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城阳公主
景元帝对于贺弘瑜,很有好感。当然,这好感更多的是建立在他最宠爱的女儿,城阳公主李凰锦身上。
“朕听闻爱卿的父母,正在为爱卿挑选名门闺秀?”景元帝在御花园里召见了贺弘瑜,问得话题,更是八卦极了。当然,贺弘瑜的神色嘛,是平静的。不过,贺弘瑜的心里,却是有些微妙的不妙之感觉。
因为,在景元帝的身旁,是淑妃娘娘伴得驾。而这位淑妃娘娘看贺弘瑜的态度,更像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不,淑妃就是提了话,道:“皇上,这满京城都传得风风雨雨,咱们榜眼郎人才出众。岂不是众人眼中的东床快婿呢?”
“爱妃说得是啊。朕,似乎记得凰锦这丫头,应该到赐婚的年纪吧?”景元帝有些找话的问道。美艳的淑妃,是越发笑得灿烂,柔声回道:“可不是吗?皇上可得给凰锦挑个好夫婿,若不然,那丫头不依了,还不得掀了皇宫的屋顶?”
“凰锦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朕岂会不挑个好女婿?”景元帝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嘛,就是看着贺弘瑜,道:“贺爱卿啊,你这榜眼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才。朕这位天子,给你做回主,为你选一位贤妻如何?”
天地君亲师,儒家学问里,君只在天地之下,更在父母双亲和授业恩师的前面。所以,皇帝赐婚,能拒绝吗?
也许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明面上,扫了帝王的脸面。可贺弘瑜却是心中苦笑起来。话说,他都没有见那位城阳公主的面,这皇帝赐哪门子的婚呢?
贺弘瑜没来及回话,淑妃倒是善解人意了,道:“皇上,您怎么能问榜眼郎呢?皇上能赐婚,是天大的喜事,谁家不是叩谢天恩,喜不自禁?榜眼郎,你说本宫说得对吗?”
在景元帝其后,淑妃也是给了压力而来。
贺弘瑜心中有痛苦,他想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因为,他是晋阳侯府的世子,他怎么能拒绝皇帝和淑妃的话呢?帝王一怒,何等大事,他担不起那个后果?更不用说,旁边还有淑妃的枕头风,贺弘瑜越发的赌不起了。
皇宫里,贺弘瑜在两难的抉择中,在皇宫外,沈府里的琼玉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她虽然找不到源头,却是仍然觉得难受极了。
“姑娘,您怎么了?”红巧、红云两个丫环关心了话道。琼玉摇了摇头,回道:“无事,就是有些闷了。”府里现在情况并不好,琼玉不想给生母添着麻烦,所以,她装了无事的样子。
不过,真是歇了小会儿后,倒是那阵难受的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虽然如此,琼玉的心底,还是有了一片阴云,难以散去。
第二日夕食后,生母齐秀娘留了琼玉说话。琼玉瞧着生母有些难看的脸色,问道:“娘,可是爹爹的事情,有难处吗?”
齐秀娘摇了摇头,道:“你爹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你二叔也帮了一些忙,揪着应该没有大问题。”倒是齐秀娘在谈了沈仲胜老爷的事情后,是对琼玉问道:“近日,你跟晋阳侯世子,还有通信吗?”
琼玉听着生母这等关心,道:“前几日,有书信来往。近两日,弘瑜表哥到了翰林院,我怕他忙着,就没有打扰。”
齐秀娘听着琼玉这么一说,叹了一声,道:“我儿,为娘有话对你说,你且宽些心。能承受得住坏消息吗?”听着生母这等警告的话,琼玉的心底一惊,不知道为何,她突然间有些不想听后面的消息了?
不过,琼玉还是摇散了脑中的想法,是点了头,回道:“娘,你讲便是。女儿,受得住。”两辈子的人生,琼玉认为,她能承受的住。毕竟,过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只要是真的消息,能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吗?
“我儿,来,到为娘近前。”齐秀娘伸了手,对琼玉说道。琼玉坐了过去,依靠在生母齐秀娘的身边,笑道:“娘,女儿长大了,娘啊,还以为女儿是小孩儿呢。”
“你多大,都是为娘的孩子。老话常说,儿到一百岁,母忧九十九。”齐秀娘叹了此话,还是执起琼玉的青丝,道:“我儿这般好,将来会有好夫君,为我儿绾了青丝。晋阳侯世子得了皇上的赐婚,不日将要与城阳公主成亲。我儿,你听明白了吗?”
晋阳侯世子,与城阳公主成亲?琼玉听着这等消息时,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一片的空白。良久后,她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娘,是真的吗?”
“圣旨已经下了,岂能悔改?”齐秀娘知道女儿心里难受着,可难受着也得受着。谁让,那是天家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下,除了听命,又能如何?
“这都是命啊,我儿,想开些吧。”齐秀娘除了如此劝话,徒之奈何呢?这个家,还在风雨里飘摇着,她能为女儿做的事情,就是更少了。而琼玉这会儿抬起头,看着眼中满是担心的生母,突然眼泪上了眼框子,道:“娘,我没事。真的,我没事。”
话虽然如此,可琼玉眼中的泪,是流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一边擦试着眼泪,琼玉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还是生母齐秀娘暗示着话,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是啊,会过去。”齐秀娘拿出了手帕子,为女儿琼玉仔细的擦着眼泪。她是沈氏的主母,是女儿的娘亲,所以,齐秀娘没有泪。女人这一辈子,为了儿女,总会坚强起来的。所以,齐秀娘还道:“我儿,你未来还长,莫被现下的事情迷了眼。将来,将来总归会有好姻缘等着你。晋阳侯世子,你莫在想了,也莫在理了,他非是你的良人,你就当他是个过客;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为娘如何,后面都要为你许一门好亲事的。齐秀娘心里暗道了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