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张文定直接击中灵姬的本命丹,可怜的千年老妖,就这样败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土地手上。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看到的,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想到,给灵姬致命一击的竟然是山神。对山神的出手,这让张文定百思不的其解。
山神庙的其他的妖精可不这么看,群情鼎沸,想把张文定围而杀之,千年老妖的杀,让他们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也同样感觉威胁,乘这小子还没成长起来杀了他才行,众妖作势向张文定扑过来。
“退下!”当那山神沉声道,“怎么我说过的话不算了。”那众妖不甘地低吼一声之后,悻悻退开。
“张文定,既然你已经赢了,按照我的规矩,前事不计。”当那山神说了一声之后,蓦地蹬了一下腿,张文定身边的景物一变,就出现在了山野之中。
“呼--”张文定不禁长吁一口气,这一场灾祸,总算是过去了。
“张土地,真有你的!”
判官那惹人厌烦的声音响起来。之前他一只龟缩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倒是显得意气发风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拍了拍张文定的肩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腔调相当的有优越感。张文定想起之前他的表现,几乎忍不住想劈他一掌心雷。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可不是时候,就算他真的可以打赢判官,也不可能打得过那源源不断敌人。
张文定收拾收拾心情,笑道:“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多谢大人仗义出手。”判官也不客气,哈哈笑道:“小意思,我你的上司嘛,你有难,我岂能不管。”不等张文定再说,他就突然话锋一转:“张土地,今日之事也算是解决了,你以后要好好守护一方,敬畏上司”
张文定强忍住心的厌恶与愤怒道:“大人,你的恩情卑职不会忘了你。还有城隍爷那里,还请你美言几句。”
“小事,你放心。”判官摸摸了袋中的香火,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张土地,我现地突然很想知道你是从哪弄得这些香火?你来这桃花村日子不长啊,就算村民家家天天给你点香,开祭,你也弄不到这么多香火……这样子做可不对的。”
张文定心一沉,这真是一只老狐狸,他是想探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多香火,强行笑道:“还请大人指教。”
判官冷笑道:“你刚刚上任,大概还不了解神职职权。上面的说得很清楚,若是土地爷以不正当手段获取香火,要受到重责。我身为城隍爷座下文判官,到时候城隍若是问起来,可也不好不说啊。”
判官表眼红自己有这么多香火,竟借机来要挟他,还真一个贪得无厌的主。
这时候他可开罪不起判官:“不瞒大人,我的香火全是土地庙的收入,没有不正当的来源。”
判官狡黠的笑了笑:“这个要城隍老爷相信才行。”
“这个大人放心,卑职回去之后一定给大人准备一份厚礼来报达大人。”
“这就对了,我回去之后会替你说几句好话,到时城隍爷问起来我可是什么都不知,你自己看着办吧!”
“有劳大人的金口了。”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找我。”
看着判官离去的背影,张文定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心中骂了一句:“****的!”
……
“山神老爷,这小土地落了咱们的面子,为何不让小的们把他杀了,出出气。”这时山神座下围着众多小妖,其中一只妖问道。
笨蛋!山神老爷有自己的打算,在说是你没见到城隍庙的判官不也在这里,老爷不好直接动手嘛!
屁!那个判官就是一个软蛋,他屁也不敢放一个,有什么好但心的。
而坐在殿上的山神双眼出神,在沉思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
时间飞逝,春去秋来,近数月有余,接连大旱不见雨,别说是东海县,整个东阳省都受到旱灾,百姓苦不堪言。
对于此事,张文定也是力不从心,职责不同,他唯有上报城隍,却迟迟不见回应,这****与素儿,登高望之。
整条平海县内四处弥漫着一缕缕黑色死气,县里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看这情况下去,恐怕要不了数日的时间,就会瘟疫暴发,到时定会生灵涂碳。
事实上这些灾难,都是百姓自己招来的,有些人违心的事做的太多了,这是上天降下的灾祸。
想到这里张文定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真要是天道降灾,可是这样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也跟着受难,也样不是很不公平。
然而治下死这么多是,香火定会受到影响,到时那漫天死气,民众怨恨了,就别说香火了,那自己不就成了治理无方,以渎职直接送上斩仙台。
就在这时,张文定望见河边空地上架起了法坛,一群乡民对着法坛齐齐下拜,这上台上坐着一个女道姑,手执拂尘,念念有词,台上的旗杆上飘着一帆三角旗,旗上书着:“洛水仙姑”四个大字。
望着这一暮,张文定立刻的来了兴趣,让素儿回到袋中去,她现在无法出现在凡人面前,张文定脱掉了身上的官袍、乌纱帽,换上了自己在阳间的着装,一下子就从土地爷变回了那个有些放浪不羁的阳世少年,跑去围观。
来到了看台前,见到一个道姑闭目诵经,那道姑的皮肤显黑,嘴角有一个大黑痣,不一会儿迷眼偷看,见乡民围的不少了,朝弟子打扮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只见抬上一个用铁钉制成的莲台,那道姑直接跳了上去,脸上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双脚却一点伤痕都没有,没见过世面的乡民,纷纷称奇。
一旁的张文定冷冷的一笑,对这种江湖骗子的把戏他在明白不过了,一群纯粹的骗子,这伙人就是乘机发难民财,就在张文定准备去破了骗术之时。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因为这个骗子也不是纯粹的骗,这乡民祭拜的香火,还有祈愿力冥冥之中有人在收集,只是张文定发现不了对方所在,可能他的神职太低了,这不是单纯的骗子,难道有神在后面支持,还在接着看看在说。
道姑念念有词,“祭于沧江河河神曰:百里之地一时而不雨,****被其灾者数千家。然则水旱重事也,天之庇生斯民者,岂欲轻为之乎!不幸而遭焉,则归其说于二者。一曰吏之贪戾,不能平民,而使怨吁之气干于阴阳之和而然也。一曰凡山川能出云为雨者,皆有神以主之,以节丰凶,而为民之司命也。故水旱之灾,不以责吏,则以告神。呜呼!民不幸而罹其灾,修与神又不幸而当其事者,以吏食其禄而神享其祀也。今岁旱矣,令虽愚,尚知恐惧而奔走;神至灵也,得不动于心乎!尚飨!今弟子奏明河神,祈神降恩泽。功德无量!”
张文定听到了这道姑反反复复诵念的祭祀表文,刚开始听着都觉得有些糊里糊涂。但仔细听上两遍之后,明白了这是正式的祭河神表文,其中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难道那祈愿力是让河神收去了,祈愿力与香火不同,收了祈愿力就要去完成祈愿,不要然连神仙也当不成的。
道姑轻轻咳嗽一声之后,脸上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对着天鞠躬三拜,法坛前朗声说道:“本仙姑云游到此!沧江河河神托梦与本仙姑说你们对仙神不敬,才有此难!”
那求仙姑救救我们,众乡民纷纷跪地就拜,张文定在一棵树后冷眼旁观,看看这道姑玩什么把戏。
道姑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现场所有围观群众的脸上一一扫过,停顿片刻后继续用更加洪亮的声音说道:“这次天降灾祸百姓民不聊生,六畜饮水无源,此乃大灾之象,河神昨日托梦与我,言须以童男童女祭祀才会降下甘霖,以解我县旱情,为表诚心,三日后子时之前,祭之,此心此意,方可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