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并行。
自刚才开始，李至闯静如死水，一言不发，看样子，估计把这些年的震惊全都已用在现在。继而，不时盯着羿峰，似是要把后者看个究竟。
“怎么了？”羿峰自然感觉这些炽热的目光，停下脚步，玩味一笑，问道：“想说什么，不妨直讲！”
直视着羿峰，李至闯欲言又止，迟疑了好一会，这才问道：“说真的……你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疯子？”
李至闯很清楚，疯虎何等人也，即便在外姓子弟的圈子里也算个人物，实力自然不可轻视，但刚才竟被一直弱势的羿峰击败，而且整个过程极为轻描淡写。换作之前，羿峰别提与对方动手，能不被吓尿已经算是万幸。
这些，绝非那个软蛋羿峰所能做到的。
“难道……难道你遇上了什么绝世高手，然后被暗中调教几天，又或者捡到一个奇怪的戒指，里面藏了个老爷爷……”李至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那些都是骗小孩的伎俩。”羿峰彻底无语，旋即，轻咳一声，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但接下来的内容绝不能有第三者知道！否则，你我都会遭到杀身之祸，这些，你能否做到？”
“能！能！一定能！”李至闯用力点头，连忙屏起呼吸。
“你应该听过‘开窍’吧？”羿峰似笑非笑地问道。因这里没有‘转生’的概念，他只能用‘开窍’解释。
“开窍，开窍者！”
李至闯徒生一脸的崇拜，双目中射出大量毫光，娓娓道来：“说起开窍，羿家就有一个，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据闻他有着上古神位强者的记忆，身份显赫，家族也把他当是宝一样对待。”
闻言，羿峰轻轻点头。
其实，开窍与转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开窍是转生的副产品。
这里说的转生，神魂会分裂千万份，因受天道规则影响，当中只能有一块神魂碎片成为转生者，并拥有生前的性格，或是绝大部分的记忆，甚至全部记忆……当然，其中的失败率极大，或许没有一块神魂能成功。至于其他的神魂碎片，有的会消失，有的则会在机缘巧合之下附于其他生灵中，在他们的识海中深深扎根。
而开窍，说白了就是神修经过一定的异变后，无意中激发识海内的神魂碎片，与本体融合，因而有大幅度的转变，或是性情大变，或是资质大变，总而言之，大都会多出某些记忆，多出某些陌生的修炼法门。
当然，不能激活的情况居多。
在世间，转生者稀少，可开窍者却不太稀少，简单一句概况，开窍者数量是转生者的千倍、万倍。
开窍者，俨然被外界人神化。
任何人只要一旦开窍，也就是鱼跃龙门，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其实，开窍能得到什么东西，那就要看运气，如果只是一些零散信息，那么也就罢了，如果有完整的神术，或者神力秘法，说是前途一片光明也不为过。
但，开窍者毕竟稀有。
若把世间比作大海的话，黑旗大陆也就是其中的一滴水而已，而神魂碎片降临在此地的概率并不高。事实上，神魂碎片的存在本就是极为稀少，只有修炼类似《生死转轮大法》的神位强者才有机会分裂千万份的神魂碎片。
但开窍者的出现，任何势力都会将之当宝一样呵护。若能从他们口中抠出有用的修炼法门，绝对可以让一个势力兴旺起来。而且除去各种法门以外，转生者和开窍者都有强大的优势，就是前世的修炼经验，只要有足够资源堆积，进阶起来也是无比的快，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家族的中流砥柱，因而家族也要细心培育。
当然，这些身份都是双刃剑，一方面会被自家势力重点培养，而另一方面则会招来诸多敌对势力的暗杀。
“这么说，难道你是开……”李至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倒吸一口凉气，顺便把已至喉咙的话硬是咽了下去，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如果他猜测的是事实，那么泄露出去的后果可严重了。
当然，他并不知实情，不知羿峰是比开窍者更少的转生者。但，眼下唯有这一理由方才能解释刚才的异象，他无法怀疑。
“不错。”羿峰微微颔首，补充道：“所以你不能泄露！”
李至闯猛地点头，立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开窍者，是超然的存在。
一旦羿峰暴露了这层身份，将会面临各种危机，有内忧也有外患；因为家族也分派系，派系间的争斗更是无法避免，没有大背景的保护，只怕某些高高在上的家老也会偷偷下手；因为面对强大法门的诱惑，什么家规都是假的，能提升自身实力才是王道；若被外人知道，更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除非羿峰有神丹高手，乃至神胎大能的实力，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暴露底细。
“你！那我们……”李至闯变得很彷徨，很激动，也很无奈，心中就像打翻了一大堆的调味罐，百味交杂，连话都说不清。
“放心！你我是一辈子的朋友，除非你背叛，否则这点永远都不会变。”羿峰轻轻拍着李至闯的肩膀。
闻言，李至闯眼睛越来越亮了，喃喃道：“我绝不背叛！”
见状，羿峰有点唏嘘，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两张熟悉的脸孔，他们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可结果……
“疯子……”李至闯突然顿住，似乎说错话一样，挠着头，傻笑道：“那个……我还能叫你疯子吗？”
羿峰淡淡道：“随意，名字不过称呼而已……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以前的羿峰。”
闻言，李至闯欣喜若狂，又道：“那你……你能传我无上绝学不？”
话说回来，他的境界比羿峰高，可并不代表他的资质更高，只因他修炼的法门是初等，境界提升自然是极快，毕竟低级的神力秘法，唯一好处就是修炼速度快。
在羿家，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
如奴仆，大多是修炼初等神力秘法，外姓子弟则是中等，至于旁系是高等，嫡系则是顶尖。当然，里头并没有硬性规定。除顶尖以外，即使奴仆修炼高等法门也没有关系。而那个疯虎因为疏通关系，所以在修炼之始就已经接触高等神力秘法。
至于羿峰，本就修炼顶尖级别的法门，突破境界速度必然慢，不过实力却比同阶人强，甚至能越级战斗。
“这事还是日后再说！”羿峰道，他也有这个念头，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李至闯微微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选择神力秘法必须慎重，这关系到以后的发展道路。神修存在不少流派，例如刚才，疯虎的力系，或者剑系，器系，精神系等等。而这些流派都需要神力秘法的配合，比如力系自然要选择力系神力秘法；而《混元》这一至高法门却是最普通的神力秘法，也可以称之为‘万金油’功法。
事实上，世间大部分神力秘法都是‘万金油’功法。
所谓术业有专攻，就算羿峰的神力秘法是爵品，可催动力系神术的威力只怕还不如普通的力系神修。
就这样，在各自思索间，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内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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