逃回州府里。
张文定看着陈庆忠等人的离开,张文定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自己的小庙算是保住了,为了防止这些人去而复还,张文定的神经还紧张了半天,桃花村的乡民也是在这土地庙一直守着,到后来就轮流守着,一直到夜里。
坐在殿中的张文定心想,自己还没对付他们,这个道姑竟然就欺上门来,本来这平海县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土地,自己发现他们用"童子祭"也只要上报城隍就行了,只是张文定是新土地,那里会了解这种情况。
现如今让人欺上门来,这口气那里还能平的下来,他决定以另一个身份前去对付这伙人,不过自己势单力薄,凭自己只能。对付冥土鬼神,却不能对付凡人,还有素儿要留下来看守土地庙防止陈庆忠等人在来,而且这事是凡人之事,凡人往往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到时自己对付不了他们,反而落得自己不是。
素儿看了门外的乡民,心中生了一计,在张文定耳边说了几句。
张文定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这法子给忘了呢!”
话说这天底土地爷们,都会简单的托梦之术的。顾名思义,就是乘着人们睡觉,让自己的元神进入到那人的脑海里去,然后当然是想说啥说啥。
据说城隍老爷可以做到让一城的百姓一晚上做同一个梦,当然那只是城隍爷的手段,张文定现是办不到的。他只能用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只要托梦给村中得高望重的几人就行了。
张文定选的第一个人就是白日里见到了二大爷,因为他年纪大,众乡民早早的让他回家去了,张文定到二大爷家中,进入他的梦中,笑道:“老人家,可识得小神?”
按照人口本册上记载,这二大爷年轻的时候也一个秀才,还当过师爷,后来因为得罪了上司才还乡的。这样的人,胆子应该不小。可就一个照面,这老大爷在梦中吓得昏死过去了,张文定花了好一会功夫,这才醒过来,张文定小心翼翼地道:"老人家,我是任的土地,我姓张名文定,以前的平海县县合,你莫要害怕,我先感谢你今日白天的护庙之功。”
二大爷大概是看张文定这么一脸和气,胆子也大了起来,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道:"土地爷啊!你也别怪罪那些孩子了,他们也是年少无知啊,你也惩罚了他们了,我想他们以后也不敢来了。”
这二大爷心善,是一个老好人,张文定笑笑说:“老人家,你放心我不怪他们了,我今天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就是求雨的事。”
二大爷热泪盈眶的给张文定跪下了骂诉道:“这半年来,就没下过一场小雨,你看村里唯一的池塘都见底了,山上流下来的泉水也干涸了,村民们都只能靠着一口老古井维持。”
田地里庄稼也没水,庄稼的收成就是个大问题,这县城的县官是出了名的昏官,从顾大伙死活,到了秋税到了大家伙还怎么活了,大家都商议着,这老大要是还不下雨,大伙都要去逃灾去了。
"哎,这都是那些恶人连累的。"张文定说道,"朝廷昏聩糊涂,多为冤案错案,百姓怨声载道,这才招致天灾的。”
这神殿每年都会根据各地上报来的情况来评估来年是风调雨顺,还是降下灾祸,像门神,灶君,就和前世的间谍一样,深入每家每户之中,这也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了什么坏事,总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